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纔不管自己這令牌有沒有用,氣場可不能輸了。
“入宮令牌?”
那兩個守衛當即認出了她手中的令牌,只是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再次問了一遍。
“哪來的?不會偷來的吧?”
“胡說什麼!我可是神醫,給郡主治病的神醫!你好好看清楚,這是王后給的,什麼偷的,你偷一個給我看看去!”
方清被他一句話氣的差點吐血,再也不唯唯諾諾了,直接將他懟的啞口無言。
兩個守衛對視了一眼,紛紛對她行了一禮,語氣和善了不少。
“原來是神醫,小人有眼無珠,還望神醫恕罪。”
這兩人並未懷疑她神醫身份的真假,也未曾覺得她一個女子自稱神醫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客客氣氣的對她行禮道歉。
“無妨,你們也不過例行公事,那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方清收回令牌,對他們擺擺手,雙手背在身後,剛想進門就被兩人攔了下來。
擡頭再看,兩個守衛一臉爲難,似乎不知如何開口。
“神醫,無意冒犯。雖說您是神醫,但是憑着這塊令牌,是進不了皇子府的。”
“什麼?”
方清的腳停在半空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到他。
“神醫,您要想見五皇子,還需通傳,而且五皇子現在不在府上。最重要的是……”
守衛看了看四周,靠近她小聲開口。
“不知您知不知道,我們家五皇子,與郡主的關係極其不好,您又是醫治郡主的神醫,想要見五皇子,可能有些難辦。”
“是嗎?五皇子討厭清瑤郡主也就罷了,怎麼連我也一起討厭,我只是給清瑤郡主看個病罷了。”
方清聽完這話後,順着他們的話,一臉無奈的控訴道。
“這也不怪神醫您。不過我們家五皇子不會爲難你的,五皇子人很好的,可能只是不會見你吧。”
她與守衛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聊了半天,她算是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五皇子人確實不錯,只是討厭顧清瑤罷了,而且他對待下人也很好,平日裏喜歡鑽研詩書,不是很願意出門,除非大王親自派遣。
那些朝臣邀請,皇子之間的宴會,他都是能推就推,不喜熱鬧,爲人冷清,但是心性善良。
今日方清聽到最多的便是,五皇子這個人心性善良溫和,是個君子。
可今日她在皇宮中,見到的人,似乎有些出入,難不成是妖怪變的?
既然見不到五皇子的人,也禁不起府邸,她便只能打道回府。
沒想到,剛轉身就看到不遠處來了一輛馬車,在皇子府前停了下來,她想見的五皇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五皇子!”
方清驚呼出聲,只覺得實在是太巧了。
五皇子聞言,擡頭看到她後,微微皺起眉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神醫怎麼會在這裏?”
沒想到,他走到方清的面前,對她淺淺行了一禮。
“今日在宮中,多有失禮,還請神醫原諒,不如進府一坐,喝杯茶水,讓我聊表歉意。”
方清看着他的動作,再聽着他說的話,愣了愣不由的後退了兩步。
這與她在宮中看到的,對待顧清瑤時,差距也太大了。
怪不得,顧清瑤看到他放小兔子後,被他威脅莫要多嘴,如今看來,可以想象出,他當時有多溫柔,只怕渾身都散發着溫暖的光輝吧?
“神醫?神醫!”
“好!好!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方清聽到聲音,一下回了神,對他連連點頭。
“請。”
五皇子將她請到前廳,讓下人爲她備上了茶水,方纔開口詢問她的來意。
“神醫今日前來,是有何要事嗎?”
“我……”
方清愣了一下,忽然不知該從何說起。
她來時本是雄赳赳氣昂昂,準備問清事實的,可真見到了他,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神醫難道是爲了她而來?”
五皇子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被茶碗遮擋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哀樂。
“確實是爲清瑤郡主而來,不過不全是。”
方清想着,就算遮掩,到最後還要說出實情,不如說開了。
“她還好嗎?”
五皇子放下茶碗,直直的看向她,目光平靜。
方清聞言,眯起雙眸,心底頓時警覺了起來。
他一向與顧清瑤的關係很差,問這句話是希望她好,還是希望她不好?
難不成是側面打聽她的身體,實則是想知道她是否還值得下手?
“五皇子不是一向與她關係不好嗎?如今怎麼想起來關心她了?而且今日五皇子在宮中已經見過清瑤郡主了,還要問我嗎?”
“神醫這般警惕做什麼?難不成懷疑她這次生病,是我下的手?”
五皇子臉上閃過一絲笑意,說出口的話,讓方清不寒而慄,心底一抖。
“五皇子此話何意?難不成你知道些什麼?”
“她身體一向很好,怎麼忽然昏迷不醒了呢?想來是有人看不慣她,要對她下手了,畢竟父王母后最疼愛的便是她,甚至有心將未來的皇位傳給她。”
五皇子的聲音很輕,語氣平淡,好似在話家常一般。
可是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足以讓外人聽的震驚。
方清盯着他,卻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好似這件事在他眼裏,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人人都道五皇子性子溫和,爲人和善,沒想到竟然這般心思深沉。”
“此話差矣,本皇子不在乎這些事,纔將此事說與神醫聽的。既然神醫有所懷疑,本皇子已經將嫌犯告與你了,既然怎麼調查,那便是你們的事了。
本皇子只想圖個清淨,不管有事沒事,莫來招惹本皇子就好。本皇子也不屑爲自己辯解,但只說一句,她還不值得我動手。”
五皇子話語之中,帶着幾分笑意,側頭看向方清完全沒有攻擊力。
方清見狀皺起眉頭,完全不知眼前這個人在想什麼,她忽然覺得他很可怕,他是那種看透人心的可怕。
“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
“神醫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