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柏辰身上自帶氣場,這會兒怒到極致,可怕到令人生怖。
男人被他罵兩句都要膽寒,更何況是梁菲菲。
她躲在梁池身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我錯了,雲霧如果出了什麼事,我把命賠她。”
“菲菲。”梁池不忍心,拍拍她,又對席柏辰保證,“我手下也調出去一批人,很快就能有消息。”
三個小時前,在一艘豪華遊輪裏,雲霧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從牀上坐起,睜大眼睛打量了四周,正前方和天花板是大到離譜的鏡子,兩邊和身後的牆上掛着奇奇怪怪的東西,那些東西一看就讓人心裏極度不適。
雲霧把視線落到對面的大鏡子上,原來的衣服不見了,現在身上穿的是件白色蕾絲絲絨旗袍。
是誰給她換的?把她帶到這裏來的人嗎?這裏是哪裏?她不是應該和菲菲她們在靜吧嗎?
她只記得在後面的院子閒逛時碰到個人,那人拿了個什麼東西噴了下,她就沒印象了。
正回憶着,房門突然被人打開,走進來的女子妝容豔麗,又是那張熟悉的面孔。
“是你?”雲霧下了牀,皺眉看着在沙發上坐下的姜悅,她身後還跟了一個婦人,四十來歲的樣子,手上拿着雙鞋子。
姜悅看了眼雲霧,說:“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陳導說你也在這裏時,我還不相信,想不到是真的。”
她笑笑,一副幸災樂禍的味道。
又是陳勁?是陳勁把她帶到這個奇奇怪怪的地方的?
“我在哪裏?”雲霧問。
“當然是好玩有趣的地方。”姜悅給那婦人使了個眼色,那婦人不顧雲霧的意願,按着她在梳妝檯前坐下。
雲霧掙扎了幾下,被她按住,“這位小姐還是坐着的好,我桃姐的手可沒個輕重,等下不小心把小姐這頭漂亮的頭髮給扯了就不好玩了。”
說話間,一雙靈活的手不斷倒騰着。
再看去時,鏡中美人已有了一頭復古的羅馬假日捲髮。
那位桃姐給她化了個淡妝,又不知道從哪弄了雙細高跟來,強迫她穿上。
做完這些忍不住打量,當真是個美人胚子,樣貌好的女人很多,皮膚這般通透的倒少有,乾淨的連毛孔都看不見。
姜悅也在打量雲霧,以前她有多嫉妒雲霧渾然天成的美貌,現在就有多高興。
她越美,身段越好,越能招來男人的注意。
等出了房間,那羣白天衣冠楚楚,夜裏放蕩風流的男人見了還不一個個撲過來。
“你到底要做什麼?”雲霧從椅子上站起身。
“帶你去見見世面。”姜悅上前,強行將雲霧拖出房間。
雲霧這纔看清自己在一艘大得離譜的遊輪上。
遊輪有三層高,應該駛出不遠,眯着眼還能看到岸邊的高樓大廈。
越往外走越熱鬧,音樂聲不絕如縷,跟開舞會似的。
走廊上到處都是奇奇怪怪的男男女女,黏糊地摟在一塊兒,隨着她們過去一路都有看過來的人。
那些表情,或打量,或戲謔,大多都不太正經。
他們的衣服也很奇怪,男人要麼穿着西服,要麼上身打着赤膊,穿着沙灘褲,要麼穿的花枝招展,跟女人似的。
對比男人,女人花色更多些,禮服,公主裙,兔子裝,還有校服,泳裝,不該一個季節一個場合出現的全碰撞到了一起。
雲霧看過最不平常的衣服大概是教堂的修女服,這裏人的裝扮簡直令她大跌眼鏡。
有些個在搔首弄姿勾搭男人的女人看到她們,上前調笑,“呦,姜小姐哪裏找來這麼水靈的朋友啊,也是來玩的嗎?”
迎面而來的脂粉味嗆得雲霧不禁倒退一步,那女的翻了個白眼,“裝什麼,等下脫了衣服還不是跟我們一樣。”
雲霧後知後覺地察覺出什麼,腳步一滯,不再往前。
姜悅不肯放過她,拽着她的胳膊把她往樓下帶,順着旋轉而下的樓梯望去,能看到廳裏相聚的男男女女,清一色的清涼,癡纏在一塊,畫面不堪入目。
雲霧兩腮火燒火燎,被這等紙醉金迷,別開生面的頂級場面震撼到了,她想都不想打開姜悅的手返身回去,卻被姜悅一把抓住,“來了還想走?給我過來。”
“你這個瘋子!”雲霧拉着樓梯的扶手死活不肯上前,“你這是犯法的!”
“等你找到警察再說吧!”姜悅狠狠拽過她,剛要下去,上來一對熱吻在一起的男女。
雲霧沒眼看,樓下又髒污不堪,她被迫盯着地面。
那對男女明顯注意到了她們,“姜小姐,新來的妞兒嗎,讓我玩玩?”
姜悅挑眉看了雲霧一眼,鬆了手,那男的要來抓,雲霧轉身就向後逃。
“有意思,上來就玩你追我逃的遊戲。”
“廖總,那我呢?”男人的女伴嬌嗔。
“你一邊去,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
姜悅看着這一切,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看你還怎麼立清純佳人的人設,上了這條船,沒被玩死也要被弄殘了。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雲霧回頭,見那人眼放綠光,神似豺狼,她心中惴惴不安。
想到要經歷樓下那幫女人承受的事情,恨不得現在就從遊輪上跳下去。
好歹她會水,或許還能有條生路。
不遠處飄過來一片衣角,藍色綢緞,風流肆意,懷裏摟着個人。
雲霧疾步上前,大喊一聲,“陳勁!”
陳勁第一次看到雲霧這麼積極地衝他過來,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前面的姜悅身上,“做什麼?”
姜悅一臉可惜的樣子,笑說:“帶她玩玩,見識見識場面,省的她不知輕重,伺候不了人。”
陳勁語調上揚,哦了一聲,勾脣說了句,“那就玩吧。”
那個追着她的尾瑣男趕到,笑眯眯道:“小姑娘,陳導把你給我了,快跟我走吧。”
雲霧急道:“陳勁!你敢讓人碰我,你不怕席柏辰找你算賬嗎!”
陳勁冷嗤一聲,“別人怕席柏辰,我可不怕,我家老頭跟他家老頭一樣,都是有功勳的,一般人還動不了我。”
“小姑娘,陳導都不幫你,你就跟了我吧,叔叔我一定好好待你。”
“那勞煩廖總代爲調教了。”陳勁說着撤開身去,衣角突然被人拉住。
他低頭看到一只過於瑩白的手,扯着脣開口,“翻譯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她忍着心頭的厭惡,乖順地跟他近了幾分,仰着脖子問:“你不想獨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