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經這麼有錢了,非要在醫館這兒下手幹嘛?他做的那些事兒,丞相夫人還護着他。丞相夫人怎麼可能這樣做,我那一日把她叫來家中,希望她能好好規勸一下他們家的兒子,可是她好像沒把我的話聽進去。”
“好啦好啦,別再想了,去了護國公府之後,千萬不要提丞相。護國公和丞相是政敵,兩個人意見總是不統一,之前護國公還上朝的時候,總是會在朝上和丞相吵起來,就連父皇也老是喜歡看他們吵架的樣子。”
他們到了護國公府裏,府上的管家帶着他們進了一個古色古香的院子裏面栽種了一棵非常漂亮的梅花。
方清看着這梅花倒是讓她想起了一些詩句。
“這護國公府的院子裏倒還挺有情調的。”
管家將他們帶到院裏,護國公正端着一碗湯藥站在門口,原本高大的男子看着有些謹小慎微,虛弱的向裏面的人說着話,很耐心地哄着。
“三娘,乖咱聽話啊,咱們把這藥喝了。喝了病纔會好呢!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看着咱們家那三個混世魔王成婚的嘛,現在他們一個都沒有成婚,你怎麼可能要拋下我就走了呢,你還不過五十歲呀。”
裏面的人並沒有去理護國公,方清走上前去直接將門打開,護國公愣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
方清一進屋子就聞到了空氣裏面瀰漫着不一樣的味道,好像是什麼東西發黴了。
這屋子還在焚香,聞着像是檀香。
方清深吸了一口感覺這像一點有問題,這東西跟她問過的檀香是不一樣的,肯定是被人加了東西進去。
方清就是眉頭看了一眼躺在牀上臉色蒼白,渾身抽搐,面容枯槁的夫人。
“護國公大人,你家夫人這樣多久了?一直都在抽搐嗎?”
“也不是,原本一直都好好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天都會抽一會,還渾身手腳冰涼,到現在已經要沒有意識了,我們也只能將最後的希望交到你手上了,若是你也救不了我們三娘,我們可能就要準備後事了。現在她這也吃不了飯,我們每天都會熬千年老蔘湯給她喝。”
方清先是給護國公夫人把了脈,確實是有中毒的跡象,而且脈象紊亂,暫且還查不出是什麼病。
方清還覺得這要是擱以前,這人肯定已經推到重症病房了,只不過護國夫人現在一直在抽搐,她得先讓抽搐停下來纔行。
她先是走過去撬開了護國公夫人的嘴,生怕她因爲抽搐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雖然有舌頭不可能致死,但是也會有許多的血。
這骨瘦如柴護國公夫人若是留了許多的血,一定會昏迷過去的還好,方清給她紮了幾針,護國公夫人就不再抽搐了。
護國公的幾個兒子一直都守在母親房裏,自從護國公夫人生病以後,兄弟幾個輪流照顧她,黑天白夜的不睡覺,就連手上的政務和生意都扔在了一邊。
護國公雖然有怨言,但也不敢說什麼。
他們看着方清扎針,這幾個人都在想要不要就讓母親走吧!母親每天太痛苦了,現在瘦的都沒人樣了。
他們也聽說了方清很多事蹟,知道她是神醫,所以就將最後的希望都寄託在了方清身上。
“護國公大人,能把夫人屋子裏的窗戶開開嗎?這空氣一直不流通,夫人這屋裏這麼大的味道,你們聞不到嗎?把夫人屋裏的薰香拿過來,這香有問題。”
護國公趕緊將那薰香給捧了過來。
“我們也是聞到了特別大的味道,所以纔在這兒放了薰香,以前的郎中說了不能讓夫人受風,所以我們就一直沒有開過窗和門。”
方清都快要被氣笑了,現在好歹也是夏天,這風都是熱的,在吹能吹出什麼毛病來。
他們請來的都是神馬郎中。
“這樣會把人給憋死的,趕緊把窗和門打開,讓室內通通風。在打開之前你們要是覺得夫人會吹風,就先擡到別處去。這得定時通風啊,還有這薰香是誰給的?”
護國公的大兒子想了一想,便把母親身邊的嬤嬤叫了過來,嬤嬤看了一眼這薰香,眼眶都紅了。
“回稟世子爺這薰香是側夫人送過來的,說是檀香有安神的效果,側夫人還送了精油來讓奴婢在夫人睡覺的時候滴上一滴說是能延年益壽。”
方清直接讓人將這薰香給滅了,她不顧燙不燙了,將蓋子掀開。
她原本是想下手,直接把那香灰放到手裏面聞一下的,慕墨琛好像看出來她的舉動,立馬就制止了她這個行爲。
雖然這香灰已經被熄滅了,但它留有的餘溫也足夠燙壞方清的手。
“這是幹嘛?這香灰還是這麼燙的,直接用手下去撈,這是不想要手了?你是大夫以後還要給病人施針,手壞了,怎麼給人開病。”
方清在心裏嘀咕,中醫講究望聞問切,也不一定非要把脈,練到一定程度是可以通過身體的情況得知病情的。
方清看着那滾燙的煙有一些無辜。
“我這不是想盡快的查出是不是這香灰中的毒啊,護國公夫人不是生病,是中毒了。我這一進屋子就聞到了半夏的味道,我總覺得這半夏一定不可能是熟半夏,生半夏可是會讓人致死的。”
旁邊的護國公已經急的不行了,護國公的三公子已經嚷嚷着要去那側室的院子裏,把那側室逮過來了。
那三公子面色陰沉,還好被旁邊的世子爺給攔了下來。
“都是你,若不是你管不住你自己,母親何苦受這麼大的苦?母親出自將門,怎麼可能會體弱至此,指定是那踐婦給母親下毒。大哥,你爲什麼要攔着我呀?讓我去那個踐人的院子裏給母親報仇纔是大事兒啊。”
世子爺將他護在懷裏,不讓他衝出去惹事情。
自己這三弟剛進翰林院前途一片光明,作爲兄長,他萬不可能讓他因爲一個女子就放棄了自己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