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七七進來這飯館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個男人,看他一直盯着醫院的方向看着,估計也是哪個親人在住院吧。
醫院這個地方,總是充滿悲涼和無奈的。
“給你點了小籠包和粥,熬夜之後喫點清淡的。”
司錦言幫顧七七把飯碗都清洗了一遍,他跟顧七七一樣,都有點輕微的潔癖,在外面喫飯什麼的,碗筷不是自己清洗的,總是不放心。
“行,反正我也喫不下去,隨便喫點墊着吧。”
想到老爺子現在還沒清醒過來,顧七七就焦躁的很,什麼東西都喫不下去了。
等他們夫妻倆喫完東西之後,那個男人還坐在門口盯着醫院那邊看着。
兩人也沒理會,在醫院裏,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更何況他們現在也是一樣的情況,哪裏還有那個閒心去同情別人呢。
男人盯着他們夫妻兩人的背影,張張嘴,本來是想要叫住他們的,可是實在是開不了口。
看着他們越走越遠,他不由得跟了上去,直到看見他們走進了醫院住院部,這才停下了腳步。
他的身份見不得光,這個時候了,還是不要去添亂了。
走廊外面,司建飛跟司玉清兩人誰也不理誰,現在他們倆都在爭董事長的位置,兩人的股份都是一樣多,誰都有希望坐上那個位置。
在權利面前,可不分什麼兄妹,他們現在是競爭關係。
之所以一直守在這裏,是因爲都在等老爺子醒過來。
經過這次大病之後,老爺子肯定會把這個位置讓出來的,這時候他們兄妹倆誰表現好,誰能得到老爺子的歡心,就有可能坐上那個位置,所以他們怎麼可能不殷勤呢。
司錦言跟顧七七回到醫院之後,就去找了老爺子的主治醫生,詢問了一些情況然後纔回到重症病房前。
見司建飛跟司玉清還守在這裏,司錦言走上前冷漠的說道:“醫生說了,爺爺現在需要靜養,更何況他現在都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你們現在獻殷勤,只怕爺爺他老人家也不會知道的。我勸你們還是趕緊離開吧,這裏要保持安靜,你們在這裏太吵了。”
“嘿,司錦言你這話說的我就不愛聽了,你爺爺他是我的親爸,他現在生病住院了,我當女兒的還能不守在這裏嗎?你這個孫子都還隔了背呢,能有我這個女兒親嗎?”
“就是,我還是親兒子呢,要你這個小輩來指指點點嗎?”
這會兩人倒是一條心了,他們是怕老爺子因爲這次的事情寒心了,到時候直接把董事長的位置給了司錦言的話,那他們就只有哭的份了。
“哼,現在知道他是你們的親生父親了?你們氣他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些?別以爲我不知道爺爺是因爲什麼才被氣的住院的,你們以爲抓住了爺爺的把柄就能威脅他了是嗎?殊不知這件事爺爺早就告訴我了。要不是怕你們兄妹倆不高興,爺爺早就把人給接回來了、”
老爺子那點私事,司錦言在十幾歲的時候就知道了,雖然沒見過那個小叔的人,但的確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存在的。
老爺子心胸豁達,對家裏那點糟心事一直都想的比較開,不會因爲公司的事就把自己給氣病了的。
能讓老爺子氣成這樣的事情只有那一件了,所以司錦言不用問也知道是因爲什麼了。
聞言,司玉清一臉疑惑的看着他,不解的問道:“接什麼人回來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呢?”
這件事司玉清的確是不知道的,司建飛也不可能跟她說這事,要不然她還怎麼威脅老爺子呢。
見狀,司建飛趕緊開口道:“沒什麼事,你就別問了。行了,既然爸還要一段時間才醒過來呢,咱們就先回去吧,公司還有那麼多事情呢,等爸醒了咱們過來吧。”
“司建飛,你別跟我扯開話題,我告訴你,今兒這事你要是不跟我說明白,我跟你們沒完。咱爸到底有什麼祕密是我不知道的啊?你是不是用這個祕密去氣爸了?”
司玉清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真要是司建飛拿這件事氣了父親,那麼她完全可以抓住這件事不放啊。
到時候這董事長的位置,自然就是她的了,司建飛拿什麼跟她爭啊。
“司玉清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什麼都沒說,是爸自己年紀大了纔會生病的。他都快九十歲的人了,生病什麼的不也是正常的嘛,憑什麼都賴在我的身上啊。我跟你說,這事我可不認哈。”
司建飛還是有些心虛的,因爲老爺子的確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暈倒的,而且他走的時候,明顯察覺到老爺子的身體已經不舒服了。
可當時他也在氣頭上,就沒有理會,要是早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他肯定不會走的。
“夠了,你們要吵架的話出去吵,我不想讓爺爺聽到你們的爭執聲,你們都給我出去。”
司錦言面色鐵青,一聲厲喝。
看到他那個眼神,兄妹倆還是有些被震懾到了,趕緊閉嘴誰都不敢在說話了。
“那,我們先走了,公司還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去處理呢。”
司建飛巴不得現在離開呢,要不然司玉清還不得追着他問到底啊。
“嘿,你跑什麼啊,司建飛,我跟你說,今兒你必須把這件事給我說清楚。”
整個過程,顧七七一句話都沒說。
這是他們司家的內部事,都是姓司的,她一個外姓人肯定是不能開口的,要不然那兄妹倆肯定會調轉矛頭,一起來攻擊她的。
現在他們走了,顧七七才淡淡的開口道:“總算是清淨了。”
關於老爺子的私事,顧七七沒興趣知道,也不想過問。
司錦言緩緩坐到她身邊,輕輕的握住她的手,一臉疲憊的說道:“七七,我好睏!”
這還是司錦言第一次在顧七七面前撒嬌,那低沉的嗓音讓人聽得心裏一顫。
“困了就靠着我睡一會吧,要不我去租個牀,咱們就在走廊外邊湊合一宿。”
“嗯,好!”
司錦言靠在顧七七的肩膀上,眯着眼睛。也只有在顧七七面前,他纔會表現的這麼輕鬆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