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提醒,小皇帝直接將手伸出,對於凌千茵懂醫術一點也不意外,單純乖巧,毫無一國之君的架子。
凌千茵徑直上前,並沒有急着把脈,而是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皇上莫要擔心,我先取些聖上的血,帶回去研究看看。”
皇上也對她這新奇的法子來了興致,十分配合的伸出手任由凌千茵用銀針扎破,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小瓷瓶是凌千茵用特殊材料所制,裏面既無菌又加了抗凝劑,血液在裏面不會凝固,正好拿回去再檢驗。
接着,凌千茵又趁着給皇上把脈的空檔,用意念調動空間裏的職能儀器,暗中給皇上做了全面檢查。
片刻,凌千茵淡淡收回手,說道。
“皇上的身子有些弱,許是平日裏太過繁忙,沒有休息好所致。”
“可有法子醫治?”
赫連城看出她的顧忌,也不點破。
“我開個藥膳的方子,配到溫補的食材之中,日日服食,想必不日便可恢復。”
“藥膳?”雲瑤公主聞言,好奇的衝過來,“又是藥又是膳食的,能好喫嗎?”
凌千茵解釋:“不過是將藥材與食材按比例相配後製成,既能發揮藥材效能,還能滿足食材的口感,公主要不要也試試?”
“好,好,好”雲瑤公主連連點頭,“我這沒生病,也能用嗎?”
“當然,”凌千茵接着說道:“藥膳既能保健強身,還能防治百病,而且我可以幫你做成好喫的點心,只是不能多用罷了。”
“那好,我們兩個說定了,你快快制了給我,光聽着都覺得好喫。”
待雲瑤公主跟皇上兩人一同離開,赫連城方纔開口詢問:“聖上所中何毒?”
凌千茵不由挑眉,就知道逃不過這傢伙的眼睛。
“聖上所中之毒名爲稀毒,是混合多種稀有毒物提煉所制,聖上中毒頗淺,身體除了乏力虛浮並無別的特殊之症,可要解毒不僅要知曉那下毒之人所用的毒是哪幾種毒物,還需知曉各種毒物的配方多少,此毒雖淺,可卻不是一時半刻所至,想必是那下毒之人一次只放一點點,才讓聖上的症狀如此不明顯。”
若不是藉助職能空間,她怕是也難以發現聖上是中毒之症。
赫連城已經明白,“所以你特意不在聖上和雲瑤公主面前提起,就是不想對那下毒之人打草驚蛇。”
“聖上若中毒而亡,這最大的矛頭皆會指向身爲攝政王的王爺,但此人卻是既想讓聖上中毒,又不想他的毒被人發現。”
凌千茵分析道:“王爺不如從這點入手,再暗中徹查一番。”
“那稀毒可有法子分辨?”
赫連城濃眉微皺,聖上在後宮之中,且不說後宮之中的那些太嬪太妃和公主們,單說他身邊照的嬤嬤內侍都有二三十人。
這要如何查起?
“這些稀有毒物種類太多又相互牽制,用銀針根本試探不出。”
凌千茵自然也不會說她的職能空間可以輕易分辨,“我剛取了聖上的血,回去嘗試着做着試紙,你到時候便讓手下帶去試試。”
“試紙?”赫連城不由疑惑,小丫頭腦子裏怎麼會有如此多奇怪的想法?
“這又是何物?”
“就是一張可是試出某種毒所特製的小紙片,只要有稀毒的地方,便會變色。”
凌千茵講了好一會兒,可看到赫連城仍舊一臉懵懂的模樣,只能無奈撫額,“過兩日我製出來演示給你看。”
赫連城這纔不再追問,“我一會兒帶你去太后宮中,你且看看她是何症狀。”
凌千茵點頭,這太后今日明明紅光滿面,毫無半分病態,後來也是自己覺得表演無趣方纔起身離開,既然要讓太后裝病之事公諸於衆,自然要在衆人面前診治。
“這天色還早,一會用完午膳我且先轉轉,你準備好了再叫我。”
凌千茵說到一半又特意轉過頭提醒,“神侯府和凌府的人你不必理會,我來解決。”
“好,”
赫連城滿眼寵溺的看着她,之前見凌千妙對她挑釁,本想出手直接廢了,見她提醒,這才忍着沒有動作。
想不到她這法子更加誅心,現在宴會之上只有神侯府的庶子在此,而凌府這邊,除了大房的嫡子凌其汛還在,二房的凌其江和凌其明早就跟着凌千妙匆匆離場。
午膳即將開始,端親王世子獨孤落離已經被那些千金們層層包圍,凌府的桌子上已經空空如也,只剩下一桌子點心茶水。
凌千茵也正好落個清靜,剛坐下便看到凌千妗一臉失落的過來。
“四妹妹也準備去找世子爺討論詩詞歌賦?”
凌千妗小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想問問吹笛子的技巧,有兩個音我總是吹不太好。”
凌千茵滿臉瞭然,只看着被那些花枝招展的千金們圍得緊緊的獨孤連城,不由嘆了口氣,這就是中央空調爛好人的下場。
“四妹妹不由先教教我,我可還不會吹笛子。”
“二姐姐莫要取笑我。”
凌千妗低着頭,滿眼不信。
“我是真的不會。”
前世的凌千茵口哨吹的挺溜,可笛子這麼有技術含量的她是真不會。
凌千妗見凌千茵說的十分誠懇,不由將笛子拿出來,細心的跟凌千茵講道:“二姐姐也精通音律,想必只要掌握技巧便能吹得極好。”
正在凌千妗跟凌千妙比劃的時候,一道溫潤的男聲突然響起。
“此笛可是芙蓉翠玉所制?”
這聲音,正是端親王世子獨孤落離。
凌千妗一驚,手指一滑,玉笛也掉下。
只見一道白影忽的閃過,修長的手徑直將即將落地的玉笛拿起,仔細端詳。
素手如玉,跟翠綠色的笛子相得益彰,引得旁邊的姑娘們側目。
“果然是出自沄洲的芙蓉翠玉,此玉笛的聲音比普通的玉笛更加清脆,你吹出的卻有幾分空靈,定是個心思純真的姑娘。”
獨孤落離一邊端詳着笛子一邊說道,餘光卻有意無意的看向一旁的凌千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