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她不難受，他又不是她，怎麼會知道，明明都有些疼了。
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的女孩子有點委屈，他太強勢，她要擺脫他就如蚍蜉撼樹。
撐在岸上的手越發綿軟無力，比平日更嬌軟甜膩的聲音自她口中溢出。
太陽一點點下沉，落日的餘暉闖入她迷離的眼底，她如脫水的魚兒般無力地倒在池邊，很快又被身後的男人反轉過身摟在懷裏，一個輕薄的吻落在額間。
雲霧細細地喘氣，跟經歷一場浩劫般，臉上的紅暈甚是佑人，席柏辰心念一動，去揉她的臉，她跟受了驚嚇般，一把拍開。
男人輕笑，“自己還嫌棄自己。”
“你別說話。”她拿手捂住他的嘴，有氣無力，指尖都是顫的。
這都無法承受，也太青澀。
他細細端詳了懷裏的女子一眼，有個很荒謬的念頭從腦海裏滋生，“第一次？”
雲霧腦子裏浮現出那日城北酒店裏荒誕可恥的夢。
醒來後她是有反應的，當時還洗了個澡。
那今日倒也不算第一次。
她閉着眼，搖了搖頭。
席柏辰沒說什麼，輕嗯了聲。
他倒沒有處女情結，只不過接二連三的，看她這反應跟零經驗似的，不免生疑。
“你們信徒都那麼矜持？”
雲霧直起身子看他，一副沒明白過來的樣子。
席柏辰又說：“不是第一次你矯情什麼，姜悅是女海王，江淮和她好過，你經驗應該挺豐富纔對。”
如被潑了盆冷水般，雲霧如鯁在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還裝？
席柏辰審視着她的表情，試圖找到一絲破綻。
可這個女孩子臉上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
身上被她勾起的燥熱仍在，他拉過她的手覆上自己的，手下觸感驚人，雲霧反應更大，迅速抽回背在身後，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
席柏辰把她這番動作看在眼裏，次數多了，不免有些厭煩。
“我理解你們基督徒不接受婚前發生關係，但也不必刻意裝的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她張了張嘴，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不是，我沒有……”
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是李嬸來問他們晚上喫什麼，雲霧趁他接電話的功夫，拿過浴袍穿上，幾乎是落荒而逃。
等席柏辰掛完電話，泳池裏已經沒了她的身影。
身上還有反應，他潛入水裏遊了一個來回，出來時面色有點不好，拿過遙控，關掉恆溫系統，又鑽入水裏。
一個小時候後，那股子燥熱才壓下去點。
葉深找過來，有個項目，需要席柏辰親自飛美國一趟。
“訂後天早上的飛機。”席柏辰接過浴袍快速披上，光腳踩在溼滑的地上。
他步子邁的大，身後跟着的葉深褲腿被踩起的水濺溼，這才注意到老闆心情似乎不太好。
回到房間後迅速洗了個澡，席柏辰站在落地窗前大口大口吸菸，樓下花園裏，已經換完衣服的雲霧陪着老爺子逗鳥。
老爺子剛得了一只能說會道的鸚鵡，是以前手下的兵送的。
雲霧坐在花壇邊，距離太遠看不清表情，他腦子全是剛剛她綻放到極致時嫵妹動人的樣子。
菸頭的星火熄滅，席柏辰又快速點上一支，狠狠抽了幾口。
他愛喝酒，偶爾也抽菸，卻從不上癮，可現下，半個小時的功夫，地上已躺了七八根菸蒂，可見心情浮躁，抽得很兇。
真是中了邪了。
他對她有欲望，是從接吻那刻開始，無關於後面的愛撫，就算他不那麼做，那股子燥熱也壓不下去。
男人仔細回憶着，第一回對她有這種強烈的衝動是在t市的酒店裏，她傷了腿，他幫她洗澡。
再後來，她睡袍鬆了，教他看了去，他能感受到身體的叫喊。
他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女人半遮半掩的身體時，會有這種反應不奇怪，他順勢而爲欺負了她一下。
當時若她願意，他會要了她。
可她不願意，他便不強迫。
這種事情，你情我願比較好。
前幾日她發燒，他再一次有了欲望，那是被她欲拒還迎的樣子刺激的。
今日更誇張，一個吻而已，竟然也能讓他產生衝動，最後要靠冰冷的泳池水滅火。
很多年沒有這種不可掌控的感覺，哪怕以前面對關關的時候，他也可以控制的很好。
是那張臉太像讓他太上頭還是那個女孩真的有什麼魔力。
他久居高位，向來習慣掌控別人，什麼時候被別人影響過，對方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
*
雲霧陪着老爺子散步回來，席柏辰剛好從樓上下來，四目相對幾秒，男人先把目光移開。
飯桌上，她好幾次去看他，他表情淡淡，沒給他什麼迴應。
一頓飯，喫的味同嚼蠟。
用了晚飯後，席柏辰去了書房，雲霧在門口晃悠了會兒，想進去又怕打擾他。
加上下午在泳池裏過於親密，她一時還有點無法面對。
終於，門在她第n次徘徊後打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門邊，似乎沒想到她在外頭，席柏辰默了幾秒，問：“有事？”
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哪有下午在泳池邊親密時候的溫存。
“沒事。”雲霧胸口堵着口氣，快速回到自己房間。
洗了澡，她坐在牀上回想他在泳池裏的話，最後得出結論，這是怪她太過保守？
可他都用手了，還想怎麼樣？
雲霧悶悶地趴在牀上，編輯了一條信息給梁菲菲，“男女之間，是不是只有發生關係後感情纔會牢固？”
梁菲菲：“？？？你想跟誰發生關係？”
“你又不對了啊？”
“是不是受那些視頻的影響？”
沒管她的胡言亂語，雲霧繼續發呆。
很快，梁菲菲又打了幾排字過來，“下半身思考已經不流行了，現在的男人都進化了，開始用上半身加下半身全方位思考。”
“什麼意思？”第二日聚會時，被一起叫出來的薛玲咬着吸管問。
梁菲菲喝了口飲料，“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薛玲長嘆一聲，“他在國外，常年分居兩地，相當於喪偶。”
梁菲菲啃了一串烤豬皮，在嘴裏嚼得勁道十足，“男人的衝動多是由下半身思考並行動，上半身反思或懊悔。”
“所以即便發生關係，也不排除男人清醒過後穿上褲子翻臉不認人。”
“靠那啥關係來維繫感情太傻啦。”
雲霧聽了在一邊喃喃，“穿什麼褲子，脫都沒脫已經翻臉不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