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凌羽潼失聲道,“時霆,你在騙我對不對那天晚上的男人明明是你我喊你的名字了,你沒有否認而且第二天早上,我還看到了你留下的紙條我認得你的字跡”
紀時霆眉峯微斂,似是吃驚,又像是覺得好笑:“紙條上面寫了什麼”
“你說”凌羽潼哽咽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說就算我以身體爲籌碼,你依然沒辦法幫凌家度過難關。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可能真的完了。”
深愛的男人以爲她用身體作爲籌碼,她當時幾乎傷心欲絕,可是最終還是不曾解釋。因爲她知道,紀時霆既然已經明確的說了他不會幫助凌家,那麼就算她去解釋,也無非是自取其辱。
那天以後,她奔波於銀行和法庭,希望能救出父親,可惜父親最終還是被判刑。
而這個過程裏,紀時霆一直袖手旁觀。
然後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去見了紀時霆最後一面,原本是打算把孩子的存在告訴他,可是自尊心最終讓她沒辦法開口,她選擇了說分手。
那個時候她想,只要紀時霆不答應,她就把她懷孕的事告訴他。
可是結果卻讓她失望了。
凌羽潼至今記得男人沉默而冷峻的表情,那雙令她無比着迷的黑眸裏,沒有絲毫的留戀和不捨。
回憶到這裏,她已經忍不住淚盈於睫。
紀時霆看着她咬脣拼命忍耐的樣子,略一停頓,終於還是開口:“很明顯,有人故意模仿了我的字跡,誤導了你。”
凌羽潼攥緊了拳,忽然覺得呼吸困難:“不不可能時霆,你一定在騙我”
“如果是我,當天晚上我根本就不會碰你。”男人看着她,語氣依然平靜,“畢竟當時,我以爲你背叛了我。那時,我已經打算跟你解除婚約,只不過碰巧你家裏出了事,所以我不曾提。”
凌羽潼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她看着男人微帶憐憫的眼神,忽然意識到,他說的是真的。
“另外,關於你父親。”紀時霆淡淡的補充,“如果他是被冤枉的,那麼,即使當時我誤會了你,或許我也不介意伸手,但是他犯罪的事實板上釘釘。”
凌羽潼的脣瓣幾次張合,都沒有說出話來。
原來,這幾年她所有的怨恨不甘,所有的忍辱負重,都是一個自欺欺人的笑話。如果不是以爲那孩子是紀時霆的,她不會那麼果斷的生下小崢
記憶裏那個繾綣的夜晚忽然被拂去了溫情脈脈的面紗,想到那個男人原來只是一個陌生人,她渾身的血液都寸寸冰冷下來。
“是誰”她艱難的吐出這兩個字,笑容苦澀極了,“小崢的父親,到底是誰”
“我還在調查當中。”紀時霆略一沉銀,“你畢竟和他過了一夜,或許,你可以給我提供一些線索。”
凌羽潼張了張口,忽然恨恨的咬脣:“沒有線索,我已經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