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擇陽劍眉蹙起,深呼吸後,下定某種決心:
“反正我也是孤家寡人一個,我陪你演。
至少等你的《末世造神計劃》拍完,你的仇人也收拾完了,到時候你就直接回F國。”
蘇嵐勾脣一笑,“好兄弟,嵐姐沒白疼你。”
說着,她伸手豪邁地拍了拍陸擇陽的肩膀。
而陸擇陽則是深深地看了唐沁雅一眼,眸底藏着癡迷和深情。
“行了行了,敲定了回頭去辦就是。”
唐沁雅大大咧咧掠過這個話題,找回今天三人小會的主要原因:
“所以《末世造神計劃》什麼時候開拍?”
蘇嵐嗯了一聲,看向陸擇陽,“你剛剛說很久都開拍不了,是這麼回事?”
陸擇陽轉身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拿起來一份文件,放到蘇嵐和唐沁雅面前的茶几上。
“顧氏不換曲婉。”
蘇嵐拿起來翻了幾頁,嗤笑一聲,“我就知道。”
唐沁雅接過去文件一看,一句臥槽脫口而出。
“顧晏行瘋了吧?還說不喜歡曲婉,這都爲了她和你們籤對賭協議還說不喜歡?!”
蘇嵐也沒想到,顧晏行竟然能爲了捧曲婉做到這個份上。
他以個人名義做擔保,讓曲婉現在所在的光年娛樂,也就是顧氏旗下的一家新開的子公司,來和陸氏集團的王牌子公司做對賭。
在啓用曲婉作爲《末世造神計劃》主題曲的唱作之後,光年娛樂作爲融資方,讓陸氏將以正常規範的股票價格買進光年娛樂的股權。
光年娛樂必須在一年內實現淨利潤30個億。
否則,不足的部分,就由光年娛樂進行現金補償,及超出正常規範的股票價格回購。
橫豎陸擇陽都是賺。
蘇嵐戲謔道,“據我所知,光年娛樂現在就兩個賺錢的藝人。
一年時間,光年娛樂也只能靠投資的《末世造神計劃》這一部電影了。
而就算電影達到了我們預估的票房,在按投資佔比分配之後,光年娛樂也就剛好能分到30個億而已。”
她嘖嘖又嘖嘖,“陸擇陽啊,這顧晏行是給你送錢來了呢。”
蘇嵐真想讓顧老爺子看看,這纔是顧晏行的用情至深吧。
隨隨便便就是幾十個億下去。
就爲了曲婉想彈個歌。
真是笑死。
唐沁雅作爲娛樂圈“老油條”,見過無數的對賭協議,其中失敗的比例高達85%。
而顧晏行開出的這個條件,唐沁雅都覺得這能算是娛樂圈裏的頭一份了。
“小陸啊。”唐沁雅一副高人前輩的模樣,拍了拍陸擇陽的肩膀,“你看顧總這誠意,你不籤這個協議,多少顯得你有點不懂事了啊。”
蘇嵐也笑盈盈地看向陸擇陽,“這散財童子追着給你送錢,你怎麼說?”
陸擇陽:“……”
怎麼說……他能怎麼說?
他要是鬆口答應了,那不就是讓曲婉進項目了?
這不是擺明了讓蘇嵐受氣嗎?
可是作爲商人……
陸擇陽斂起和朋友們在一起的嬉笑模樣,一臉嚴肅、正襟危坐。
“我再想想。”
蘇嵐好笑的看了唐沁雅一眼,“看把我們陸總爲難的。”
唐沁雅癟了癟嘴角嘖嘖兩聲,“嵐嵐,那換你,你籤嗎?”
“籤啊,送來的錢,爲什麼不要?”蘇嵐不理解。
蘇嵐對自己的作品要求極爲嚴格,雖然這是授權翻拍成電影,主題曲怎麼做、誰來做,都是製作方決定,但她也僅僅是授權翻拍,版權並沒有賣出來。
所以作爲造神者,她是可以一直拖着小說改編劇本的進度,不給製作方的。
不是反悔授權,就是說我沒改好,晚點給你,你拿她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所以她是完全可以拒絕的,難道真的爲了錢就鬆口讓曲婉進組來膈應她?
唐沁雅不理解地看向蘇嵐。
“讓她進組,讓她掛名,不一定曲子就是她做的啊。”蘇嵐輕鬆地說。
唐沁雅妹眼裏全是問號,“你不會是想白送她一首成名曲吧?”
他們誰都沒忘,蘇嵐的老本行可是音樂啊,編曲這塊,她簡直信手拈來。
蘇嵐一個白眼送給唐沁雅,“怎麼可能。”
“只是我看這份協議上有空子可鑽而已。”
陸擇陽也來了興趣,挑眉看她“你打算怎麼鑽?”
蘇嵐癟癟嘴,一臉無所謂,“讓她進組是一回事,她有沒有實力留下是另一回事。”
蘇嵐今天的腦容量幾乎全用來算計顧晏行和曲婉了,她對這樣的自己嗤之以鼻。
但是那兩人要上趕着來送人頭,她能怎麼辦?
“陸擇陽,籤吧,我不會因爲這個和你斷交的。”蘇嵐大方道。
“你會和我生氣。”陸擇陽也不顧總裁形象地翻了個白眼。
蘇嵐這個老六,他從小到大被坑的次數都數不清了,還不能學乖嗎?
“不生氣,你拿到錢後分我一半就行。”
蘇嵐笑得有些雞賊,但因爲臉好、氣質好,一點不顯尾瑣,反而有些狡黠俏皮的可愛味道。
管它是不是前夫哥爲了小三兒花的錢啊。
蘇嵐只知道,有錢不賺王八蛋!
唐沁雅眉頭一皺,“不行,見者有份,我也要!”
蘇嵐很大方,擺擺手,“好,我佔一半,你們倆分剩下一半。”
唐沁雅和陸擇陽兩人:“……”
三人一起長大,他們兩個富家子弟,真的沒有一次能贏過蘇嵐的。
要是蘇嵐當年沒和顧晏行結婚,去顧家挖了三年野菜,這女人早成極品富婆了吧!
又有本事又摳門的!
她不發財誰發財!
晚上的時候,顧晏行在曲婉的別墅里加班,顧熙就在書桌和鋼琴中間的沙發上躺着玩手機。
突然收到了陸擇陽助理髮來的簽約通知,顧熙勾脣,翻身起來走到顧晏行旁邊把手機遞給他。
顧晏行掃了一眼,聲音低沉,“嗯,你準備一下,後天去籤吧。”
顧熙看了眼顧晏行那陰沉沉的冰塊臉,好笑道,“我白天給小陸總送文件過去的時候,他根本不想聽我說話,讓我放下就走了,這才過了幾個小時,就同意了。”
顧晏行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着,根本沒功夫理顧熙。
“顧總,你就不好奇,他爲什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顧熙手指在手機上點了點,調出了下午拍的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