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經商,不缺銀錢,紅包給的大,也是對小輩的祝福。
大家受了,心裏也記蘇家的好。
可二房這紅包給的就忒小氣了些。
二房條件差,大家都能理解,可紅包這個東西,又不是只給不收。
就算家裏沒錢,好歹也會讓面子上過得去,反正你一雙兒女,不是也收了別人給的麼?
但是看衆小輩手裏的那塊小碎銀子,曾烺幾人也知道了二夫人的打算。
賺錢賺錢,主意都打到小輩的紅包上了,二房一脈,果真還是這麼的不要臉!
平常曾祤和曾烺不對頭,是萬萬不可能附和他的,可今日,也忍不住癟起了嘴,厭惡的盯着曾瑤和曾煥姐弟。
語氣惡劣道。
“喂,你們家這麼窮,還好意思來過年?”
嫌不嫌丟人!
雖然他也討厭蘇家,可蘇家從來不會在這種事上給人話柄。
紅包的事暫且不提,就說前幾天蘇家一家人來曾家小住時,就給他們所有人都準備了一份禮物。
禮物不一定多值錢,面子上卻是做的讓人挑不出錯處。
再看看二房,昨日大年三十來過年,空手而來,一來還哭窮問其他人要銀子。
這種做法,堪稱不要臉至極。
面對一道道厭惡或嫌棄的直白視線,曾瑤臉皮子發熱,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羞愧。
一時間,她站在那,尷尬至極,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心中不禁埋怨起做事不靠譜的二夫人來。
孃親也真是的,想撈點銀子,也別做這麼過火啊。
這樣做,讓她以後在兄弟姐妹面前,還怎麼擡得起頭來?
一旁被瞪的曾煥還不在狀態,整個人懵懵的,不太懂曾祤的意思。
就這麼愣愣的看着幾位哥哥姐姐,毫無反應。
曾祤可不管她們怎麼想,抄起那塊碎銀子,就砸了過去。
“小爺纔看不上你們這點錢,打發乞丐呢!”
扔完,心滿意足的拍拍手,直接將兩人推出了廂房外,力道之大,曾瑤一屁股摔地上,手掌心都磨破了。
到底年紀不大,摔的疼了,曾瑤癟着嘴就哭出了聲來。
“你……你推我!”
“推你怎麼地了,最好趕快滾,我家纔不歡迎你!”
曾祤有恃無恐,二房上下不得外祖父喜歡,外祖父纔不會爲了曾瑤罰他呢,他怕什麼!
曾瑤哭哭啼啼,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對於曾祤,她心裏到底是有些怕的,淚流的更急了,配着她摔在地上的狼狽模樣,更顯可憐。
外面伺候的丫鬟婆子瞧見動靜,一個個想要過來扶,又不敢。
曾祤的性子,一向霸道不講理,誰知道會不會牽連她們?
可曾瑤也算半個主子,真的不管她們也怕挨罰。
幾個下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立即有機靈的去主院通報主子去了。
這時,曾銘和蘇曼卿幾人也反應了過來。
曾祤下手太快,他們還以爲他只是口頭上說說罷了,沒想到竟然動上了手。
怎麼說,曾瑤也是他們的妹妹,況且紅包的事,是二夫人做的,跟曾瑤又沒多少關係。
曾銘皺眉呵斥,“曾祤,快住手!”
&
nbsp;說着,他上前將曾瑤扶了起來。
“四妹妹,快別哭了,七弟也不是有心的。”
有人幫她,曾瑤哭的更大聲了,手掌心還在冒血,火辣辣的疼,她心中滿是委屈。
紅包的事又不是她的錯,爹孃都沒怎麼打過她。
曾祤實在是太壞了。
看着曾瑤哭,蘇曼卿也皺起了小臉。
四姐姐看起來好疼的樣子……
她也這般摔過,可疼了。
這麼一想,她也坐不住了,巴巴跳下椅子,遞了塊手帕過去。
剛想安慰曾瑤兩句,鳳珩長手一撈,就將人拉回了他身邊。
鳳珩看着一身狼狽的曾瑤,眼中沒有半分同情。
他還記得,以前曾瑤是怎麼欺負卿卿的,他家小姑娘心軟,對以前的事轉頭就忘,可他不是。
他這個人,一向記仇又小氣。
有了曾銘開腔,曾祤也沒再繼續,只是撇着嘴,一臉的不高興。
他不就是推了她一下麼,是她自己沒站穩,跟他有什麼關係?
一旁同樣被推出去的曾煥,見自家姐姐哭的厲害,小嘴一癟,眼裏也冒出了淚花。
等老夫人一衆人趕來的時候,瞧見的就是幾個小輩對峙的模樣。
曾瑤哭的一臉傷心,曾煥也是眼淚汪汪的,其他幾個則是什麼事都沒有的站在那。
這下不用問都知道了,必定是這兩姐弟被其他兄弟姐妹欺負了。
二夫人氣的不行,一把衝過來抱住眼淚汪汪的曾煥,將他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急切問道。
“煥哥兒,你有沒有,傷着哪了沒?”
曾煥抽泣着搖頭。
他平日裏話不多,也不怎麼討人嫌,曾祤推他用的力氣,比推曾瑤輕得多。
見曾煥真的沒事,二夫人才轉了頭去看曾瑤,這一看,就不得了了。
“哎呦,天殺的,這誰弄得?”
握着曾瑤被粗糲地面磨破的手掌心,二夫人怒不可遏。
曾瑤終於找着了機會告狀,哭哭啼啼的指着曾祤,“娘,是曾祤,他推我!”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曾祤身上。
曾祤也不否認,雙手抱胸,臉上毫無害怕之意。
“就是我推的,怎麼樣。”
他仰着下巴,睨着眸子去看蹲着身子的二夫人,上挑的眼尾滿是譏諷。
“一羣乞丐,說什麼過年,是來騙錢的還差不多!一兩不到的碎銀子,你們也拿的出手,小爺我纔不要呢!”
說着,他往袖子裏掏了掏,想要拿出碎銀子砸二夫人臉上。
掏了半天都掏不到,他纔想起來,屬於他的那塊,已經被他扔了。
視線往左右一看,瞧見站在他身邊的蘇曼卿,就近就將蘇曼卿手中的那塊碎銀子搶了過來,直接扔在了二夫人臉上。
又掏出蘇家給的紅包,在她面前輕晃。
“瞧見沒,紅包是這樣的,你那個,嘿,我娘打發乞丐都不會用你那種!”
這話,說的是真直白。
在場的衆人,聽完曾祤的話,看二房的眼神也變了。
二房這事,做的實在是難看了些。
也難怪曾祤這孩子,不給她留顏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