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柏辰下午只眯了兩個小時,又去了公司。
雲霧準備了簡單的飯菜打算去完醫院順帶去趟帝和。
他午飯沒喫,早飯也不知道有沒有喫,加上那日分開後他就沒顧上喫午飯,也不知道幾頓飯沒吃了。
李嬸倒說:“少爺一向如此,忙起來有這頓沒下頓。”
“你們沒有人盯着他喫飯嗎?”
李嬸也很無奈,“哪盯着住,人都不一定見得到,老爺都拿他沒辦法。”
雲霧沒在醫院多待,飯菜給梁菲菲送到後又趕緊讓司機老李送她去了帝和。
趕到帝和時,已經是晚上七點。
她照例先去了前臺,沒想到前臺換了人,上次那位攔着她的已經沒在了。
新上任的竟然認得她,給祕書室打了電話後,又把她領向席柏辰的專屬電梯。
雲霧進去後,幾個前臺忍不住竊竊私語,“她就是雲小姐嗎?長得跟天仙似的。”
“我剛剛近距離看了,皮膚也好,也不知道用了什麼底妝。”
“人也很溫柔,沒什麼架子。”
“聽說席總公開表示在追她,你們說她有沒有可能成爲我們的總裁夫人呢。”
“我覺得不可能。”
前臺管事的過來訓話,“還敢嚼舌根,也想被開掉嗎?”
幾人這才一窩蜂散了。
雲霧一出電梯,外頭早已候了一位女祕書,“雲小姐,您好,席總那有客人在,您要麼先跟我來祕書室坐坐。”
也不是非見到不可,雲霧把食盒遞給她轉交。
女祕書接過鼻子動了下,“是有香菜嗎?”
“嗯。”雲霧問,“他不喫香菜嗎?”
女祕書善意提醒,“席總不碰香菜。”
實際上席柏辰很少喫中餐,只不過時間有限,給梁菲菲準備的同時一起做了,沒有單獨弄西餐。
不過雲霧觀察過,按照酒桌上席柏辰夾菜的頻率,他好像對中餐也不怎麼挑,只是不熱衷而已,不喫香菜她倒不知道。
她又把食盒拿回來,把那道帶有香菜的菜扔掉。
葉深剛好過來,打過招呼後領着她到席柏辰的辦公室。
雲霧第一次來,裏頭很大,正對面就是一扇落地窗。
左手邊是辦公桌,放着兩臺電腦和一臺筆記本,還有各類文件。
背後是酒架,琳琅滿目的酒放在上面。
右手邊是沙發,再裏面是休息室之類。
雲霧沒第一時間看到席柏辰,反倒發現坐在沙發上的安心。
安心大概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她,表情微微一動,便把目光落在食盒上,“來給席總送喫的?”
“嗯,師姐吃了嗎?”雲霧走過去,把飯菜一一拿出來放到茶几上,“有多,要是沒喫可以一起,不過我只準備了一雙筷子,你要用的話問問葉深,應該會有多餘的筷子。”
安心當然不會去喫雲霧特意給席柏辰準備的晚餐,便說:“我一會兒回公司喫。”
“還要會創旗嗎?”
“不是,是安氏。”
安兆庭病倒,安心應該很忙。
但她早上發在公司羣的工作部署依舊有條不紊。
大概這就是強者和普通人的區別吧。
雲霧問:“安董如何了,什麼時候手術?”
安心不奇怪雲霧會知道,“下週。”
之後,雲霧沒說話。
先前碰到還能聊兩句,但自從中秋宴後,她的心思就很複雜。
安師姐一直對她不錯的,酒店那日幫過她一次,中秋宴又幫了她,還有創旗的橄欖枝,這些雲霧都心存感激,可一旦涉及到席柏辰,她就沒那麼大方。
說不清對他什麼感覺,看到安心出現在他身邊時,她心裏會不舒服,儘管人家只是來談公事而已。
她沒說話,安心反倒繼續開口,“雲霧,你到底喜不喜歡席總,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想追他。”
溫熱的湯水灑出來,雲霧抽了紙巾在上頭擦着。
身後的門打開,席柏辰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她也沒有驚訝,應該是提早知道了她在這。
安心從雲霧身上收回目光,拿着包起身,“那我先走了,譚總那邊?”
“我會幫你引薦。”
只是引薦,並沒有答應幫她說服譚總。
雖然有點失望,也沒多說什麼。
聽剛剛他的意思,應該暫時沒有和華晶合作的打算。
席柏辰的做事風格,不會因爲他們是朋友就破例。
“嗯,多謝。”安心走了兩步,又轉身,“對了,雲霧,你記得按時提醒他喫飯,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就總忘記。”
雲霧在兩人之間掃了一眼,緩緩點頭。
席柏辰大概真的很久沒喫飯了,不一會兒,餐盒被掃的乾乾淨淨。
他喫相文雅,速度快,卻沒有濺出一滴湯或者掉一粒米飯。
喫完飯,他去漱口,雲霧整理食盒。
順便看了下時間,晚上九點半了。
“要回家休息嗎?”
剛說完,葉深敲門進來,手裏拿着幾份文件。
這麼晚了,這棟大廈還是燈火通明,他是真的很忙。
“等我一會兒,半個小時。”說着吩咐葉深,“約下華晶的譚總,這週一起喫個飯。”
那個譚總雲霧見過,很能說,也市儈,誇誇其談的。
那日回來路上葉深試探過席柏辰的口風,沒有合作的打算,這會兒卻要約飯,是安師姐讓他改變計劃了嗎?
十點一到,席柏辰準時起身,拿了西服搭在手臂上,雲霧跟着他出門,葉深跟在他們後面。
電梯裏,男人高大的身影投射在上面,雲霧想着安心讓她注意席柏辰飲食的話,問:“你和安師姐以前關係就很好嗎?”
席柏辰說:“認識幾年,普通朋友。”
雲霧點點頭,又問:“你知道安師姐喜歡你嗎?”
鋥亮的電梯門上,兩人的目光交匯。
席柏辰問:“她說的?”
一臉不是很相信的樣子。
雲霧皺了下眉,“我沒撒謊。”
有抹淡淡的委屈。
“我沒說你撒謊。”
電梯門一開,葉深意識到氣氛有點不對,率先出去。
雲霧也要跟着出去,被他拉住,電梯門很快關上,她一臉訝異地看着他。
席柏辰沒拿西服的一手按住她的後背壓進,“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