“滾出去!”
將下人趕走,趙德天怔坐在椅子上。
腦中猜測着趙詩詩被擄的兇手。
趙德天最先懷疑的,就是石頭嶺,不外乎其他,因爲死去的那兩個山匪。
可是轉念一想,石頭嶺應該沒這麼快得到消息。
趙林興才走多久?
那會是誰呢?
不知怎的,趙德天腦中突的浮現出鳳珩的身影。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懷疑上這個半大的少年,可他就是覺得,這件事與鳳珩脫不開關係。
上一次,他想採取硬手段,直接將鳳珩綁回趙府給詩詩作伴。
也是那一次,他見識到了這個少年的不一般。
年輕小,武功卻不弱,絕不可能是普通人。
回來之後,他也曾問過手底下的人,下人說,鳳珩的招式很正統,像是從軍營裏出來的。
從那時起,趙德天的心裏,就爲鳳珩打上了背景不低的標籤。
這也是他後來爲什麼一直沒有再出手的原因。
這一次,也是詩詩執意鬧着非要鳳珩,他逼於無奈,才動的手。
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選擇硬綁鳳珩,而是選擇了迂迴方式,借蘇曼卿讓鳳珩就範。
爲了以防萬一,他還特意跟石頭嶺做了交易,讓石頭嶺那邊出手。
現在看來,還是失敗了。
若詩詩真的是那個姓鳳的少年擄走的話,那下一步,他必定會用詩詩,來換取蘇曼卿和呂穗穗。
理清了一切,趙德天也沒那麼着急了。
至少,詩詩現在絕不會有危險。
趙德天老神在在的等着,看似平靜,心裏其實還保持着一抹遲疑。
不過很快,這抹遲疑,就消散了。
因爲,有人在外面,朝他書房裏扔了一塊石子。
石子上,綁着一張紙條。
紙條上只有一句話。
“想要你女兒無事,就放了蘇曼卿和呂穗穗。”
“呵,以人質換人質麼?”
趙德天輕嗤一聲,對鳳珩倒是多了幾分佩服。
這般年紀的少年,做事就這麼會算計了,也不知道是誰家教出來的孩子。
不過對面拿捏着他的軟肋,趙德天也不敢有別的念頭。
放下紙條,他提筆寫了封信。
“來人,把這封信,送去給東街的陳二。”
有下人進來,領了信又出去了。
*
這時,蘇志遠坐着馬車,纔剛到趙府。
因爲鳳珩的緣故,趙德天一肚子氣,聽到下人稟告說,蘇志遠來了,他直接丟下句,“不見。”
站在趙府門口,蘇志遠聽到下人的回話,不禁擰起了眉。
硬朗的面容,也多了幾分疑惑。
趙德天不見他?爲什麼?
他抓了卿卿,不就是等着跟他談條件的麼?
下人還在致歉,“蘇掌櫃,實在不好意思,我家大人今日累了,蘇掌櫃請回吧。”
蘇志遠是一臉茫然着出來的,一坐上馬車,他立即吩咐了下去。
“騰龍,你去打聽打聽,看趙家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哎,我這就去。”
騰龍離隊去了周邊找人詢問,蘇志遠則是先行回了蘇府。
蘇志遠回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主院。
蘇曼卿是晚上被人綁走的,從得到消息到現在,已經過了一夜外加一天。
這一天一夜來,蘇家上下基本都沒怎麼睡。
曾雲柔更是偷偷哭了好幾次。
這會曾雲柔剛睡下,外裳也沒有脫,只是用被子隨意的搭在了身上,髮髻和首飾,一樣未摘。
她眼下的青意,讓蘇志遠心疼的厲害,微抿了抿脣,彎腰爲她擦去了眼角殘留的溼意,又掖了掖被子,這才退了出來。
“爹,有消息了嗎?”
蘇江庭正好進院子,瞧見父親在院子裏站着,頓時迎上來急切問道。
蘇志遠搖頭,“只是查到跟石頭嶺的山匪有些關係,你也別急,先去睡一會兒,卿卿的事還有爹呢。”
兒子眼底,也是一片青色,一看就是整夜未睡。
蘇江庭搖頭,“我不困。”
妹妹出了事,他怎麼睡得着?
知道他的性子,蘇志遠也不再勸。
恰好這時,騰龍回來了,不用人問,騰龍就興沖沖將自己打聽到的事說了出來。
“老爺、少爺,趙府出事了!”
“趙家的趙詩詩,也被人擄走了!”
“嗯?”
蘇志遠眼睛睜大,趙詩詩也被人擄走了?
這可是個大消息。
難怪趙德天心情不好,連他都不見。
再往深一想,蘇志遠就更高興了。
卿卿和穗穗,是趙德天綁的,現在趙詩詩也被綁了,這是有人在救那兩個小丫頭麼?
蘇江庭卻不知道這事跟趙家有關,還以爲那人販子囂張到,連趙家的人也一起綁了去。
頓時問道,“那趙知府有什麼反應嗎?他救女兒,應該也能幫我們找到卿卿吧?”
蘇志遠和騰龍對視一眼,也沒什麼心思給蘇江庭解釋。
“是,所以你放心吧,先去睡一覺,不然卿卿回來了,你這副模樣她都不一定認得出來。”
蘇江庭這才察覺到自己的不妥。
昨日晚上,先是和曾銘一起去追偷銀子的賊,跑了好幾條街才追到。
後來又出了卿卿這檔子事,又一路急忙趕回蘇府。
加上跟着家丁們在外面找了一晚上,他一身的衣裳早就弄得亂七八糟,都見不得人了。
“也對,那我先去洗洗,要是找到卿卿,爹你可一定要告訴我!”
“行了,快去吧!”
笑罵了句,將人趕走,蘇志遠這才斂了笑意,眯着眼問道。
“你覺得,趙家這事,又是誰做的?”
騰龍搔了搔頭,“不知道。”
江
城就這麼點大,敢得罪的趙德天的,更沒幾個。
可這些人中,也沒有跟他們蘇家關係好的啊。
誰會爲了小姐和呂家小丫頭,做出這種得罪趙德天的事來?
“算了,是誰無所謂,只要能讓卿卿安然無恙的回來就好。”
蘇志遠也不想深究,只要這人對他們蘇家沒有惡意就行了。
說是不想計較,可腦子裏,卻止不住的浮現出某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