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的出身並不高,母妃不過是個宮女,早早亡了,留下他一人,在衆多皇子之中並不突出,也不受皇帝喜歡。
方鳶婷如今雖爲庶女,但當初也是名動京城的第一才女,心高氣傲的如何能看上他?
看來這九皇子並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毫無存在感,還是很有心機的。
他明顯是在套路方鳶婷,方鳶婷也隱隱有上鉤的架勢。
但她並不想多管閒事,其一,方鳶婷也是她的對家,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要這麼說她還要助九皇子一臂之力呢!
其二,方鳶婷若真着了那九皇子的道,只能說她自作自受。
九皇子本就帶着目的接近她,她自己無法識破,還指望她來點撥她,癡心妄想!
若方鳶婷真栽在了九皇子的手中,只能說她識人不清沒有腦子,這樣的人借他人之手料理也就罷了,她也懶的出手,這樣的人不配爲她的對手。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方清被迫又聽了一會,只覺得油的反胃。
好不容易等他們走了,方清着急忙慌的往來路去,運氣好遠遠看到了宴席的光亮,一路順着走終是回來了。
“娘娘,您去哪裏了?這麼久纔回來?”
春桃擔憂的看向她,有些怨念。
“快,給我倒杯濃茶,我要刮刮油。”
方清連忙擺了擺手,一路跑着回來的,可累死她了。
“跑什麼,有人追你?”
慕墨琛皺眉看去,就見她指頭髒兮兮的,伸手擡起。
“手怎麼了?”
方清低頭看去,就見她的指甲縫裏都是木屑,連忙抽回自己的手,一一扣了出來。
“沒事,不小心刮到樹幹了。”
慕墨琛知她在撒謊,但沒有多問,手中尚留餘溫,柔軟的觸感慢慢散去,心底竟有一絲失落。
“娘娘,喝茶。”
方清接過,剛喝完,擡頭就見斜對面的方鳶婷和九皇子正眉目傳情,暗波流轉,頓時又是一陣反胃。
“再來一杯!要特濃的。”
剛剛在樹下,方清也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如今有了光亮,她終於知道爲何方鳶婷能被這個毫無存在感的九皇子了。
這九皇子長的並不差,是個俊郎的少年,只不過心計深了些。
方清不禁眯起了眸子,越是這樣表面不顯,背後耍陰謀詭計的人最是難纏,看來這個九皇子得防一防了。
“在看什麼?”
慕墨琛早就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在看末尾的九弟,不禁皺起了眉頭,故意開口詢問。
“沒什麼。”
方清收回視線,對他笑了笑一下。
慕墨琛眸子閃過一絲異樣,眉頭皺的更深,卻是什麼也不願意再說了。
“王妃娘娘!成王妃娘娘!”
“我要見成王妃娘娘?”
突然,宴席的不遠處傳來一陣噪雜之聲,方清聽到有人在喊自己,走近些發現。
本該在淑妃身邊侍候的雙喜,竟然闖到了東宮,她左右還有兩個駕着她,要把她往外拖的侍衛。
雙喜全身都在抗拒,當她擡頭看到方清的那一刻,眸子一亮,生生掙脫了兩個侍衛的束縛跑到方清的面前一下跪倒抱着她的腿泣不成聲。
“王妃娘娘,救救我家娘娘!”
那兩個侍衛還想上前將人拖走,被方清擡手製止了。
她知道雙喜出現在這裏,定是淑妃娘娘情況緊急,彎腰一把將她拉起來就向宮門走去。
“邊走邊說,怎麼回事?”
“淑妃娘娘今日在御花園摔倒,腹中的皇胎受驚了,太醫說大人孩子一個都要保不住了。”
雙喜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卻依舊倔強的咬着脣,將淑妃的情況說與她聽。
方清拔腿跑了起來,現在時間就是生命!
雙喜連忙跟在她身後,春桃也的反應慢了些,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也緊追着他們。
“弟媳怎麼了?”
慕文延看着狂奔而去的三人,皺着眉頭,眼中濃濃的不解。
“你派幾個人去幫她。”
慕墨琛顯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腿知道方清需要幫助。
方清慶幸東宮建在皇宮中,只是這皇宮實在大了一些,她們跑了十多分鐘,雙喜才指着不遠處的宮殿,大叫着快到了。
來到溫淑殿時,外面跪了不少的宮人偷偷抹淚,太醫是個鬍子白花的老頭,正在施針愁眉不展,一看他的臉色就知淑妃的情況很不好。
牀榻上的淑妃,臉色慘白,長髮已經被汗浸溼,疼的人都神志不清了起來。
“成王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太醫說娘娘沒救了,可我偏不信!聽聞太子壽誕,便冒險拼一拼運氣,沒想到您真的在那裏。王妃娘娘,求求您了!”
雙喜跪在地上,磕的頭直流血。
自獵場一別,她便對方清的醫術深信不疑,就連淑妃也是如此,因爲按照她的吩咐喝了藥,運動了幾日,明顯感覺到身子好了許多。
淑妃還曾吩咐她,若她出了什麼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去找成王妃娘娘,她說王妃娘娘心善,定會救她。
“去準備熱水。”
方清冷聲下令,臉色嚴肅。
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她快速的查看了一遍淑妃的情況。
一旁的太醫,一聽她是成王妃,連忙退到一旁,恭敬的行了一禮。
淑妃還未昏迷,聽到聲音睜開眼就看到了她,費力的握上她的手,聲音虛弱幾近沒有。
“求……求王妃,救救……救救我腹中……”
“我知道,我既來了,你便不必多說!”
方清反手用力的包住她的手,如今時間緊急,她沒時間廢話了,便用實際行動給了她力量。
淑妃聽到這話,虛弱一笑,知道自己也算是有救了。
“老先生,銀針可否能借我一用?”
方清對着那鬍子花白的太醫,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後着急的拿過他的銀針。
“王妃自便。”
太醫對她拱拱手。
方清銀針一下,首先封了淑妃的百匯穴,以防她精氣散去,人便撒手沒。
太醫站在牀的一側,看着她乾脆利落的施針手法,瞳孔微縮,直接屏住了呼吸,不敢眨眼。
這一手絕學,就算他這個在宮中當差五十年的老太醫也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