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一出,獨眼土匪縱使有再大的怨氣,也不敢多言,其它的土匪見狀,也是敢怒不敢言。
見土匪們都在看着他,他再次大聲開口勸誡:
“兄弟們,都回去吧,你們若想繼續佔山爲王,那就重新選一個老大出來,不想繼續爲匪就各自回鄉,我以後與你們不同路了。”
眼見着他心意已決,獨眼土匪只能象徵性的對他抱拳,隨即帶着不甘調轉馬頭,和那十幾個土匪揚長而去。
剛纔發生的這一幕,讓藍芷一時沒反應過來,香秀也在她耳邊小聲嘀咕,
“藍芷姐,這莫寧怎麼還和土匪有交集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藍芷也不明所以的搖頭,
“我不知道……”
見那十幾個土匪走了,袁天雄再次來到她面前,鄭重的抱拳,
“藍郎中,求你收下我,我雖然身無長物,但是我有力氣,可以幹活,我有功夫,可以保護你們,我還可以趕車……”
藍芷用力眨了幾下眼睛,一臉茫然的跑到莫寧的馬車上,訝然的問,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土匪?”
莫寧微微蹙眉,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他是我的生死兄弟,因故分開,如今在此相遇,也算是有緣,他若願與我們同行,你便同意吧!正好此次進京路途遙遠,身邊有個會功夫的人,也能多些照應,你說呢?”
她無奈的苦笑一聲,
“他已經讓他的土匪兄弟們走了,明顯就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了,我的意思還重要嗎?”
“當然重要,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我現在就讓他走。”
說着話,他準備去掀轎簾門,藍芷忙攔住他,
“好了,既然他想留就留下吧,咱們也不差多他一雙筷子。”
聞言,莫寧的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線。
袁天雄留下,莫寧的心裏感到踏實,卻讓毛毛和香秀心生恐懼,他們甚至不敢拿正眼看他。
有他在,聶遠沿途倒是省去了不少煩惱,不用再擔心路遇歹人了。
半個月後
這一路走走停停,他們距離京城也越來越近了。
黃昏時,他們在容城落腳。
入住客棧後,聶遠去安排晚飯事宜,袁天雄去餵馬,香秀和毛毛則跑到街上去看熱鬧,他們每到一個城,都是如此,大家已經習以爲常了。
莫寧坐在輪椅上,看着藍芷在那洗手,忍不住問道:
“昨天你說,我這腳今天可以拆開這上面的東西,能站起來走路,是真的?”
藍芷扯過乾毛巾將手擦乾後,一邊向他這邊走,一邊點頭,
“對啊,你還在懷疑我?”
莫寧忙搖頭,
“我沒有懷疑你,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真的能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
說到這時,他不停的搓着雙手,似乎對能夠站起來,非常期待。
藍芷也不怠慢,她摸了摸小欣項鍊,示意它將這間房保護起來,不要讓任何人打擾,然後拿起她的醫藥箱來到莫寧身邊,將他的腿放在面前的椅子上,開始給他拆除上面的石膏……
莫寧的俊目死死的盯着藍芷那雙靈巧的手,一刻也不敢離開。
對於他的傷情,藍芷心裏有底,一會功夫,便將他腳上的石膏和綁帶拆下,看着腳踝處那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藍芷帶着歉意輕言,
“你這腳本來就受過外傷,加上這次醫治內傷,這傷疤在所難免,不過等時間久了會減輕一些。”
說着話,她拿起溼巾將他腳踝處擦拭乾淨,然後收拾好醫藥箱,這才深吸一口氣,對他做出請的手勢,
“莫公子,請站起來試試吧!”
莫寧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她,
“現在就可以?”
她重重的點頭,
“對,現在就可以。”
莫寧的雙手死死的握緊輪椅扶手,屁股用力向上擡了擡,雙腿彎曲,喫力的起身,最終卻失敗了。
他一屁股坐在輪椅上,頹廢的嘆着手,擡手捶打自己的雙腿,
“真是不爭氣,竟然感覺雙腳使不上力氣。”
藍芷抿嘴笑了,她上前扶起他,提醒道:
“你這雙腿五年沒活動了,如今剛剛恢復好,怎麼會像之前一樣活動自如呢,來,我扶你起來,咱們慢慢來。”
說着話,她將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扶着他慢慢站起。
初次體驗雙腳重新站立的感覺,莫寧激動的渾身發抖,藍芷再次在他耳邊提醒,
“現在試着往前邁一步。”
她感覺,現在的莫寧,就像剛剛學走路的小孩子一樣,要對他有耐心,才能讓他儘快學會自己走路。
莫寧試探性的邁出一步,然後又邁出第二步,趁他認真練習的時候,藍芷抽身而出,莫寧張開雙臂緩慢向前走,竟然沒有發現。
一直走到五六步後,他才興奮的說道:
“藍芷你看,有你扶着,我真的會走了。”
藍芷在他身後輕笑一聲,
“沒有我扶着,你也會走了。”
此時莫寧才發現,他身邊早已經沒了藍芷的影子。
他忽然覺得雙腳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藍芷忙慌亂的上前,
“你怎麼還摔了?剛剛走的很好啊。”
她過去扶他時,他突然拉住她,將她整個人拉進懷裏,雙臂死死的抱緊她。
他愛憐的輕撫她的秀髮,輕拍她的後背,嘴裏不停的唸叨着,
“藍芷,謝謝你,你讓我重生了,我究竟要怎樣來報答你?”
他的話,讓藍芷瞬間淚目,她用力搖頭,哽咽道:
“我早說過,你不用報答我,若實在想報答,就用下半生來陪伴我吧!”
她的話,讓他的身子緊了一下,隨即他將她的頭從懷裏擡起,一雙俊目中透着熾熱,溫柔的盯着她看。
藍芷緊張的輕咽口水,看着那張逐漸靠近的臉,感受着他溫熱的呼吸,她的身子突然變軟,心也開始狂跳不止。
他突然低下頭,將脣湊上,與她的紅脣貼在一起,她的脣好軟好甜,讓他瞬間失去控制……
她也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任憑他用力的親吻她,除了迎合,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什麼。
他從來沒有吻過女人,也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如此貪戀哪個女人的脣。
面對這個給了他二次生命的女人,他對她不止是感激,而是早已經深深的愛上她,他甚至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與她擁吻的畫面。
可是在他不確定自己能否站起來,能否保護她,給她幸福的前提下,他不敢越雷池半步。
如今,他終於站起來了,他在興奮之餘,終於做了這件他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他的吻由淺至深,香津在他們二人的舌尖纏繞,讓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她只是本能的抱緊他,緊些,再緊些。
他突然緊握住她的手,慢慢向下壓的同時,將脣落到她的耳邊,輕聲呢喃,
“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