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微微垂眼,點了點頭。
老爺子犀利的眼神看着兒子,語重深長道:“我都跟你講過,人心難測,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心最能迷惑人。翻落了灰塵,只會矇蔽自己雙眼。”
抿了抿脣,姜衡欲言又止。
老爺子那雙烔亮且幽深如潭的黑眸,眼底隱約透着一絲寒意,“但願你別心軟,但願你能看清事實。靳雪被三番四次誣衊出軌,你還看不明白嗎?
對她動手,實際上就是對付姜瑀。如果她不是姜瑀的妻子,誰會在乎她?誰願意搭理她?誰會費那麼多心思害一個不相干的人?
靳雪這丫頭聰明得很,跟姜瑀很般配,姜家需要這樣的孫媳婦,你對靳雪的偏見可以收起來了,別總是聽風就是雨。”
姜衡心中不悅,情緒複雜,冷冷的開口:“知道了。”
“主任說,姜允可以出院了。明天,他出院之後,送他和張寶禪回鄉下靜養。如果不知道什麼是規矩,如果不懂得安份,就讓他們永遠呆在鄉下,別回來了,我不想看見他們。”
姜衡擡眸,冷峻的目光看着老爺子,“爸爸,你這樣做太過份了,對姜允也不公平。”
兩父子的目光在空中相遇,猛烈相撞,彷彿刀劍抗擊,霎時火光四濺,“姜允摔傷前,我跟他談過,我讓他出國學習,或是到國外發展,張寶禪可以和他一同前往。
哪怕是在國外,他們的優渥生活質量不會改變。哪知道兩天後,他就摔傷了,需要做手術,還需要休養。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好兒子想幹嘛?他有什麼野心?嗯?”
姜衡錯愕的瞪大眼睛,抿緊脣瓣。
老爺子指着兒子怒斥:“你說我偏心,你說我過份,你怎麼不看看他們都做了什麼?我原諒了多少次了?難道你要看着他們兄弟自相殘殺,你才覺悟危機嗎?
你會不知道張寶禪在背後做了多少缺德的事?你不知道這個家是因爲張寶禪而弄得雞犬不寧嗎?
因爲靳雪聰明,張寶禪拿她沒辦法,那些報應纔會顯露在他們母子身上,換一個柔弱的女人試試看,早就不在姜家了。”
“……”
“你覺得他們母子委屈,靳雪和姜瑀不委屈嗎?嗯?如果你是一個好父親,你就應該說服姜允和張寶禪離開申城,到國外去。”
“……”
“我明確告訴你,姜瑀是姜氏集團的繼承人,姜允和張寶禪休想染指。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都只能死這了奪權這條心。”
“……”
“你看不好張寶山,下次,就是我出手整死他,我絕不允許外人的手伸到姜家來,還妄想指手劃腳。”
“……”
“姜允和張寶禪執意要留在申城,如果再讓我知道他們不擇手段對付姜瑀,我絕不留情。姜衡,你看着辦,我都告訴你了。”
姜衡的神情變得很凝重,眉頭擰成了一團,“等姜允養好傷,我就送他和寶禪出國。”
忽然,書房裏的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老爺子按了免提鍵,“說!”
“老爺,太太和張寶山來了,要見你。”
“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