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莫要擔心。”
慕墨琛拉過她的手,輕聲寬慰。
“怎麼無妨?他可是西楚的二皇子,你身份這麼敏感,萬一明日他到宮中揭發你,你豈不是要有生命之危?”
方清現在根本冷靜不下來,一想到慕墨琛有危險,她就坐立難安。
“不行,現在回去,將他解決,這樣你的身份就無法暴露,我們明日城門一開就走,只要離開了西楚回到齊國,二皇子的死就懷疑不到我們身上。”
“王妃,你冷靜一些。”
慕墨琛聽到她的話,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將她擁入懷中。
“你不用擔心,本王已經安排好了。來到西楚的拜帖,已經送到宮中,明日就會有人來請我們入宮。就算他想在此事上做文章,也無從下手。
更何況,你讓我幫忙調查的事情,我已經調查出來了。他就是想要殺害顧清瑤的兇手,血吸蟲是他苗族人手裏買到的,那人我已經找到了。”
“什麼?”
方清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
“這一次都在你的計劃之中?所以你才肆無忌憚的出現在二皇子的府上?”
“是。”
慕墨琛點點頭,他當初來西楚匆忙,並未準備拜帖,但是千雲緊隨其後,將陛下的拜帖送了過來,昨日已經到了。
見她低頭不語,他心中有些慌張,今日確實太過冒險,在二皇子的面前暴露身份,但讓她憂心了。
當他聽到方清爲了他,竟然想要殺了西楚的二皇子時,他心中是震驚的,隨之而來的便是高興。
她爲了自己,能做到這種地步,他自然高興。
可自己也是變相騙了他,她如今的模樣,是不是生氣了?
“那就好,只要你沒事就好。”
只聽方清悠悠開口,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下次莫要這般冒險,既然你的身份不怕暴露了,可你的腿怎麼辦?”
慕墨琛愣了一下,立刻回過神來,沒想到她並未生氣。
“本王的腿已經好了這麼久,總不能一直待在輪椅上,藉此機會公開吧。”
“好,這也確實是個機會。”
方清想了一下,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只不過,他既然選擇對外宣佈自己的腿好了,只怕齊國的有些人,接到消息後,定會震驚不已,隨即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此事你無需太過擔憂,本王自會處理好。”
慕墨琛拉過她的手,讓她寬心。
方清看了他一眼,雖然點了點頭,可她眸中的憂愁,卻是怎麼都化不開。
翌日一早,方清照常進宮,她沒想到慕墨琛調查的這麼快,她只是有一點懷疑,他就已經找到了二皇子想要殺害顧清瑤的人證。
她出門時與慕墨琛商量好了,今日照常進宮,就等着二皇子進套。
若他想置他們與死地,定會在西楚大王和王后的面前,揭穿慕墨琛的身份。
但西楚大王已經與慕墨琛通過信了,他已經知道他在西楚,還請他入宮相見。
二皇子如果想在衆人面前拆穿他們,那她便可以順理成章的亮出自己齊國王妃的身份,到時候就看他如何收場。
進了皇宮,她先去了顧清瑤的宮中,爲她診脈。
“你昨日怎麼沒來?二哥差人進宮,告訴母后說你雲遊去了。我還奇怪呢,你怎麼一聲不響的走了,而且你又不是真正的神醫,怎麼說雲遊就雲遊去了?”
顧清瑤還不知道昨日發生了什麼,一看到她,就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
“我昨日被人綁架了。”
方清一邊診脈,一邊淡然開口。
“什麼!誰這麼大的膽子,敢綁架你?就算那人不知你的真實身份,難道還不知你是我母后請入宮中爲我醫治的神醫嗎?實在太過膽大妄爲!”
顧清瑤大驚出聲,若不是方清按着,差點站起身來。
“你安靜些。”
方清看了她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你快告訴我是誰,我一定爲你做主!在西楚,竟敢有人動你,那就是同我過不去!”
顧清瑤氣勢洶洶的開口,大有一副立刻要找到那人,將其綁了的架勢。
“你冷靜一些,我再同你說。”
方清收回手,無奈的搖搖頭。
她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平日裏再注意一些就好。
“我現在很冷靜,你說吧。”
她挑眉看了顧清瑤一眼,本在猶豫二皇子的事到底要不要同她說,那畢竟是她最喜歡的二哥,也是在她心裏,最疼愛她的二哥。
只怕同她說了,她多年的美好景象,在這瞬間就破碎個乾淨了。
“你這麼看着我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綁架你的人我認識?還是說與我……不會是……”
顧清瑤說着說着,忽然反應了過來,瞪大雙眸,一臉的不可置信,皺眉看向她再次確認。
“不會真的是。”
“是。”
方清知道她聰明,已經想到是誰了。
畢竟,能替她入宮,說自己離開的,除了綁架她的人,還能有誰?
可顧清瑤比她預想中要冷靜許多,只是整個人有些頹然。
“竟然真的是他,我本還有點幻想,如今都確認了。”
顧清瑤低着頭,聲音很小,甚至有些哽咽。
“其實我很久就注意到了一些細節,只是我從未放在心上。直到前日,你說他表面上對我疼愛,實則非常嫌棄我時,我才第一次正式了自己的內心。
昨日二哥進宮說你不辭而別,外出雲遊,我便覺得奇怪,若非當時太晚,我是想差人出去打聽打聽的。今日你一早便入宮了,我才放下心來。”
“此事與你無關,是我與他之間的恩怨。”
方清拍了拍她的手,輕聲寬慰。
“他以前可是最疼愛我的二哥,他以前都是真心疼愛我的,只是不知何時,便不同了。”
顧清瑤擡頭看向她,淚流不止,說話都帶着顫抖。
“我知道,他是以前是真心疼愛你的,可人長大了,會變的,畢竟人性會越發的貪婪。”
方清嘆了一口氣,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安慰。
想來她也大抵猜出,她身上的血吸蟲是誰下的了,只是不願相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