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紀時霆剛剛抵達陽城。
男人臉色冷沉,把車子開的飛快,坐在副駕的老袁都有些怕了,半開玩笑的說道:“紀先生,你不是要跟我同歸於盡吧”
“你想得美。”紀時霆面無表情的說着。
“也是,也是。”老袁打着哈哈,“紀先生,真不是我存心跟你作對。我老袁在道上能混到現在,靠的就是細心謹慎。那些大佬哪個是好相與的你別看他們表面上和和氣氣同仇敵愾,實際上,他們個個都對你很警惕。不然景緻遠都倒臺了,怎麼還有人要殺你。其實我至今都不知道是哪個大佬下的命令,但很明顯,他們認爲你是個威脅。我一時心軟答應了老梁放過你,當然不能就這麼讓你回去。否則我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麼,你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紀時霆犀利的問道。
奈何老袁臉皮很厚:“等風頭過去。我只求保住清風幫,這個要求不過分吧我現在面臨的危機,就是救了你導致的,紀先生不是那種知恩不圖報的人吧”
紀時霆勾了勾脣角,帶着幾分譏誚。
“你肯冒險救我,無非是因爲我能給你們帶來好處。”他冷聲說道。
“但是我和老梁救了你也是事實。”老袁嘿嘿笑了一聲,“我其實一點也不想跟你作對,紀先生。”
所以意識到紀時霆是真的迫切要回陽城,老袁縱然不樂意,也終究鬆口了。如果和紀時霆爲敵,他的目標反而難以達成。
而他之所以跟紀時霆說這麼多,也是希望他能配合。
紀時霆當然聽得出來這一點。
他沉聲開口:“這一趟,我不會讓別人發現我的行蹤。”
“那就太好了。”老袁這才鬆了口氣,“紀先生,你放心,我不會耽誤你太久的。反正你已經失蹤了三個月,不在乎再多個把月。”
紀時霆輕嗤一聲,狠踩油門,加大了馬力。
他其實並不確定笙歌是不是真的在今天生產,但是那種強烈的直覺卻越來越濃烈。
笙歌,等我。
雙胞胎不好順產,但是葉笙歌依然想試試,所以秦醫生爲她安排了麻醉師,給她打了陣痛藥劑。
或許是因爲鎮痛藥劑的作用,葉笙歌后來每次回憶起生產那一天,都覺得很不真實。
陣痛發作最頻繁的時候,即使鎮痛藥劑也無法緩解,她覺得全身的骨頭彷彿都在咯咯作響。頭頂上的燈光非常的強烈,醫生和護士的對話聲傳入耳中,似乎有人在讓她用力,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只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暈過去,眼前漸漸模糊,身下的牀單已經被汗水浸溼。
就在這個時候,她恍惚看到了紀時霆。
男人英俊的臉上滿是歉疚和心疼,他緊緊的握着她的手,似乎要把他的力量傳遞給她:“笙歌,對不起,我來遲了。”
這一刻,心底的委屈忽然壓抑不住的爆發出來。
“我好疼”她低聲喃喃,“時霆,你究竟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