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嵐是坐麥吉的車回到酒店的,一回到房間就接到了陸擇陽的電話,問今晚飯局的情況。
她把大致情況說了一下,並沒有提自己提早離場的原因。
陸擇陽卻八卦道:“我聽謝經理說,顧晏行來了?”
蘇嵐嗯了一聲,“來給曲婉撐了下場子。”
她腦子裏還在想着楊導說的問題,還有幾個娛樂公司高層幫忙轉達的演員的疑慮,這都是她小說改劇本需要優化的地方。
“你聲音聽起來不太高興啊,莫不是喫醋了吧?”陸擇陽問得很委婉,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蘇嵐嘖了一聲,有些不耐,“喫哪門子醋?陸擇陽你閒得慌?”
陸擇陽:“……”
他也不想多八卦的,免得被蘇嵐懟,但是唐沁雅要他來,他也很無奈。
“好,我不多嘴了。你好好工作吧,別被渣男踐女影響了你心情就行。”
蘇嵐這才覺得他懂事了點,“放心吧,我把第一期的劇本再修改一下,你們製片方出開機計劃就行。”
末了,她補了一句,“主題曲的事可以想辦法拖一下,但是電影還是儘快開機吧,穩定下來,我要回一趟F國。”
陸擇陽表示知道怎麼做之後,兩人掛了電話。
麥吉從廚房端着山楂水出來,懵懵懂懂地問:“我們趕時間回F國麼?小糰子那邊出什麼狀況了?”
蘇嵐搖搖頭,“沒有,小舅舅照顧得很好,沒事。”
說着,她扭頭看了看陽臺外,城市燈火燦爛,但漆黑的夜色下,蘇嵐總覺得哪裏有一道不尋常的光點似的。
蘇嵐半眯起眸子,“我感覺有人盯上我了,你明天去查下公園那邊的公寓。”
麥吉一怔,應了好,“那嵐姐你喝點山楂水消消食吧,不然半夜你得胃疼。”
她雖然沒去飯局上,但是聽謝經理的意思,蘇嵐在餐桌上可是一直在喫啊。
蘇嵐雖然沒有胃癌,但是胃病是有的,而且是幾年就有了,那胃脆弱得和小貓兒似的。
“我今晚加班改劇本,你要是沒別的事,可以今晚就開始查。”
蘇嵐乖乖接過山楂水,分了幾次喝完後就趕緊去浴室洗澡了。
翌日清晨,八點過,陽光透過陽臺的大落地窗灑了進來。
熬夜加班到三點過的蘇嵐還在套房臥室裏睡得很香,麥吉才從外面回來,提着順便買回來的食材,進了廚房給蘇嵐做早餐。
叮咚。
房間們忽然被人按響。
麥吉放下手上的事兒,將煮粥的火關小後走去門口開門。
房門一拉開,她就看到一大捧嬌豔欲滴,甚至還帶着朝露的粉色玫瑰!
“蘇嵐小姐早上好!”
麥吉的目光越過玫瑰,看到了背後人高馬大的黑西裝保鏢,嘴角抽了抽。
“蘇小姐還在睡覺,這是?”
她自然問的是,送花的人是誰。
就算是直女如麥吉,看到這一大捧玫瑰也很是無語。
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會有人大清早來送花,還是土得掉渣的帶露珠的粉色玫瑰。
瑪麗蘇小說看多了吧?
“請蘇小姐收下花。”
保鏢也不管麥吉嫌棄的表情,直接木訥地背誦着莫助理交代轉達的話。
“這是顧總送給蘇嵐小姐的話,特地從國外空運過來的100朵富安娜玫瑰!是10*10朵,代表着十全十美,祝蘇小姐工作順利、事事順心!”
麥吉:“……”
救命!
她要被尬得腳指頭在地板上扣出一座城堡了!
這比朝露玫瑰還要老土的祝福語,真的是顧總說的嗎?
以前聽陸少爺說,她還不信,現在她真的相信了!
她家嵐姐的前夫還真是這種油膩又土鱉的霸總!
麥吉直接面無表情的把門啪的一聲又關上了,“我家嵐姐討厭花,趕緊拿走,不然我叫酒店保安了!”
多看那捧玫瑰一秒,她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要多一粒!
還工作順利、事事順心!
這給她嵐姐看到了,是糟心吧!
門外的保鏢也是一臉無語。
他神情複雜地看着地板散落的玫瑰花瓣兒,想着自己剛剛要是反應快點,這頂他一個月工資的花也不至於被門板撞散一地了。
作孽啊。
麥吉罵罵咧咧回到廚房,直接帶上了自己的降噪耳機,抄起菜刀砰砰砰地拍黃瓜!
這什麼渣男前夫啊?
和嵐姐結婚三年,連嵐姐喜歡白玫瑰都不知道?
肯定一把花都沒給嵐姐送過!
在F國連五六歲的小男孩兒都知道,和女士見面要送花。
這渣男和她嵐姐同牀共枕三年,肯定天天見面吧?!
一次花都沒送過!
這種老公,垃圾桶裏撿的吧?!
*
酒店外,顧晏行的車就停在路邊。
莫方看到保鏢抱着稀碎的粉色玫瑰從酒店裏走出來,趕緊下車。
“什麼情況?”
嘖嘖,這不會是被酒店保安攔住了,打了一架吧?
辣手摧花啊!
保鏢垂頭喪氣,“太太的助理說她討厭花,我連太太面都沒見着……”
莫方哽住。
“那花怎麼殘了?”
“太太的助理砰地一下關門,撞散了……”保鏢擡頭詢問莫方,“莫助理,那我還去嗎?”
莫方:“……”
這麼虎的保鏢真的能勝任保護顧總的工作嗎?
人家都摔門趕人了,你還去!
是上趕着被人揍嗎?
莫方深吸一口氣,恨鐵不成鋼地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也是失了智才讓你去送花。”
如果是他親自去,說不定同爲助理,太太身邊那小妹兒態度能好點。
保鏢沉默:“……”
莫方讓保鏢該幹嘛幹嘛去,然後轉身回到了車裏。
他看着顧晏行,“顧總,太太好像不太喜歡花……”
顧晏行漆黑如墨的眸子微眯,透着危險的光:“不是你說的,是女人都會喜歡花麼?”
莫方:“……”他好慌。
“不是你說的,只要是女人,在清晨收到花,一定會又感動又高興麼?”
莫方:“……”他慌得一批。
顧晏行正襟危坐在真皮椅墊上,長腿交疊,側目透過玻璃看向酒店大門。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着膝蓋,沉聲道:“莫方,南非那邊的礦場最近很需要人手。”
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