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姨娘,你怎麼這麼確定,這蟲寒香來自劉氏?”
方清皺眉看向她,不知她爲何第一反應就想到了劉氏。
“這後宅都是她的天下,就算是老爺也插不上手,除了她還能有誰?”
朱姨娘怒氣衝衝的開口,若不是方清拉着,只怕下一刻就要找劉氏拼命去了。
“是她!一定是她,除了她還能有誰?當初妙妙去世時,我便覺得奇怪!丫頭去請郎中,請了兩個時辰都沒能請來,可憐的妙妙最後活流乾了血而亡,若不是她,誰還有這麼大的本事?”
許姨娘沒有朱姨娘那般魄力,遇到這種事,眼淚直掉。
“妙妙?”
方清皺眉看向她,不知她口中的妙妙是誰。
“王妃娘娘怕是不知。妙妙在你來的前三月便去了。”
朱姨娘一聽到妙妙的名字後,臉上的憤怒轉變成了悲傷,頹廢的坐下。
“妙妙進府不過半年,便香消玉殞。她那年不過十五,是個單純的孩子,頗得老爺寵愛。她進府的那段時日,老爺幾乎夜夜留宿,所以不到兩個月,妙妙便有了身孕。”
“可是,在她懷胎四月時,老爺被陛下派出京城查案,妙妙便在那個時候出了意外。那日她忽然腹痛不止,不知是何緣由。我與許氏聽聞此事,立刻就趕了過去。我們到時,她已經難受有一陣了,血順着腿一直流,怎麼也止不住。”
“我們着急的不得了,卻也只能等大夫。去請大夫的丫頭,是許氏從家裏帶來的,非常忠心。可是誰也沒想到,那丫頭再也沒有回來,連同妙妙也去了……”
朱姨娘說到這裏,抱着許姨娘哭了起來,兩人泣不成聲。
方清也是聽的難受,眼角流出淚來,已經四個月大的孩子,竟隨母親而去,一屍兩命。
當時的妙妙,得有多疼啊!
她硬生生的熬了四個時辰,小小年紀感覺着自己和腹中孩子慢慢失去了生命,她的心得有多痛啊!
“當時老太太在寺廟禮佛,不曾回來,老爺又有官差在身,這府中上下,唯劉氏馬首是瞻。”
朱姨娘止住了哭泣,繼續說道。
“若非她蓄意阻攔,許氏的丫頭,怎麼會一去不復返?妙妙如何能一屍兩命,年紀輕輕就沒了……”
方清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劉氏在動了手腳,畢竟誰都無事,偏偏那個懷有身孕的妙妙在家中無主人時,滑了胎,喪了命!
怎麼會這麼巧呢?
“最可氣的是,老爺回來後,只是發了一通脾氣,命人將劉氏禁足半月,將妙妙厚葬,此事便就此揭過,還不許旁人再提!爲什麼!劉氏害了妙妙,就該償命!”
朱姨娘氣的雙眼通紅,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
“朱姨娘,我們萬萬不可衝動,凡事都要從長計議。就算我們都知此事是劉氏做的,可苦與沒有證據,我們就算告到了縣衙,青天老爺也難斷此案。”
方清擦掉自己臉上的淚痕,伸手輕撫朱姨娘的後背,出聲寬慰她。
“是啊,咱們得找到證據,要不然劉氏如何能倒臺?她現在就算與我們平起平坐,可她終究是當過主母的人,不是我們能輕而易舉的撼動的。”
許姨娘也哭着點了點頭,拉着朱姨娘的手,讓她冷靜。
劉氏畢竟管理了方家的宅子十多年,這府中一半都是她的親信,就算她如今是妾室,可京城風頭一過,管家的權自然還會落在劉氏的手中。
“兩位姨娘,我有個法子,不過需要你們的幫助。”
方清思考了片刻,靠近兩人,低聲開口。
“王妃娘娘,您儘管說,我們就算拼死也會助您。”
朱姨娘咬着牙湊了過去,如今只要能讓劉氏償命,她就算豁出這條命,也不會眨眼。
“朱姨娘,我們何至於同她拼命?她最在乎什麼,我們便奪什麼。”
方清勾脣一笑,似乎一切盡在掌握。
劉氏最在乎的自然是這方家的地位和管家之權,讓將管家之權奪了呢?
她目光灼灼的看向兩位姨娘,將兩人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許姨娘生性柔弱,長的也溫柔,小家碧玉,一看就是回頭體貼人的。
方清便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時常做幾道拿手的點心,送給她那個渣爹方士仁,在他面前多刷刷臉,在說幾句體貼的話。
如今被京城的流言蜚語攪和的心力交瘁的方士仁,難道不需要有個溫柔鄉休息一下嗎?
更何況,許姨娘和朱姨娘姿色容貌皆是上乘,比之容顏逝去,已經毫無色相可言的劉氏,那好看的不是一星半點,簡直天上地下。
朱姨娘性子直率,不懂奉承,便用這點拿捏方士仁。
畢竟女人越壞,男人越愛,朱姨娘就儘管做自己想做的,將自信的魅力放大到極致。
一個自信到閃閃發光的美女,試問哪個男人能抵擋?
先勾到方士仁,讓其對兩人上心,接下來的事便都好辦了。
老太太那裏,兩人只要時常打着兒媳孝順婆婆的理由,過去多陪陪她說說話就好。
畢竟老人什麼都不缺,最缺的就是陪伴了!
“兩位姨娘,你們定要沉得住氣。你們的身體,按照我開的藥方喝上一個月便能調理過來,只要多多同房,想要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當真?”
許姨娘聽到這話,一下又哭了起來。
她在這後宅,簡直度日如年,日日夜夜都盼望着能有個孩子陪伴,就算死在這後宅也無憾了。
萬萬沒想到,竟是有狠毒的人,下藥害的她難以有孕,如今方清又給了她這個機會,她自然
感覺像做夢一樣,不甘信!
“姨娘放心,這蟲寒香以後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回府後就會派人送些藥來,你們將那藥磨碎,裝在香囊中隨身帶着,便不要怕蟲寒香了。”
幸好,慕墨琛的藥閣,奇珍異草取之不盡,一個小小的蟲寒香,根本就不夠看,一點挑戰都沒有!
“多謝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對我們姐妹倆,可是再造之恩。”
許姨娘和朱姨娘聞言,起身跪在她的面前,眸中都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