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試，”凌千茵轉過身，眼中的冷漠顯而易見。
“就看老夫人能出多少診金了。”
“二姑娘，”一旁的李嬤嬤是老夫人當年的陪嫁，見她如此，連忙開口訓斥，“老夫人可是姑娘的祖母，孫女跟祖母診治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你怎能如此勢利？”
凌千茵卻是態度強硬，“我的祖母早已過世，老夫人可是凌千妙的祖母，我這裏這裏只談生意，不談感情。”
老夫人被氣的猛一陣咳，李嬤嬤連忙用帕子幫她捂住口鼻，卻被老夫人吐出一口黑血嚇到。
“說吧，你要多少？”
此時的老夫人也已明白，再這麼下去，她是時日無多，在錢財和小命之間，她果斷選擇後者。
凌千茵淺淺一笑，“聽聞老夫人出嫁當日，先帝曾賞賜你一顆瀾國至寶深海夜明珠，不知老夫人能否割愛？”
“好，”老夫人咬了咬牙，點頭道，“你快幫我醫治。”
凌千茵上前診脈，“老夫人的喉嚨中毒頗深，已有枯竭之象，我這有粒丹藥，正好可解此症。”
老夫人將信將疑的將丹藥服下，剛一入口，那藥便開始融化，涼涼的讓她火辣的喉嚨十分舒適，連之前的疼痛感也消失不少。
“此藥竟有如此功效。”
不過，轉瞬間老夫人看着凌千茵的眼神又變得陰毒，“爲何你會有解藥？”
除非這毒就是她所下。
“我這丹藥能解百毒，不過煉製過程十分麻煩，而且對於老夫人所中之毒，怕是得服二三十次才能完全解毒。”
凌千茵說到此處特意停頓片刻，又接着說道：“我剛剛說的只是一試，老夫人不會賴此次的診金吧。”
什麼？
老夫人真想把剛剛吞進去的藥再吐出來還給她，一顆夜明珠才管一次的解藥，那剩下的二三十次，豈不是要賠上整個安國公府？
“那夜明珠萬分珍貴……”
“既然祖母不願那交易作罷，我只當剛剛那粒解藥餵了狗。”
凌千茵絲毫不在意，“看在我們同姓凌的份上，我好心提醒老夫人一句，我那解藥雖然暫時緩解了現在的症狀，不過藥性一過，再無後續之藥，老夫人的舌頭只會比剛剛爛的更狠。”
“不，”老夫人也顧不得凌千茵對她的辱罵，舌根發黑慢慢潰爛的感覺實在太過難受，她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了。
“李嬤嬤，去把我房中的夜明珠拿來給茵兒。”
凌千茵笑的愈發單純，“解藥煉製還需要太多名貴藥材和精力，老夫人不先給銀子，我怕是難以煉製。”
老夫人已經是騎虎難下，“先給你兩萬兩白銀，不夠再來。”
“我還沒想好要什麼，”凌千茵拿過夜明珠和銀票，直截了當的說道：“等解毒制好再說吧。”
老夫人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存心奇貨可居，但她現在只能順着她來。
“可否告訴於我，此毒到底是怎麼得的？”
凌千茵自然不會告訴她是自己的纖維銀針所致，故作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也只是從老夫人的面相上看出中毒之症。”
至於誰下的，你自己慢慢猜吧。
老夫人當即陰冷着臉，她可是極少出府的，周圍侍奉的也都是心腹，到底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把毒下到她身上？
回到臨月齋的凌千茵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夜明珠，這瀾國至國果真不是凡品，不同於普通的夜明珠泛出淡藍色的光，而是那種熾白色的，直接將整個屋子照得通亮。
原主之前一直聽凌千妙提起，卻從未親眼所見，凌千茵便用這個機會，特意將老夫人拱手相讓。
她計劃着把藥材鋪子裝修成現代醫院那種模式，這顆夜明珠，正好可以當手術間裏的無影燈。
呵呵……
門外響起輕輕的叩門聲，凌千茵聽腳步聲便已知曉，來人是剛剛擡爲姨娘的菱香。
“二小姐，求二小姐救奴婢一命。”
菱香一進門便跪在地上請求，她戴着面紗，美眸處仍見一星紅色的劃痕，別有一番風情。
“你確定沒走錯地方？”凌千茵可沒工夫理會二房的姨娘。
“奴婢知道二小姐還因今日之事氣惱於奴婢，可奴婢知道二小姐是個厲害的。”
菱香雖然被擡爲姨娘，可仍舊住在餘氏的院中，她的臉被餘氏那個瘋婦給抓傷，二老爺絕對不會再寵幸她，日後，還不是任由余氏拿捏害死。
她無意間聽到小丫頭說老夫人請二小姐去華麗園的消息，這才特意留了個心眼，發現凌千茵回來後，老夫人院中的燈便熄了。
這幾日老夫人口舌生瘡，夜夜痛的不得安枕，看來這個二小姐果然醫術極高。
再將今晚之事細細想來，菱香很快發現，凌千茵竟然獨善其身，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三小姐給帶到自己房中。
“奴婢只求二小姐幫奴婢醫臉，菱香絕對不會忘記二小姐的恩情。”
說着菱香對着凌千茵磕了好幾個頭。
凌千茵看着她淡淡開口，“那你也得先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菱香聞言，連忙擡起頭說道：“奴婢侍奉餘氏多年，知曉她和三小姐私下處決不少丫鬟婆子，三小姐還一直心儀小侯爺，暗中給二小姐使絆子，還搶了二小姐的親事……”
凌千茵搖頭，這些小事和過氣的消息她才懶得聽。
眼看凌千茵端茶送客，菱香急了，脫口而出，“二小姐，餘氏害了三夫人。”
“哦？”
凌千茵微愣，記得當年父親亡故的消息傳來，母親傷心欲絕，第二日便被人發現自縊在房中，難道此事還跟餘氏有關？
“奴婢記得當時餘氏去勸三夫人節哀，還特意讓奴婢守在房外，不知說了什麼，第二日便傳出三夫人便自縊而亡的消息。”
菱香渾身不由自由的顫抖，她知道此事非同一般，可爲了自己的臉，她也是豁出去了。
“雖然奴婢沒有親眼所見，但餘氏一直聽從老夫人的指示，將三房視爲眼中釘，明裏暗裏打壓着……而且，三夫人死後餘氏夜夜夢魘，還是去清明觀中請了仙道作法纔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