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
方士仁看着她跑遠的背影，氣的將戒尺丟遠，真是不知他怎麼教出這麼一個蠢的無可救藥的女兒。
“老爺，怎麼了？”
許姨娘早早就聽到了動靜，躲在後面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乾淨。
方鳶婷走後，她才假裝剛出來，上前詢問方士仁。
“你怎麼來了？身子不適就該多休息。”
方士仁一看到她，神情立刻緩和了下來，上前將她扶到一旁坐下。
“我好像聽到二小姐的聲音了？她回來了？”
許姨娘對他笑了笑，乖順的坐下。
“嗯。”
方士仁敷衍的應了一聲，臉色沉了一下，明顯是不想多說。
許姨娘自是看的明白，不過她今日來另有目的。
“二小姐還小，還是鬧脾氣的年紀，老爺您莫要與她計較。”
“竟敢與皇子勾結！她還小？我看她是要上天！”
方士仁一聽這話，氣的拍桌而起，想到許姨娘還大着肚子，聲音立刻小了下來。
“她不過是個不孝女，不值得生氣。你要是給我生個兒子，比什麼都強，這方府的一切，我都留給他。你好好養身體，不要爲了其他事傷神。”
“老爺放心，我定會好好將孩子生下。”
許姨娘撫了撫自己的肚子，眸子溫柔無比，只是眸底深處，閃過了一絲狠厲。
她不在乎方家，但凡有敢傷害她孩子的人，她都會將其剷除！
“老爺，二小姐想做什麼事，便隨她去吧！只要老爺你沒事，其他便都不是事。”
“唉！只有你最得我心，最爲體貼。”
方士仁看着她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招人讓下人送她回去。
“夜深了，莫要着涼，快回去吧！”
“老爺也早些休息，二小姐若是想做什麼，便隨她去吧，畢竟兒孫自有兒孫福。”
許姨娘溫柔的笑笑，隨後轉身離去。
嫁入皇家，就是什麼好事了嗎？
既然方鳶婷這麼想嫁給九皇子，那她就助其一臂之力，想來二小姐日後若是知道，還需謝謝她。
方士仁看着她走遠，卸了力坐在椅子上，再次深深嘆了一口氣。
“算了，隨她去吧！”
翌日一早，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傳遍了，聽聞方家二小姐與九皇子深夜私會，被人撞見，實在是丟臉至極。
還聽聞兩人兩情相悅，情投意合，昨晚還厚顏無恥的求貴妃娘娘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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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都不知道，昨晚的事鬧的全城皆知，只怕這二小姐不敢出門了！”
春桃從外面回來一趟，就手舞足蹈的將外面傳的事一一說給方清聽了。
方清笑着搖了搖頭，這是顯而易見的是，方鳶婷昨日可是堵上了自己的貞潔。
不過她一個庶出，想做九皇子的正妃，還是太過癡心妄想。
就算九皇子不受寵，可如今她與九皇子的事，滿城皆知，陛下也會摻和其中，定要給這個醜事畫上個句號。
果然，陛下在朝堂上大怒，不僅斥責了慕成冶，還打了二十大板，更是將方士仁罵的狗血淋頭。
不過事已至此，就算皇帝再生氣，這件事也必須結親。
陛下雖未在朝堂明說，但也是有這個意思，下朝之後，將慕墨琛留了下來，不知在商議什麼。
反正，方士仁前腳剛回府，陛下的聖旨後腳就到了。
方老太太和劉氏，就算遠在寺廟，也聽聞了此事，一早就趕回來了。
“恭喜方大人了，這可是大喜事。”
前來宣紙的公公，看到方士仁便是一頓恭喜，把他嚇的不清。
“多謝公公，麻煩公公跑這一趟了。”
方士仁偷偷塞了一袋銀子，好在這次陛下只是罵了他，並未降職。
如果能成就方鳶婷這樁姻緣，也是一件好事，畢竟國丈誰不想做？
“恭喜老太太。”
宣旨的公公將銀子盡數收下，又對方老太太行了一禮。
“麻煩公公跑這一趟了。”
方老太太恭恭敬敬的將人請到裏面，不敢有絲毫怠慢。
方鳶婷一聽到宮中有聖旨來，好一番打扮，本腫起來的臉，也遮了不少的粉，生怕被看出來。
“公公，是有什麼好事嗎？”
劉氏迫不及待的上前詢問。
沒想到公公頓時變了臉色，皺着眉頭，呵斥了她一句。
“哪裏來的人，太沒規矩了。”
劉氏的笑僵在了臉上，方士仁聽到這話，連忙將她拉到一邊，上前安撫了公公幾句。
“方大人，此事理應謝謝成王和成王妃纔是，否則方大人如今不知在何處呢！方家可真是出了個好女兒。”
宣旨公公趾高氣揚的看了方士仁一眼，低聲幽幽開口。
方士仁愣了一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塞了一袋銀子。
他的言外之意不就是，若非陛下看在成王和成王妃的面子上，只怕他如今要去坐大牢了。
“父親，公公，你們再說什麼？”
方鳶婷從遠處走來，看到兩人不知在嘀咕什麼，笑着湊了上去。
沒想到宣旨公公一點不給她面子，冷哼一聲，捏着嗓子道。
“既然二小姐來了，就宣旨吧！”
方家老小聽到這話，連忙跪了下來，就算方鳶婷被拂了面子，也只能先跪下接旨，暗地裏將這個公公罵了一遍。
“陛下旨意，方家二小姐，容貌雙全，是爲九皇子側妃的好人選，擇日完婚。”
聖旨簡潔的不像個聖旨，方鳶婷聽到這些話，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個宣旨的公公。
“怎麼會是側妃？”
“二小姐是在質疑什麼？”
那公公不屑的冷哼一聲，斜着看了她一眼。
“爲什麼是側妃！怎麼會是側妃！公公你沒看錯吧？”
方鳶婷不可置信的搖着頭，一直不願接旨。
“二小姐，聖旨可都是陛下親筆，我一個閹人可不敢篡改聖旨，您這話是質疑陛下嗎？”
“沒有沒有！我們不敢！”
方士仁連忙搖頭，推着方鳶婷，讓她接旨。
“還不接旨！你想害死我們整個方家？”
“不會的，陛下一定是弄錯了！”
方鳶婷搖頭，不願相信。
她怎麼能是側妃？
她怎麼能當側妃！
“二小姐，你可別忘了，你是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