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趕緊做了下來,她是真害怕自己相公唯一的孩子在命喪黃泉,自己死了不怕,但是她拼了性命也要留下自己相公唯一的血脈。
“王妃,求你了,一定要保住孩子,這是我丈夫唯一的血脈了。”
方清打了一個哈欠,實在是有些腰痠背痛,便讓醫館裏的醫童拿了個墊子。
“你先別急,讓我先給你號號脈,你這也有五六個月的身孕了吧,這怎麼會一回事?相公沒了,你府上的九個子女也全都……”
方清是知道兵部侍郎一家的慘狀的,但是她也沒有想到兵部侍郎和他的九個女兒全部都走了,這真讓她非常驚恐。
那裏夫人一聽風清這麼一說,繃住的那顆弦兒實在是繃不住了,眼淚就跟珠子似的,噼裏啪啦的往下掉。
“王妃,你說我是不是就是那天煞孤星的命了?人們都說說我把我丈夫和九個女兒都給克走了,就連我肚子裏這個也會被我克走的,可是我想着若是我不活下去的話,我肚子裏最後的這個孩子也不可能在這世上存活下去,求你一定要護住我們母子二人,我要讓這世人看看我們母子二人,並不是他們所說的那樣。”
方清心裏有些氣,也不知道是哪個喪門星居然說出這樣的。
“你放心,就在我這兒先住一下,其他的你都不用管啊!那些喪門星說的話,你都不要放在心上現在安安心心的咱們就是養胎你呀,就是因爲太過於悲痛,所以才這樣,現在你最主要的是保護好自己和孩子,一定要好好喫東西,好好喝安胎藥,按時喫飯,多上外走動走動,舒心靜氣纔是。你就在我這兒住着,別人也說不得你什麼,這有李大夫和安大夫都能幫襯着,別跟我客氣。”
方清給李夫人施了針,便讓李大夫把她福樂出去小心看顧着,可千萬別動了胎氣。
方清這剛剛休息一會兒,又來了一個得下紅之症的婦人,這婦人面色白如雪,看起來確實是馬上就要魂歸西去的人了。
“夫人,您一定要救救我家內人吶,她自從上次六月小產之後就成了現在這模樣,下面一直淋漓不盡,怕是失了血氣啊!”
方清聽了這位慘白這臉的小娘子夫君所說的話,皺着眉頭,趕緊給這小娘子號了號脈。
“既然已有了崩漏之症,爲何不來醫館看大夫呢?現在來怕是晚了呀。”
那人一聽方清這麼說,一下子就跪了下來。
方清被他這個舉動給嚇了一大跳,趕緊讓旁邊的醫童給他摻起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我既不是你爹孃,又不是天子,你還是別老是這麼一個一個的,我受不起。”
那個人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自己慘白臉色的娘子實在是心疼她。
“求神醫救救我家娘子,我家還有兩個嗷嗷待哺的幼兒,若是我家娘子沒了,我定是再找不到能對待這兩個孩子更好的娘了。”
方清嘆了一口氣,拿着毛筆刷刷刷,寫下了一個藥方,遞給了身邊的醫童,讓他去藥館裏拿藥。
“讓他們先把這藥做出來,剩下的藥往後排。”
方清先是讓這婦人躺到後面的診室裏去。
“你呀,其實就是脾虛,還有可能是加上當時你六月小產,你懷孕六月有餘,這胎兒已經形成了,自是分外操勞,要不然也不可能把孩子給累沒了,肯定是沒有做過刮宮術吧!哎呀,做女人的呀,不能這麼不小心,這對以後的根本都是問題呀。”
方清絮絮叨叨的拉着這個婦人說東說西的,並沒有讓他夫君進來。
“現在呀,我給你做過刮宮術,就是需要把你的衣物脫下來,你放心,是我給你做,咱們女人呢就是要保護好自己纔行,身體纔是一切的根本。”
那婦人慘白着臉,聽完方清的這些話,便開始對着方清訴說自己的愁苦。
“男人哪有不變心的。我又操持這一大家子,忙裏忙外,又有那麼多的田產鋪子,我其實很想要個女兒,畢竟我已經有兩個小調皮蛋想要一個女兒盡心盡力,也想要個貼心小棉襖。但又希望我這一胎不是個女孩,現在想想也不想讓他經受我這個當孃的苦。那日是發現了他與外面的女人精緻了房子和田產,我一生氣沒注意腳下,便摔了一跤,這一摔孩子就沒了。”
方清嘆了一口氣,古往今來這麼多女孩子投入了所謂愛情的長河裏他們原以爲進入了婚姻就應該是又到了幸福的愛河中,誰能想到竟然是一個髒亂無比,有充滿着雜事的臭水溝。
“所以呀,這次病好了可千萬要好好的爲自己着想,這小產之後竟然不刮宮,你可真是心大。”
方清給這位夫人做了刮宮術,這一頓忙碌可算是弄好了。
她夫君在外面等的十分着急,還總是想闖進來看看。
“別因爲男人的這些個蠅頭小利,就覺得他非你不可了,可真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認爲啊,他現在這麼着急,你只是看着兩個孩子沒法撫養,估計他的那個外室也不可能撐起他整個家子,你估計是也挺勞心勞苦的,那麼多的田產和鋪子都需要你一個打理,他一看就是個頑固子弟,估計對你也沒有什麼情分,只不過是把你當成一個管家和保姆育工具吧,所以你對他也別抱那麼大的期望,沒有用。”
這人雖還躺在牀上,但早就已淚流滿面。
她又何曾不知道呢,自己這位丈夫就是一個拈花佔柳的紈絝子弟。
雖然她這門第是比夫君家裏要稍稍弱一些,但也算是清流人家了。
她家裏人從小就教導她如何當一個當家主母,誰又能想得到自己這丈夫不僅不給力,竟然還總是喫着碗裏看着鍋裏的。
“哎呀!我知道您是神醫,也知道您有本事,家裏也厲害,沒想到您居然過得如此通透,我還以爲你和這京城中的其他貴族子弟是一樣的呢。”
那人自顧自的穿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