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爺爺說了,我們今天下午就離婚!你最好別再放我鴿子。”
說完,蘇嵐扭頭就走,踩着高跟鞋,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反正以後不用再唯唯諾諾當嬌妻了,當然怎麼舒服怎麼拽!
狗男人別想再管着她!
顧晏行的臉色更難看了。
婚後三年,她在他面前,一直是溫順乖巧得像小貓似的。
說話都是輕聲細語軟綿綿,突然轉了畫風,說話不是陰陽怪氣就是夾槍帶炮的。
顧晏行心裏一股無名火在肆虐。
他擡手扯了扯領帶,鬱氣仍然難消,整個人陰沉沉地邁步走向祠堂。
十二個小時後,面色陰沉的顧晏行回了小別墅。
藉着凌晨朦朧的月光,擰動了主臥的門把手。
咔嗒。
聲音響了,但是門鎖絲毫未動。
顧晏行:……
這女人居然把主臥的門鎖了!
他俊臉陰沉,不耐地扯下領帶,一邊在手上纏繞着,一邊對屋內的女人說。
“脾氣見長了,還沒離就躲着我。”
“蘇嵐,你好樣的。”
顧晏行是真的來氣。
這女人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無論在哪裏,一雙鳳眼都像是長在他身上似的,時時刻刻凝望他。
他說一,她決不做二。
她對他和顧家的算計都不假,但她對他的青睞和敬仰也是真的。
怎麼才說離婚,還沒真的離,她就不再多看他了呢?
顧晏行忽然想到那個醫生的話,薄脣張合,呢喃道:“青梅竹馬……”
他無端生出猜想。
她的那個男人回來了?
但蘇嵐躲在臥室裏裝死,根本不迴應他任何。
高大頎長的男人在門口佇立許久後,擡腳邁向隔壁客房。
*
早上6點,蘇嵐就起牀了。
她披着一件單薄的睡袍,鞋子都來不及穿趕緊跑到隔壁客房敲門。
“顧晏行,起牀了,我們今天去辦離婚,9點開門,我們8點半就去,不用排隊!”
但客臥的門沒有半點要打開的跡象。
蘇嵐手搭在門把上,差點擰開,但轉瞬一想,果斷抽回手。
她得謹防顧晏行這個斯文敗類騙她進去。
以前就有過,她早上才起牀就被狗男人撈回去*一頓。
王媽上來二樓送早餐的時候,就看到蘇嵐站在客臥外面瘋狂踹門。
她趕緊叫住,“太太您小心腳,先生他天沒亮就出門了。”
蘇嵐:……
這特麼的顧晏行,又來?!
她特地一起來就來堵他,怎麼還是被他溜了!
“他去哪兒了?”
王媽只是和藹笑着,把盛滿早餐的托盤遞到她面前。
“回老宅了。太太你還是先用小米粥吧,先生昨夜一回來就吩咐的。他說你胃不好,讓我每天都得看着你喫完早餐。”
蘇嵐怔住,眼底一片不可置信。
顧晏行怎麼突然這麼細心了?
肯定憋着壞。
蘇嵐沒辦法拒絕王媽的好意,乖乖回了房間在小茶几上用完了早餐。
熱乎乎的小米粥下肚後,她的胃着實暖暖的,可剛進廁所準備洗澡,胃裏就一陣翻江倒海。
蘇嵐趴在洗手池上,吐得天昏地暗,整個人虛脫得只能坐在馬桶上喘氣兒……
她忽然想到那晚醫生的話。
“你確認沒懷孕嗎?”
蘇嵐將手覆蓋在自己小腹上,眉頭緊蹙,兀自呢喃着,“沒時間去醫院檢查的話,買只驗孕棒查查也好吧……”
如果真的有了……忽然一股寒意從她心底升起。
此時王媽不知道爲何又回來了,扣響浴室門,“太太,您是怎麼了,還好麼?”
蘇嵐急急忙忙沖掉洗手池的穢物,擰開了花灑,“王媽我沒事,我洗澡呢。”
雖然王媽是從她嫁給顧晏行的時候,她招進小別墅的人了,但王媽的工資是顧晏行開的。
她得防着王媽和顧晏行更親。
即便她現在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孕,但也不能漏出一丁點兒疑似懷孕的馬腳。
蘇嵐剛從浴室,就聽到手機在牀上瘋狂震動。
一接起電話,顧晏行不耐煩的聲音就傳來了。
“你是掉馬桶裏了?收拾妥帖了就來老宅。”
蘇嵐是真的服氣。
這狗男人,對着她從來就沒有一句好聽的話。
她輕笑一聲,冷道,“去老宅做什麼?離婚還要爺爺陪我們一起嗎?”
電話那頭的顧晏行顯然是被她噎住了,深吸一口氣的聲音,直接被她聽見。
數秒後,顧晏行才低沉道,“爺爺病了。”
“什麼?”
蘇嵐如遭雷擊。
“怎麼突然病了?爺爺昨晚都還好好的……”一邊說着,她已經快速地穿好了衣服,抓起包和車鑰匙就急衝衝跑下樓。
“被我們離婚的事氣的。”顧晏行嚴肅道。
蘇嵐無話可說。
蘇嵐已經發動了車子,朝着老宅的方向駛去,“劉醫生過去了嗎?要我順道去仁愛順道接他過來。”
仁愛私人醫院是顧家的產業之一,老爺子最信任的醫生是那兒的院長。
所以之前蘇嵐覺得胃不舒服,纔會去那兒做全身檢查。
“劉醫生已經到了,你過來就是。”顧晏行說完就掛了電話。
一如既往的冷漠,對她,沒有多餘的一句話。
蘇嵐皺眉,又踩了下油門。
她原本還想去仁愛接劉醫生,能順便把自己的體檢報告一道拿回來呢。
算了。
*
蘇嵐來到老宅的時候,發現顧家很多人都回來了。
其中對她態度最不好的顧靈兒也在。
一大家子人都站在老爺子臥房外的空中花園裏,一個個面色沉重,像是老爺子有個什麼似的。
蘇嵐心沉了幾分,沒有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略過他們敲門進入爺爺臥房。
只是路過顧靈兒身邊的時候,聽到她鼻孔出了一股陰陽怪氣。
“當初爺爺還說姓蘇的是福星,我看是索命鬼吧,她嫁進來堂哥就沒笑過,現在還把爺爺克病了。真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