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顧不得累了半天的身體，立馬就讓千雲帶着自己去西郊大營。
“千雲，你可知那王監軍是何許人？”
“王妃這說來話長，這王監軍恐怕是九皇子的人，一直根深於，魚肉百姓，吞沒軍餉，有不少將士都能作證，他最的爛事太多了，王爺也是爲了想殺雞儆猴就把他給砍了。”
“大理寺的人又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這軍隊裏面還能有人出去通風報信？”
“當時王爺正站在訓練場上訓話，沒想到王監軍身邊的跟班跑出了西郊大營，竟然直奔大理寺去了，還好我們家所有的證據都留下了，這要不然還無法應對大理斯人的質問。大理寺的人已經過去了，有不少的將士沒說出了王監軍的一些壞事，這狀自然寫了好幾頁都沒寫完。”
沒過一會，兩個人就到了軍營。
方清第一次來西郊大營，這裏和自己想象中的那些軍營一樣又不太一樣。
周遭都是馬蹄聲和將士們訓練嘶吼出來“殺”的聲音。
他們每一個人都像是殺紅了眼一般，用刀劍兇狠地刺人用於訓練的稻草人，有的稻草人也被弓箭炸成了刺蝟模樣。
“將士們訓練的激情可真是高昂呀！”
千雲想着自家王爺在訓練場上的那一番話，能不讓他們訓練高傲嗎？只要努力上陣殺敵，建功立業就不愁以後。
回來之後論功行賞，名利田地，金錢，想要的一切都會有，只要肯拼命。
畢竟王爺身邊可是有一個從小小的士兵一路成長爲副將的例子。
大家都想復刻他的奇蹟人生，都想成爲第二個他都想在弱冠之年成爲副將。
方清進帳子裏的時候，慕墨琛正在跟將領們講自己在南邊時的戰場遭遇。
“那可以說是一場惡戰，三年之前，在上戰場之前，我以爲憑着自己的武功和自己已經日漸成熟的兵法操控，一定會輕而易舉的奪下那次是戰役的勝利。可是我還是輕敵了，誰人不知道到了戰場上勝敗大兵家常事。當日我們雙方交戰，我總覺得有哪些不太對勁。對方的士兵就好像源源不斷的一樣，呼啦呼啦的人一下子全都涌了，不跟你講什麼江湖道義，他們眼裏就只有砍人殺人，逼的你沒有辦法，什麼招式套路，什麼槍法棍法，棒法全部都沒有用了，只能悶頭用紗照，悶頭拿着自己的刀劍紅頭槍一個一個的捅進敵人的身體裏。到了最後，前方的人說我們贏了，我這才知道原來贏了，其實對方根本就沒有幾個人，有那麼多人源源不斷的過來，是因爲他們釋放了一種東西讓我們這幫人都產生了幻覺。是我身邊的人察覺到了不對勁，清醒了過來，弄死了那個讓我們不清醒的東西。”
慕墨琛看到了站在帳子外面的方清。
他站起身身來讓她做到了自己身邊。
“你怎麼來了？”
“千雲，過去告訴我，說你惹上麻煩了，惹上了大理寺卿，好不容易纔獲得了這次平定南方的機會，可千萬不要因爲自己的過失錯失了，做什麼事情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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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教訓的是，是我考慮不周全了。”
旁邊的將領們可不想在這兒聽他們你儂我儂。
這些將領們起鬨着讓他繼續說南方的事。
“當時真的殺紅眼了，我的盔甲都破了好幾道口子，身上自然也負了傷。旁邊是遍地的屍體，其實那個時候我是無助的，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那時候心裏也想着希望這世界上再也沒有戰爭了，要是沒有戰爭多好呀，百姓的安居樂業也不會每天爲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
楊將軍喝了一口面前的酒，紅着眼睛，一閉上眼睛回憶裏面充斥着的全都是血腥的畫面，全部都是他不想再回憶的事情。
“那時候年歲小，我每一次上戰場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不過到了那節骨眼上，其實我把我自己的命看的也不那麼重要了，我只想着如果不打的話，後面就是誰的妹子，誰的老孃，誰的孩子都會被那些喪心病狂的人屠了殺了。就這樣跟着其他的士兵殺紅了眼，雖然負了傷，但最後也活了下來。”
戰士們聽着楊將軍說自己的過往也開始紛紛想着自己之前的過往是什麼樣的。
有人說自己剛入伍的時候被人欺負，總是會給老兵洗衣服，有人說以前在北方打仗的時候見過那邊好看的姑娘，好多人就起鬨說軍隊裏怎麼可能會有好看的姑娘，她一定是偷跑出去，去了一些不該去的地方。
方清時不時的聽他們說上幾句，大部分時間還是坐在慕墨琛身邊喫着飯菜。
“哎呦，你們可是不知道，你們這些人起碼要不是自小習武，要不是在工地裏面摸爬滾打了小十年，我可是被拉到戰場之前一年纔開始。受過訓練的就這樣我也活着回來了。”
將領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將當年的那些心酸往事，用笑話的方式全部都說了出來。
方清聽着他們的描述，雖然覺得很好笑，但是心裏卻止不住的反酸，如果他們當時稍有不是，就可能這輩子都回不來了，也不可能坐在這裏。
方清和慕墨琛都在靜靜的聽着他們的故事。
這些人也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他們在刀尖上舔血，在閻王爺手底下討生活，這裏面年齡最大的也不過不惑之年。
在他們講述自己的經歷的時候，他們的眼裏面充滿了星光，就彷彿好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年輕朝氣蓬勃的時候，那個有着好兄弟陪伴的時候。
那是曾經的輝煌，雖然只能停留在記憶裏，但是曾經那光芒四舍，閃耀着無窮力量的事蹟，全部都刻在了大齊國給他們所立的豐碑上。
這些人哭了笑，笑了哭，好不熱鬧騰到太子趕了過來這才散場。
慕墨琛想起自己當時自己不過才十歲，就上了戰場，當時他身後空無一人，倒也不怕，不過如今有了牽掛，心境也有些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