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看着賀笛,不悅的皺起眉頭,沒想到她脾氣竟然這樣大。
轉頭看向周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頭,只怕平日裏沒少挨她的打罵。
“王妃娘娘,臣妾懷有身孕,不能行大禮,還望娘娘恕罪。”
賀笛被趙嬤嬤怒斥,心中不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微微屈膝對她敷衍的行了一禮,藉口身子不適。
方清垂眸掃了一眼她的肚子,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看到她這般不知廉恥,更加擔心她腹中的孩子。
“時間久了,不會當真了吧?”
方清話語之中,帶着一絲冷清的笑意,目光盯着她隆起的腹部。
“王……王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賀笛明顯心虛,低下頭後退了兩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離本王妃這麼遠做什麼?”
方清臉上帶笑,只是這笑意無比清冷,看得賀笛心中陣陣泛寒。
當初她嫁禍方清一事還歷歷在目,只怕她這話就是這個意思。
“你如今想將這個孩子,作爲皇家長孫生下來?”
“王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臣妾腹中的孩子,本就是皇家長孫。”
賀笛心虛的整個人都在發抖,尤其面對的還是成王妃,更是讓她心中沒底。
若是旁的事情,她或許可以與其一爭高下,但此事錯的都在她。
“不說皇家自有一套驗證血脈的方法,就說你腹中的孩子,也不一定是男孩吧?”
當初賀笛心急,所以謊稱她懷了皇家長孫,因爲如果是女孩,便無人在意,畢竟其他皇子已經有了小郡主。
可若是男孩效果就完全不同了,那可是皇家長孫,皇帝的第一個孫子,自然是備受矚目的。
可她一直都知道,皇長孫不過是個藉口,畢竟就算是她,也得到了八九月才能分辨出來,這個朝代哪有分辨男胎女胎的技術?
“你胡說什麼!我腹中就是皇家長孫!”
賀笛猛然擡頭看向她,隨後雙手緊緊的護住了自己的肚子,生怕她窺探到一樣。
“哼!”
方清冷笑一聲,走到桌前坐下,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悠悠開口。
“你最好祈禱你腹中的孩子是個女兒,這樣你或許能死的輕鬆一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賀笛聞言皺起眉頭,走到她的面前,疑惑發問。
“你可以當做是一種善意的警告。”
方清看着她,無所謂的聳聳肩。
不過她的內心,是真的希望賀笛腹中是個女孩,如此她或許可以保住這個孩子,若是男孩皇家自會出手料理。
賀笛還真是異想天開,真以爲自己做過的那些事,皇家絲毫不知?
未免太看不起皇家了。
“你來這裏做什麼?不會就是爲了來警告我吧!”
賀笛見她不願意再說,臉色也沉了下來。
“皇后娘娘託本王妃來看看你,不過本王妃看你在這裏過的挺好的。”
方清放下茶盞,看向四周意有所指。
“母后爲何如此?難不成是有事要交代我?”
賀笛還算清醒,她知道皇后找她,自然不會是單純的關心她這麼簡單。
“沒有,只是來看看你身體如何。”
方清搖頭,將她眼裏的警覺看的一清二楚,看來賀笛與皇后之間,也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祕密。
“那你現在看到了,我挺好的,你可以走了嗎?”
賀笛看着她眉頭緊鎖,總覺得她很奇怪,又說不上來,只能嚇了逐客令。
“本王妃一杯茶還未喝完,就要趕本王妃走?”
方清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繼續旁若無人的坐着,隨後指向周圍的下人。
“你們都跪着做什麼?快起來吧!”
那些下人擡頭惶恐的看了賀笛一眼,不敢起身只能繼續跪着。
畢竟,方清只是客人,她走了之後她們還是要在賀笛手下做事的,若這個時候違揹她的命令,只怕之後會被打的很慘。
“看來你治家有方啊,比本王妃的那個妹妹強多了。”
方清笑着開口,一眼掃了過去,這些人都顫抖着身子繼續跪着。
“王妃娘娘都讓你們起來了,還跪着做什麼?”
賀笛語氣不滿的吼了一聲,這些人才敢顫顫巍巍的起身。
方清什麼也沒說,只是將這些事情記了下來,看來賀笛在九皇子府的日子,屬實太好過了一些。
“本王妃要去看看本王妃的妹妹,皇后娘娘的吩咐,本王妃也帶到了,你好好修養吧。”
說完,不理會賀笛的疑惑,轉身離開了這裏,去了方鳶婷的院子。
她不喜方鳶婷,但更不喜賀笛,這兩人之中誰過的舒坦她都不開心,所以就只能給兩人找找事做了。
她們可不能過的這麼舒坦!
來到方鳶婷的院中,就見她似乎正在氣頭上,將她院中的下人訓斥的不敢擡頭,可即便如此也沒有像賀笛院中那般,一直跪在地上不起。
“參見王妃娘娘。”
衆人見到她來了,連忙上前行禮問安。
“起來吧。”
方清點頭,這些人也紛紛起身,該準備茶點的準備茶點,該清掃桌椅的清掃桌椅,全然沒有剛剛被訓斥的樣子。
方鳶婷見到她來,也收斂了許多,有些不自在的走到她的面前。
“王妃娘娘怎麼會來這裏。”
“你做的倒是不錯。”
方清並未回答她的話,而是看着這些僅僅有條的下人,點頭誇讚道。
比起賀笛,方鳶婷更像是能撐起整個皇子府的一家之母。
就算剛剛正在氣頭上,也會收斂情緒,不讓旁人看了笑話,不得不說,不愧是大家閨秀,與賀笛那種歪門邪道的人全然不同。
“什麼意思?”
方鳶婷愣了一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茶?”
方清自顧自的坐到桌前,端起茶盞抿了一口,一股清香襲來。
“茉莉。”
方鳶婷皺着眉頭坐在她的身邊,不知她想做什麼。
“不錯,倒是挺有一家主母的樣子的。”
方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說我聽不懂的話。”
方鳶婷自認爲她沒有好心,一直在說些摸不着頭腦的話,讓她心中疑惑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