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不想理會他,白了他一眼,繼續看海,她必須想着怎麼逃走。
朗月又在這裏站了一會兒便走了。
他一走,方清便快速的從自己的衣袖,掏出一個瓷瓶倒入海水中。
她倒入的那部分海水,變成了粉色,她看着粉色像他們來時的方向流去,心中感嘆,不知慕墨琛會不會看到她留下的線索。
就算看不到也沒辦法了,這是她目前爲止,唯一能做的事。
就這樣,方清也不知自己在船上待了幾天,除了喫就是睡,只覺得日子無聊至極,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看到了陸地。
“快到了嗎?”
方清站在甲板上,看着久違的土地,心中激動不已。
“嗯,今天直接登陸。”
朗月點頭,笑着開口道,說實話他也在船上待夠了。
他們來到的城市,並非西楚的都城,而是其隔壁的沿海的郡城。
這個郡城是靠做海運生意爲生,一天往來船只數百艘,選擇在這個郡城登陸,朗月可謂是狡猾至極,這樣別人就非常不容易查到他的所在。
這個郡城非常熱鬧,看上去很繁華,而且這個郡城的街道上,有許多國家的人。
方清許久未曾走到路上,只覺得雙腿都是飄的,看到外面的人和物,整個人非常稀奇。
她看的正高興,忽然一擡頭就見不遠處,有一個鋪子,掛着海字樣的旗幟。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忽然想起芸姨給她的令牌,整個人頓時激動了起來。
她是萬萬沒想到,芸姨的令牌竟然能在異國他鄉也派上用場。
想到當初她想將這令牌送人時,慕墨琛那緊張的模樣,如今纔算明白,他爲何如此緊張,畢竟他也不是小氣的人。
心中暗自慶幸,她沒有將令牌送人,而且因當初在齊國時,她想帶着這塊令牌,讓這些人幫她調查關於虞嫿宮宮主的消息,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在這時派上了用場。
“我要去買幾件衣服。”
方清側頭看向朗月,指了指不遠處掛着海字旗幟的成衣鋪子。
“行,可以。”
朗月看了她一眼,竟然沒有拒絕,點頭應了下來。
“你確實該買兩件衣裙了。”
方清聞言,總覺得這人好似在嫌棄她,但她現在沒工夫與他爭論,走進鋪子,就見裏面掛滿了衣裙。
“這件我能試試嗎?”
她隨便指了一件看上去設計非常複雜的衣裙,看向一旁的掌櫃。
“當然可以,不過這件衣裙非常複雜,一個人恐怕不太好穿。”
掌櫃特別熱情的將衣裙取下,遞給了她。
“那你們鋪子中可有女子?我今日出門,忘記帶丫頭了。”
方清看了一眼朗月,繼續開口問道。
“自然是有的,我這讓人去叫來。”
掌櫃立刻點頭應下,招手讓人去後院叫女眷去了。
朗月隨同的一行人中,並沒有女子,所以她這麼問,朗月也並未阻止,不過他有些奇怪。
“你買這般複雜的衣裙作甚?走動起來,很不方便。”
“怎麼?你覺得貴,心疼錢了?”
方清挑眉,有些不滿。
“不是,我……”
“這位公子,您家夫人花容月貌,與這件衣裙甚是相配,若是多花幾個錢,可以博夫人一笑,未嘗不可。”
掌櫃可謂是非常會說話,打斷了朗月的辯解,笑着說道。
“隨便你,你去試穿吧!”
朗月被掌櫃說的啞口無言,不知如何辯解,只得揮揮手隨她去吧。
“我並非是她的夫人。”
方清冷哼一聲,撇了他一眼,抱着衣裙,跟着那個女子走了。
這件衣裙確實非常複雜,她在試衣間,穿了許久才穿好。
“這裙襬好像有些問題,你看,這一邊好似比這一邊的短。”
方清穿好後,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裙,不得不說很合身。
“是嗎?我看不太出來。”
那個女子疑惑上前,盯着那個裙襬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了。
“要不然你叫掌櫃過來,我親自同他說。畢竟我還是很喜歡這條裙子的,想買下來,但是這個裙襬兩邊怎麼不一樣?我想問問掌櫃的,能不能給我便宜一些。”
“您慢等,我這就去請掌櫃的過來。”
那名女子聽了她的話後,並未懷疑,立刻轉身去請了掌櫃。
不消片刻,掌櫃來了,方清將他請了過來,給他看了看裙襬,不經意間將芸姨給她的玉佩,在掌櫃面前晃了晃。
“掌櫃你覺得這個裙襬有沒有問題?”
方清看了他一眼,見他看到玉佩後眼中的震驚,便知道自己找對人了。
她故意有些浮誇的開口,生怕朗月起了什麼疑心,給了掌櫃一個眼神。
“好像確實有些問題,容我再仔細看看。。”
掌櫃靠近了她些許,方纔小聲開口詢問。
“不知姑娘您有何事吩咐?”
“我是成王妃,被外面的那個人綁架到了這裏,你幫我寫封信告訴成王我的目前沒有生命危險,讓她知道我在西楚便好。”
方清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慕墨琛,她要儘快讓慕墨琛知道自己平安和她現在的位置。
“你看,是不是歪了?”
“王妃娘娘!娘娘放心,小人一定立刻修書送往齊國。”
掌櫃聽到她的身份後,再次被震驚了一番,連忙將她的吩咐應了下來,隨後接着她的話道。
“確實是歪了,夫人您的眼光可真毒辣。不過這件裙子,小店只有一件了。若是您成心要,在下給您便宜些,您看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便宜些吧!”
方清站直了自己的身子,與掌櫃的拉開距離。
她剛轉過頭,就見朗月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她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驚豔,愣了一下方纔開口。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你的眼光確實很不錯,這件衣服非常適合你。”
“來一次,怎麼能只買一件衣服呢?況且,這件衣服的裙襬有些歪,不夠完美。這樣吧,掌櫃的,我剛剛看你外面的牆上,掛了好幾件衣裙,將我能穿的,都包起來,這位公子付錢。”
方清路過朗月時,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