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雲猜得果然沒錯,方清只不過用了三天時間,就讓整個成王府煥然一新。
整個成王府一派喜氣洋洋,成王府的下人各個充滿了幹勁,心中對方清也滿是感激。
“王妃娘娘,這大紅燈籠都掛上了,您看看行嗎?”
趙嬤嬤指揮着人,將燈籠都掛好,看到方清來了,連忙迎了上去,將這幾日忙碌的成果展示給她看。
“不錯,繼續加油。”
方清看着高牆上一排紅燈籠,頗爲喜慶,滿意地點了點頭。
誰不喜歡熱鬧啊?
當她宣佈成王府今年要佈置過節時,這些人比她還高興,一個兩個對她千恩萬謝的。
“王妃娘娘,多虧有您,否則成王府今年也不能這麼熱鬧。”
“是啊!你看着這多喜慶,到時候我們大傢伙一起喫個年夜飯,人多熱鬧啊!”
“是啊,是啊!我還準備了幾個家鄉的雜耍,到時候一定表演給王妃娘娘看。”
下人圍在方清身邊,七嘴八舌地講着自己的計劃,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王爺和王妃娘娘感情真好!”
忽然,人羣之中不知誰說了這麼一句,周圍的人頓時炸開。
“是啊!王爺可寵愛王妃娘娘了!”
“自從王妃娘娘來了,我們王府比以前熱鬧多了。”
方清聽到這話,微微愣神,一時竟有些臉熱。
“王爺來了,別說了,快忙去吧!”
趙嬤嬤眼尖,看到遠處千雲的身影,便知是王爺來了,立刻讓這些人散了,隨後對方清行了一禮。
“王妃娘娘,老奴也去忙了。”
“好,去吧。”
方清揮揮手,這羣人終於散了,嘰嘰喳喳她的腦袋差點炸了。
“王妃挺忙的?”
慕墨琛來到她的身邊,看了看王府的佈置,不得不說確實有過年的感覺了。
“還好,又不用我親自動手。”
方清回頭,看向他笑了笑。
“多虧王妃娘娘,王府許久未曾這般熱鬧過了。”
千雲咧着嘴笑了起來,他來王府十幾年了,都未曾見過王府這麼熱鬧的時候。
“你同本王來書房。”
慕墨琛看了方清一眼,隨後轉動輪椅先行離開。
方清挑眉看向千雲,只見他攤手搖了搖頭,無奈直接快跑兩步跟上他。
“王爺找我有什麼事,非到書房說?”
進了書房,在他的示意下關上了房門,沒想到她剛回頭就看到慕墨琛站了起來。
方清眼睛瞬間瞪大了眼睛,想說話張開嘴卻哽在了嗓子中,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你……能站起來了?”
她快步走到慕墨琛的身邊,甚至不敢去觸碰他,生怕一動眼前的場景散去發現是一場夢。
“嗯,只是還有些僵硬,但能站起來了。”
慕墨琛一臉淡漠,扶着桌角又坐了下去。
“太好了!太好了!”
方清高興的紅了眼,看着他的腿止不住地喃喃自語。
這比她預想得還要快,慕墨琛既然能站起來了,只要經過適當的康復訓練,恢復如此指日可待。
“嗯。”
慕墨琛垂着眸子,掩住了眼底波濤洶涌的思緒,他竟然真的站起來了。
這件事早在一年前,便徹底斷送的念頭,在他第一次發現自己腿有知覺時,心底猶如掀起了千層浪。
“太好了。”
方清激動了半天,也只說出了這三個字。
“本王能站起來的事,莫要告訴任何人。”
“爲什麼?”
方清的疑問本能地脫口而出,但是她看到慕墨琛冰冷的表情後,瞬間就明白了,連忙點頭。
皇室的皇子又怎麼會是那麼好當的,慕墨琛的體內有百種毒,還有一些劇毒是從孃胎裏帶出來的。
舒貴妃娘娘她見過幾次,完全不像身體有缺陷之人,可慕墨琛爲何會從母體帶毒呢,
想來是有人在舒貴妃懷胎之時,對她腹中的孩子下的手,只是這人是誰,想來慕墨琛是不知道的。
畢竟他前十幾年身體一直無恙,聽聞是他一年前征戰梁國時,才慘了雙腿,身中劇毒,昏迷了整整三月。
齊元帝愛子心切,發佈皇榜,徵集天下名醫,只要能保慕墨琛性命,萬兩黃金酬謝。
所有人都以爲堂堂戰神定是挺不過那一次了,沒想到三個月後,沒人想到他竟然能睜開眼。
只是從那之後,他的雙腿便廢了,曾經馳騁沙場,持槍策馬的戰神王爺,就此沒入塵埃之中。
方清只是聽這一段往事,便覺得悲從心來,曾經的天之驕子,一朝隕落,很難想象剛開始的那段時日他經歷了多少嘲笑。
曾經那麼不可一世的戰神,又有多少人在背地裏看他笑話,指望他跌下神壇。
“你有沒有懷疑的人?”
書中安靜了半晌,方清纔開口。
“有一個,還不確定。”
慕墨琛聲音清冷,面無表情,一如往常。
就是這樣的他,讓人看不透猜不透,方清沒有再問,畢竟這些事情與自己無關。
只要慕墨琛身體中的毒解了,腿好了,她便能全身而退。
“過幾日就是宮中盛宴,你好好準備一下,會有附屬國以及番邦國家前來祝賀。”
慕墨琛移動到桌子前,拿起奏摺看了起來。
“好,我知道了。”
方清點頭,看了他一眼,悄聲了退了出去,臨走時還貼心地將門關好。
慕墨琛聽到關門聲頓了一下,擡頭眼神深邃地看着門縫中一閃而過的身影。
紫藤苑。
方清越想越不對勁,剛剛慕墨琛說話的神情,雖然表面上與往常無異,可她總覺得他似乎在隱瞞些什麼。
“春桃,你去叫趙嬤嬤來。”
“王妃娘娘,喊老奴來有什麼事?”
很快,趙嬤嬤就麻利地來了,她現在已經完全將方清看作是成王府的女主人了,再無初見時的傲慢無比,滿臉都是恭敬。
方清正皺着眉思考着慕墨琛的不對勁,並未看向她。
“趙嬤嬤,過幾日就是宮宴,聽說宮宴上會有附屬國和外邦來時,不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我怕自己到時出了亂子,丟了王府的臉面。”
“附屬國?”
趙嬤嬤聞言,臉色變了變,那個人豈不是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