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昏暗,就算點了油燈也是看不真切,方清來到牀前,就見一位大抵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躺在牀上閉着雙眼,眉頭緊鎖看樣子很是難受。
她心中頓時訝異了一番,她不曾想過這位劉大人竟然這麼年輕。
伸手試了一下他的額頭,發現他已經發了高燒,看這樣子身上的傷應該很重。
把了一下他的脈搏,頓時心覺不好,連忙掀開他的被子,在他的心臟處紮了三根銀針。
“我寫張藥方,你快去抓藥。”
“是是!”
老伯不敢有絲毫忤逆,連忙點頭應下,拿着她給的藥方,快步出門去了。
“他傷的很重,身上沒有多餘的外傷,但是五臟六腑均有不同程度的損傷,看來趙明陽那羣人,是下了死手的。”
方清繼續爲他施針,聲音沉着。
慕墨琛眉頭緊鎖,微微握緊雙拳,本以爲如何的齊國非常和平,沒想到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不多時,老伯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手中拿着方清需要的藥材。
“您坐着歇會兒,接下來的交給我就好,我定會保證劉大人平安無事的。”
她接過藥,知道老伯擔心便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多謝王妃娘娘,我知道王妃娘娘醫術高超,定會治好我家大人的。”
老伯感動的對她連連行禮,聲音都有些哽咽。
這段時日他去請了許多大夫,但是那些人害怕趙明陽都不敢前來醫治,本以爲大人沒救了,沒想到王妃娘娘竟然來了。
早在來塘城之前,他們就聽聞王妃娘娘醫術高超,妙手回春,能活死人肉白骨,如今有王妃娘娘親自爲大人看診,大人定會平安無事轉危爲安的。
方清拿着要藥材來到院中,她剛剛看到了石臼,用於磨藥剛剛好。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煎藥了,只能先磨成粉,讓劉大人沖泡着喝下,再配合她的銀針將體內的高熱散去。
沒想到,她剛出屋,院門就被人從外面踹開,一羣人烏泱泱的闖了進來。
方清擡頭看去,就見這些人都穿着官兵的衣服,一看就是府衙的人。
這些官兵闖進來後,分成兩排站好,迎接着門外那個腦滿肥腸的人。
不用猜也知道,這個挺着大肚子,四處撒着眼睛看的人,就是在塘城讓人威風喪膽的趙明陽。
他身上穿着金絲錦緞,就算是宮中的一品官員,都沒有幾個穿的比他好的,就看他這一身穿着,就知這人身份不低。
在塘城有這樣的排場,又有這樣的高調的風格,除了趙明陽還有誰。
“吆,這個劉呆子還有女人伺候?”
趙明陽一看到方清頓時兩眼放光,就算她抹黑了自己的皮膚,也無法掩蓋她那一張絕世傾城的臉。
方清聞言皺起眉頭,他口中的劉呆子一猜就知是躺在牀上被他打成重傷的劉大人。
“你們這是做什麼?私闖民宅嗎?”
“小女人說話還挺潑辣,還私闖民宅,整個塘城都是老子的,你知道老子是誰嗎?敢這麼跟我說話!”
趙明陽一聽她說話這麼不客氣,頓時怒氣開口,揮舞着雙臂極其誇張。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這是齊國的土地,這裏屬於齊國,屬於陛下。你算什麼東西,塘城什麼時候成了你的私有物?”
方清目光冰冷,怒目掃視過他們,聲音更是透着寒意。
“你這小娘們真是夠潑辣的,敢跟我提這麼多要求,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趙明陽一看就是沒有什麼學問,方清說了這麼多他估計沒聽懂幾個字,一臉的不耐煩。
“老子是國舅!你敢這麼跟我說話,還不把她抓起來,送到老子的府上!畢竟這樣的美人不多見!”
“誰敢!”
方清怒聲開口,幾個官兵本想上前,卻被她的話震在了原地。
“你們這羣廢物!一個女人怕什麼?”
趙明陽也被她嚇了一跳,可一看她不過是一個女人,頓時挺直了腰桿。
“給我抓回府去,老子要好好疼愛!”
“放肆!”
方清擡頭冷眼看向他,聲音比剛剛又大了一些。
“你這個小美人!你兇什麼?你越兇我越……啊啊啊……”
趙明陽一句話沒說完,整個人像個球一樣被踹飛了出去。
方清回頭望去,就見慕墨琛站在她的身後,滿身寒意,她連忙上去將他攔了下來,否則只怕他能將趙明陽打死。
“王爺,消消氣。”
“好大的狗膽!”
慕墨琛聲音冰冷,此話一出院中的人都被嚇破了膽。
不住爲何覺得壓迫力極強,雙腿發軟不由自主的想跪下。
“誰!誰敢踹老子!活膩了嗎?”
趙明陽被五六個人攙扶着起身,只見他嘴角還留着血,可見慕墨琛這一腳有多重。
慕墨琛上前一步,將方清護在了身後,目光直直看向了他。
趙明陽被他這一眼看到縮了縮脖子,可轉頭看了看自己帶了這麼多人,對面不過單槍匹馬,能有什麼本事。
“今天真是晦氣!那個劉呆子本來就是該死的,沒想到老頭子還敢給他抓藥。我今天只想要劉呆子的命,你要是識相就讓開,老子饒了你。你要是執意送死,就不要怪我了!”
他站起身後退兩步,揮手讓周圍的官兵一擁而上。
慕墨琛冷哼一聲,雙手背在身後,身形如離弦之箭,在人羣中閃過,直接來到了趙明陽的面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踩着他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你知道我爹是誰嗎?你不想活了!”
趙明陽瞪着雙眼,雖然掙扎不開,卻還一直在怒吼。
轉頭看向站在原地不動的官兵,再次大喊。
“你們這羣廢物,還不快來把他抓住,站在原地幹什麼?”
方清無奈的搖了搖頭,剛轉過身去,那些站在原地不動的官兵紛紛倒下。
趙明陽見狀,張大了嘴巴一臉驚恐,終於知道害怕了,看向幕墨琛連連求饒。
“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他哀嚎出聲,我全然沒有了剛剛的銳氣,整個人就好似泄了氣的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