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開的是輛綠色的寶馬mini,她自己坐着覺得很正常,席柏辰一坐進來顯得有點拘束,伸展不開的樣子。
她注意到了,“你要不要開自己的車子?”
席柏辰把車鑰匙遞給跟上來的保鏢,“不是要送我?”
雲霧把目光落在他曲着的大長腿上,“我怕你坐的難受。”
“看路。”席柏辰把住她的方向盤,雲霧擺正目光,心頭一緊,貼着隔壁車子的反光鏡過去,也不知道有沒有擦到。
她看到對方側過臉來,是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小夥子。
“你還是坐着吧,我太久沒開了,都生疏了,你坐着我放心些。”
還好酒店不遠,很快就開到了,是a市最好的六星級酒店。
下了車,雲霧跟着他到前臺辦理入住手續。
“你一個人住嗎?”
席柏辰收回身份證,房卡,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不然呢?”
“查個崗。”雲霧彎起眼睛,挽着人的胳膊緊跟着步入電梯。
“查了就要住在這。”席柏辰刷開房卡,把人拉進去。
房卡被插入卡槽的一瞬,滿室大亮,炙熱的吻鋪天蓋地地壓下。
直到雲霧踮不住腳了,他才放開她。
把臉枕在男人胸口,雲霧微微喘着問:“你明天就要走了嗎?”
“早上辦點事,下午走。”席柏辰擡手把她稍顯凌亂的頭髮撥到耳後。
“那我再送送你啊?”
“不用,你好好待在家裏,時間到了回青灣。”
雲霧輕嗯了聲,在他懷裏靠了會兒,才依依不捨地說:“我要走了,等下我媽得找我了。”
席柏辰又拔了房卡牽着她出門,雲霧把人拉住,“你別送了,我自己回去。”
她低估了男人的強勢,結果在她把他送到酒店還不到一刻鐘裏他又親自開車把她送了回去。
雲霧到家後,宋情正披着衣服坐在客廳看雜誌。
“怎麼還不睡?”雲霧走過去挽着她的胳膊。
宋情合上雜誌,“到底你送他還是他送你?”
不過倒杯茶的功夫竟然在廚房窗口看到雲霧又被送了回來。
雲霧眼神躲閃。
宋情想起剛剛看到的那輛黑色賓利,嘆口氣問:“就那麼喜歡?”
雲霧直視母親的眼睛,目光無比堅定,“嗯,喜歡的。”
女子雙頰紅潤,嬌嫩的脣瓣有點腫,一副被人滋潤過的樣子。
宋情是過來人,看眼就知道發生過什麼。
她在心裏長嘆一聲,自家閨女長成這副樣子要讓男人一點不碰也是不現實的。
但讓人碰了她又有點捨不得,也不知道他們發展到哪步了。
孩子大了,有些事情就算是做父母的不方便問,只能提醒,“你是基督徒,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自己心裏清楚,我就不多嘮叨了。”
雲霧咬了下脣,點點頭。
宋情問:“他什麼時候回去?下午的話明天中午再來喫頓飯。”
“不用啦,他早上還有事,事情辦完直接回c市了。”
宋情聽出她話裏的不情願,點了點女兒的腦袋,“你啊,是不是也想跟着回去了?”
“沒有,我要陪着你們。”雲霧把頭靠在宋情肩上。
宋情摟着女兒,說:“既然有空明天陪我去學校。”
*
本來宋情是打算讓雲霧隨便在學校裏逛逛的,畢竟這裏也是她的母校,誰知臨時有事被其他老師叫走了。
宋情提早安排了學生做測驗,雲霧替她監考。
高三的學子,兩週回一次家,不回的那周七天都用來上課。
雲霧站在講臺上,有幾個不安分的男孩子看見生面孔打趣,“小云老師,大學裏也有跟你一樣好看的女生嗎?”
四十多雙眼睛齊齊掃向她,然後又齊齊笑開了。
雲霧故作嚴肅地板起臉,“快點做,不然宋老師來了得罵你們。”
“宋老師纔不罵人,宋老師喜歡講道理,把我們講的一愣一愣的。”
衆人又是大笑。
“你們一個個,皮猴子似的,欺負人家老師年輕是不是,還不快點做題。”
雲霧循聲朝門口望去,一愣,“是你?”
第一排的男同學轉着手裏的筆,“小云老師,你認識我們周老師嗎,他可是我們一中最帥的歷史老師。”
“你們自己做,我出去會兒。”雲霧沒關門,一邊注意着教室一邊對那個周老師說,“昨天我沒刮到你的車吧?”
“沒有。”周建存笑着說,“下次記得好好開車啊,別跟男朋友打情罵俏。”
雲霧面色一訕,還好宋情很快回來了,她和周建存打了個招呼,多打量了幾眼,隨口問:“周老師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歲,怎麼了?”
“倒比我們小霧大一歲。”
周建存笑說:“您女兒長那麼好看,可惜有男朋友了,不然我可得追一追。”
這話多半摻着玩笑的意思,他還有課,很快就走了。
宋情朝着雲霧說:“你看看,和我們相同階層的人,也有很多優秀的男孩子。”
“媽。”雲霧眼神無比哀怨,“我有男朋友了,別人再優秀我也不喜歡。”
“我沒有棒打鴛鴦的意思,只是哪天真的不適合分手了,你也看看周老師這類的男孩子。”
同一時間,一間不起眼的小屋裏,一個臉上有一道小疤痕的年輕男子站在暗處,他身量修長,單薄的毛衣下是勁瘦的身材。
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刀疤男子停下把玩飛鏢的動作,隨口道:“門沒關。”
一身西服的男子從外頭邁進來,刀疤男遞過去一根菸,自己點上一根,含着菸蒂,聲音含糊,“暫時沒查出什麼問題,ht基本穩居在東南亞一帶,不過,他們老闆有幾次想和香港那邊合作,最終都無疾而終。”
“香港。”席柏辰低喃,半晌道,“再查,一口氣吞下5000億美金,底子不會乾淨到哪裏去。”
“我在那邊那麼多年,也就混到子公司而已,不是純種的東南亞人,進不了總公司。”刀疤男擡手,嗖嗖嗖,飛鏢盡數沒入紅心,“放心,我當臥底這麼些年,還不想放過這些法外之徒。”
席柏辰也拿起幾根,他瞄了瞄,幾下,正中紅心的飛鏢盡數落地。
他收回手,袖子銀扣泛出冷光,“我口袋裏的錢,不是那麼好拿的。”
刀疤男,“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我查到老闆阿希姆雙腿有疾,是個坐輪椅的,他身邊跟着一個身手很好的女子,很年輕。”
席柏辰點了點頭。
刀疤男又道:“當年你妹妹這根線也是查到東南亞就斷了,你覺得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不管有沒有,你儘管查,這件事落幕後,你警服上也能多顆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