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輕紗怕真的把他惹急了,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模樣,乖乖的在他面前雙膝跪地,恭敬的磕了個響頭。
“輕紗見過外祖父,這是輕紗第一次見外祖父,若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希望外祖父莫要跟輕紗計較。”
這一個響頭磕的實實在在,甚至能聽到清脆的咚聲,絡輕紗的額間立馬起了一塊紅印,看的寧誠一陣心疼。
剛剛的氣憤早就煙消雲散,寧誠一把將她扶起身,想說些什麼卻囁喏着說不出口,只是嘴角卻忍不住的開始往上揚,與之相反的,眼裏卻酸酸澀澀,差點掉下淚來。
這是他五年以來,一直未曾好好見過一面的外孫女,是他最寵愛的雲夢的寶貝女兒
寧誠當丞相這麼多年以來,見慣了大風大浪,早已沒有什麼能牽動他的思緒,可是今天絡輕紗簡簡單單七個字,卻讓他老淚縱橫。
什麼高官厚祿,什麼位高權重,有什麼能比得上一家人團團圓圓
“好孩子,快起來。”
絡輕紗卻是不想再忍,一把撲進寧誠懷裏放聲大哭。
她委屈又激動,心亂成了一團亂麻,原來這個世界上,她還有真心寵愛着她的親人,她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她有依靠
絡輕紗哭的毫無形象,完全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眼淚鼻涕髒兮兮的糊作一團。
寧誠抱着她,只覺得心酸,看着她哭,他也心疼的緊,卻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急的手足無措。
這是他最寶貝的外孫女,心裏惦記了無數次,出生時擔心奶孃能不能照顧好她,孩童時擔心雲夢有沒有好好教她,後來卻擔心她,這麼小就沒有了父母,她能不能承受的住
而現在,他終於可以護着她,盡那份外祖父的職責。
絡輕紗是真的哭的很傷心,前世如果她早知道有這麼一位親人在,她早早就會暗中投奔,又如何會落到那般下場
爲什麼她就沒有想起來呢明明孃親那麼多次嘮叨外祖父的好
現在,她終於回到了親人的懷抱,不需要擔心被利用,不需要步步設想,可以放下一切防備,多好
這一哭就哭了近半個時辰,看着外祖父被自己眼淚弄皺的衣服,絡輕紗不好意思的退出了他的懷抱。
“外祖父,對不起”
“擦擦淚,哭的跟個小花貓似的”寧誠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眶還通紅着,連忙掏出一塊錦帕遞給她。
絡輕紗尷尬的接過,老老實實的將自己打理乾淨,這才感覺心裏輕鬆了很多。
重生的這幾天,她一直緊張戒備的不行,心裏的壓力已經超過了界限,經過這麼一哭,總算是將心裏的鬱氣都疏散了出來。
半響過後,兩人的情緒都平復了許多。
寧誠正坐在椅子上,抿着脣俯視着眼前的絡輕紗,恢復了在外寧相的冷酷本質,略帶質問道,“今日來丞相府,是你的主意,還是皇上的主意”
“是我自己想來的。”絡輕紗明白他的顧慮,從袖中掏出了一塊瑩白的玉佩,舉在面前,“外祖父可認得它”
寧誠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玉佩上,臉色微暗下來,“自然認得,這還是我交給皇上的。”
絡輕紗輕舒一口氣,心裏百感交集。
看她多蠢,前世這玉佩也是外祖父交給父皇的,只是在她十三歲時才輾轉到她手裏,這是絡家軍的信物啊,她怎麼就看不清,外祖父對她的好呢
外祖父明明是希望絡家軍可以護住她,讓她在宮中不被欺負,她卻將絡家軍變成了宛妃的爪牙,她真的無藥可救了
“這是絡家軍的信物,對吧”
寧誠抿脣不語。
絡輕紗自顧自的開始解釋,“外祖父是覺得我還小,所以不想告訴我,可是我很早前就知道了。”
她手撫上玉佩上的紗字,來回輕輕摩挲,低聲感嘆道,“我從小就記事,爹爹說過,我們絡家軍的信物,本不是這玉佩,可是他執掌絡家軍以後,就將信物換成了這塊玉佩,因爲,這玉佩天下只有兩塊,擁有者是他最愛的兩個女人。”
寧誠面色有些波動,眼裏說不出的哀傷,“別說了,這的確是絡家軍的信物。”
絡輕紗握緊了手,堅硬溫潤的玉佩硌的手生疼,“我小時候孃親也說過,她很愛她的爹爹,她喜歡丞相府,可是她不能回來,所以我也不能。”
寧誠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別說了”
絡輕紗止了聲,她在等,等她的外祖父,告訴她實情,而不是因爲她的年紀小,就事事瞞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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