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雲和墨禹洲半公開打擂臺的時候,蘇眠接到了沈曼歌的電話。
沈曼歌約她出來見一面,蘇眠喜歡這個三嬸,也想提醒她一點,便欣然答應下來。
在相對隱私性很好的咖啡館,沈曼歌來時蘇眠已經在那裏了。
她先是跟蘇眠打了聲招呼,然後臉色冷淡地對一旁的助理道:
“我和眠眠說會兒話,你在外面等着吧。”
助理看了眼蘇眠,最後默不作聲退出去。
蘇眠將兩人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裏,等助理走遠了後纔跟沈曼歌吐槽道:
“三嬸,怎麼你這助理看着倒像是經紀人一樣管着你,有時你也不能太好說話了,免得被人欺負。”
沈曼歌臉上肉眼可見的佈滿愁緒,她欲言又止地看着蘇眠,後者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湊近過來小聲問道:
“三嬸是出什麼事了嗎?有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我一定幫你。”
她想到墨雲對三嬸的背叛,下意識以爲三嬸也已經發現了自己丈夫的出軌。
她伸手握住沈曼歌的手,安撫道:
“三嬸,你是知道三叔在外面的事情了嗎?”
在沈曼歌訝然的目光下,蘇眠更加堅信自己猜對了。
她語重心長地嘆口氣,勸道:
“三嬸,其實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們永遠都不會知足。
儘管家裏的老婆再漂亮,外面沒喫過的屎都想嚐嚐鹹淡。”
沈曼歌被蘇眠的比喻逗笑,她來之前凝重的心情也緩解了幾分。
聞言不由調侃道:
“禹洲可不是那樣的人,我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
蘇眠嘻嘻一笑改了口,“我說的是大多數男人啦,這世上當然也有好男人,所以三嬸你可千萬不要爲了一個渣男而傷心。
你長得這麼好看,又是大明星,配個二十幾的小奶狗都綽綽有餘,別吊死在一顆樹上,我支持你。”
沈曼歌輕笑一聲,“我沒有爲他的背叛而難過,這麼多年了,他是怎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
要是難過的話,我早就難過死了。”
“什麼?!他這還不是第一次?!”
蘇眠震驚地拍桌而起,真心替沈曼歌覺得憋屈生氣。
“人面獸心的傢伙!三嬸你就是性子太好了,這樣的人不趕緊踹了還留着幹什麼!”
沈曼歌沒有她的憤怒,只有無盡的悲涼。
她拽着蘇眠重新坐下,然後搖搖頭說起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不說他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
“眠眠…有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請你接下來無論聽到什麼,都要保持現在這樣的表情,不要聲張,好嗎?”
沈曼歌說得凝重,蘇眠也不由嚴肅了起來,她下意識往周圍看了一眼,見沒有外人後,才點頭應下。
“好,三嬸你說。”
“眠眠,你要小心…”
話纔開了個頭,沈曼歌忽然愣愣地看着蘇眠頓住,蘇眠不由追問道:
“小心什麼?”
沈曼歌看着蘇眠眉心的那一個紅點驚慌起身,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住那道紅外線瞄準點,甚至顧不上打翻了的咖啡撒了自己一身。
“哎喲,三嬸你有沒有燙到,我扶你去洗手間洗洗吧。”
沈曼歌見她起身,一聲厲呵急忙出聲:“坐下!”
沈影后出道多年,真正威嚴起來氣勢如虹,蘇眠被這一聲嚇得一屁股坐下,委屈巴巴地看着沈曼歌。
“三嬸…怎麼了?”
沈曼歌心跳如鼓,因爲在蘇眠起身的那一瞬間,她又看見了籠罩在蘇眠頭頂的那點紅光。
身後的人一直在等待時機,始終沒有放棄。
她想到那個瘋子一樣的男人,心裏真的怕了。
她原地轉身往身後周圍看去,卻並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的地方。
“三嬸?”
在蘇眠的又一次輕喚中,沈曼歌努力平復心跳,儘量用正常的語調說道:
“沒事,就是忽然想起家裏天然氣沒有關,眠眠,今天我們就到這裏吧,走,我送你回家。”
蘇眠雲裏霧裏的被沈曼歌攬着出了咖啡廳,儘管沈曼歌已經表現得和往常差不多,但蘇眠還是從她的側臉看到了幾分緊張。
還有搭在自己肩頭的手,都能透過身上的大衣感到涼意。
蘇眠不由出聲安撫:“沒事的,只要正常開窗沒那麼容易炸。”
沈曼歌勉強的笑笑,“但願吧。”
上了車,沈曼歌執意要先送蘇眠回家,蘇眠拗不過她,只好聽她的。
只是在想到墨禹洲接下來要做的事,她側面叮囑了一句。
“三嬸,你不妨這段時間去國外給自己放個假吧,心情好了,一切不值得生氣的人事物就都淡了。”
沈曼歌心不在焉地應下,催促蘇眠快回家。
直到把蘇眠交給別墅裏的保鏢,看着她平安進了家門,沈曼歌才擡起微微發抖的手,給墨雲打去了電話。
電話對面的人似是一直等在電話前,只響了一聲就被接通。
只是還沒等沈曼歌開口,對面的人就說了一句令她膽寒的話。
“親愛的,你不乖,說了不要亂說話,你又差點壞了我的計劃。”
沈曼歌聞言心底大震,手上已經快速在身上摸索起來。
電話那端的人還在說話,他低低笑了一聲,提醒道:“在找監聽器嗎?在你胸針裏。”
沈曼歌翻包的手一僵,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粗魯的摘了衣服上的胸針。
在她帶着泄憤的力氣中,華麗昂貴的橙花胸針被她掰斷,露出了裏面還在閃着紅點的器械。
尖銳的金屬花枝硌得她的掌心生疼,沈曼歌卻無知無覺,她既氣憤又壓抑的啞聲質問道:
“墨雲,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窒息,難道你要把我每一滴血都要控制起來嗎?”
“寶貝,我愛你,纔會這樣保護你。”
聽筒裏傳來男人低啞呢喃好似情話的聲音,沈曼歌卻只覺得毛骨悚然。
她恨恨地掛了電話,給助理說了要去見一個朋友時,助理卻不冷不熱地笑笑。
“夫人,三爺說了,今天開始您哪裏都不能去了。”
“什麼意思?你要把我關起來?”
“不是我要把您關起來,這是三爺的意思。”
沈曼歌看着車子開往的方向越來越僻靜,她忙捶打着車窗,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險去搶奪方向盤。
但卻被助理不知道用了什麼東西放在眼前噴了下,她渾身發軟地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墨禹洲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他的座駕忽然被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