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沒有說話,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來抿了一口氣,目光悠遠的看向窗外。
“茶不好,味道有些淡。”
“娘娘!你回來了!”
云溪忽然從窗戶外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將方清嚇了一跳,剛喝進口中的茶水都噴了出來,指着她驚訝開口。
“你怎麼從窗戶外面鑽進來?”
“怎麼了?這不是很正常嗎?”
云溪臉上帶着天真的笑意,緊挨着她坐下。
“娘娘,你怎麼一直不聯繫我們?我都想死你了!”
她毫不見外的拉着方清的胳膊,頭靠在她的肩上。
她們真的很久沒見了,云溪都長大了許多。
“是爲疏忽了,我這段時日太忙了。”
方清看到她這幅模樣,心中頓時有些內疚。
她確實好久沒有同虞嫿宮聯繫了,擡頭悄悄看了一眼白狐,見他依舊在目不斜視的看着窗外,不禁感嘆他無趣,也怪不得云溪會這麼無聊。
“娘娘,主子也很想念你的。你別看他沒有表現出來,其實他一直有打探你的消息。你們去塘城賑災時,主子也跟着去了,還暗中幫你們擺平了一批刺客呢!”
云溪忽然擡起頭,直接就將自己的主子給賣了。
方清聽的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側頭震驚的看向白狐,眼神詢問她說的是否是真的。
“云溪!休得胡言!”
白狐沒想到,自己不過一個眨眼,就被她賣的乾淨,皺起眉頭嚴肅開口呵斥道。
可是他的話對云溪沒有絲毫影響,只見她往方清的身邊躲了躲再次開口道。
“娘娘,你們的援軍之所以能及時趕到,都是因爲主子安排人帶的路。主子在你背後,默默爲你做了很多,但是不知爲何他都不願意說。”
方清聽了云溪的話後,心中確實非常的震驚。
盯着白狐看了半晌,只見他眉頭緊鎖,側過了頭一句話也沒有解釋。
“原來你都知道。”
“莫要聽她胡言亂語。”
白狐聲音微冷,聽在方清的耳中卻有些溫暖。
“我纔沒有胡說,我說的都是實話。”
云溪躲在方清的身後,小聲的嘀咕出聲。
主人做了那麼多,爲什麼不讓王妃娘娘知道,她纔沒有胡說,她說得都是實話!
“多謝你了,若不是有你幫忙,只怕我這一次真的不一定能夠回來。”
方清終於明白,他剛來時說得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白狐還是傲嬌型的,典型的口是心非。
白狐聽到這話,擡頭看了她一眼,幽幽開口道。
“你必定能長命百歲。”
“噗!”
方清聽到他這話,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知道白狐不善言辭,只是沒想到他說出這句話時會這麼好笑。
“娘娘,我家主子對你很好的。”
云溪在一旁,趁勢加了一把火。
“你若是再多言,就休要怪我將你送去學堂。”
白狐目光冷冷的看向她,聲音之中滿含威脅。
“不行!我纔不要去呢!”
果然,云溪一聽到這話,當即站起身翻過窗戶跑了。
“她這麼討厭上學嗎?”
這一番操作,將方清看的目瞪口呆,這得是有多討厭上學?
“嗯,只去過一次,之後說什麼都不願意去了。”
白狐無奈的搖了搖頭,整個虞嫿宮就她學識最爲淺短。
“這可不行,還是該讀些書的。”
方清有些無奈,云溪年紀還小,這種時候最該識文斷字,可看她剛剛的樣子,好像十分的討厭。
“我會再勸勸她的。”
白狐看了她一眼,沉聲開口道。
“你找我來是因爲何事?”
“對了!你不說我差點忘了。”
方清一拍腦門,瞬間想起了正事。
“我想問問關於林之微的事情,當初調查過刺殺我們的刺客,是在皇宮附近失蹤的,所以我們一直懷疑他背後之人就在宮中。
可是過去了這麼久,我們沒有絲毫線索,也或許是那個人被打草驚蛇,暫時收手了,也有可能在計劃着別的事情。
這件事一日不解決,我一日心難安,所以想來問問你,這麼久可曾調查出什麼。”
“你不來找我,過幾日我也要去找你的。”
白狐看着她,目光之中有一絲探究。
“你可還記得,剛剛云溪說過,我在塘城爲你攔下過一批刺客。”
“這刺客是……”
方清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剛剛云溪話說的太快,她沒有注意到。
“刺客最後消失的地方,就是皇宮。”
“確定嗎?”
“嗯,他翻進了皇宮。”
“近日並未有傳言皇宮有刺客出沒,那就說明這刺客就是皇宮中的人。”
“我也是這樣猜測的。”
白狐眼神十分深沉,若真的牽扯到了皇宮中,可就不好辦了。
皇宮是什麼地方,若不是皇宮種的人,怎麼會沒有引起騷動,只能說明這個人他就是皇宮種的一份子。
“事情真的難辦了。”
方清喃喃開口道,雖然早有猜測,可如今確定了還是難免心中震驚。
皇宮中人員複雜,又都是他們不能輕易得罪的,就算想調查一時半會也不能動手,只能從長計議。
“皇宮之中,你可有什麼頭緒?”
白狐見她臉色深沉,就知道她也陷入了難題之中。
“毫無頭緒,皇宮之中,人員複雜。除了陛下皇后,還有貴妃皇子們。若說最有可能與成王府爲敵的,就是那些皇子們了……”
方清說到最後,聲音低了下去。
皇子中覺得成王府危險最大的,便只有……太子!
可是慕墨琛說過,太子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也絕對不會傷害他,那其次就是皇后了。
皇后厭惡成王府不是一日兩日了,她一直將成王府視爲眼中釘肉中刺,只是因爲她覺得成王府擋了太子的路。
但是,就是因爲如此,皇后恰恰是嫌疑最小的。
畢竟一直與成王府爲敵的人,何至於會在月城以及塘城這種水深火熱的時刻派人刺殺?
她想要的是太子穩坐釣魚臺,並非引起齊國動亂,這對她沒有絲毫好處,對太子亦是如此。
而幾次刺殺他們的人,似乎都想引起動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