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珣碰了一下姜瑀的杯子，徑自喝了一口，“這酒真的帶勁，你試試！”
姜瑀依然靠在座椅上，還閉着眼睛，“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出去。”
楊珣沒有聽話，徑自拿起桌面上的煙盒，隨意挑了根菸叼在嘴邊，點燃後抽了起來。
薄脣微啓，楊珣吐出一團繚繞的煙霧，深邃的眼眸眯了起來，盯着姜瑀，“現在，你還記得周婕死的時候，你的那種痛苦嗎？近一年，你都沒有刮過鬍子，我差點認不出你了。”
“……”
頓了一下，楊珣接着說：“在M國，你被綁架，到後來你獲救，我去接你回來，你不修邊幅的樣子已經有挺長時間了，當時怎麼會想把鬍子刮掉？你說是個小丫頭救了你，你還記得嗎？”
眨眨眼睛，驅散眼中的淚霧，姜瑀睜眼了。
隨後，姜瑀拿起桌面上的酒杯，仰起頭，一口乾完杯中的酒液。
又辣又烈的酒液順着喉嚨，一路燒灼至胃部，姜瑀覺得有些舒服了。
楊珣再給姜瑀倒酒，精銳的眼眸閃轉着黠光，“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小丫頭就是靳雪，你們的緣份不淺。”
姜瑀不語，點燃一根香菸抽了起來。
搖一搖杯中的酒液，姜瑀又毫不思索地把濃烈的酒液灌進喉嚨裏。
楊珣再倒酒，接着說：“周婕死後的五年時間裏，老爺子沒少操心過你的婚事，還給你安排聯姻對象，你都果斷拒絕。
直到有一天，靳雲天找上你，給你看他長女的資料，你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婚後，你盡心盡責護着靳雪，所以，我就猜到是她救的你。”
“……”
“是靳雪給了你勇氣重新站起來，去接受新的生活，即使再難，這個坎也能邁過去，你應該堅持心中的方向。”
姜瑀性感薄脣微啓，吐出淡淡的菸圈。
還沒抽完的煙夾在修長的兩指間，嫋嫋的白煙緩緩上升，散開，煙火忽明忽暗。
姜瑀擡頭，鷹眸漠視楊珣，“近一年來，我沒有想過周婕，也忘了當初的那種痛苦了。你現在問起，我對她的印象已經模糊了，我心裏對她的死應該是已經釋懷了，也放下了。”
“……”
又抽一口煙，姜瑀繼續說：“近一年，我跟吳教授談過幾次，吳教授說我恢復得很好，沒有復發。我曉得，我的腦海裏已經被靳雪填滿了，已經想不起別人了。
我也很清楚，我心裏只有靳雪了。她和秦子修璦昧不清，我很生氣，恨不得殺了秦子修。我現在的痛苦，都是因爲靳雪，心裏真的很不好受。
當年，的確是她救了我。我很老嗎？她竟然叫我大叔，我討厭她這樣叫我。靳雲天來找我，他有跟我坦白命不久矣，將來，靳氏集團是靳雪的，他想拿這個跟我做交易。
我曉得靳雲天想託孤，我也沒有趁人之危，我便秉着報恩的心態，結了這個婚，完成靳雲天的心願。沒想到我們的緣份就像命中註定的那樣，出乎意料，還佔據了我的心。”
“……”
“我知道靳雪很倔，總是寧願自己去碰得頭破血流，也不願意相信我，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