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見到王妃娘娘,還不跪下行禮?”
趙嬤嬤神情冰冷,看向劉氏,冷聲開口。
劉氏被她懲治過,自然不敢違逆,上前老老實實的行了一禮。
“參見王妃娘娘。”
方清並未理會她,也未曾讓她起身,擡起頭左右看了看,最後走到牀前坐下,又摸了摸牀墊的厚度。
雖說劉氏是被關到祠堂來的,不過她的生活條件,可謂比外面的普通百姓還要好上數倍。
這牀上的墊子,異常柔和,一看就是新的。
想來這負責祠堂的嬤嬤,也是個會做事的人,劉氏再失勢,她也有一個貴爲皇側妃的女兒,這些人自然不敢太過爲難她。
“哎呦!”
劉氏何曾受過這般委屈,維持不過片刻,就假裝摔倒在地,以爲這樣方清就無法罰她了。
沒想到趙嬤嬤豎起眉頭,只一個眼神立刻讓劉氏害怕了起來,不敢再趴在地上,立刻起來跪好。
“王妃娘娘恕罪。”
“你終究是我的姨娘,不必行如此大禮。”
方清示意的揮揮手,讓她起身,畢竟這些虛禮她本就不在乎。
“嬤嬤。”
她擡頭看向站在門外的嬤嬤,對她招招手,讓她到自己身邊來。
“王妃娘娘,您有何吩咐。”
那個嬤嬤看樣子有五十左右,尖嘴猴腮的,一看就很精明。
“你可知這位的身份。”
方清眼神看向了劉氏,負責祠堂的嬤嬤立刻心領神會連連點頭。
“自然知道,是我們府上的姨娘。”
“你可知她是犯了錯的?祖母讓她在此抄經誦佛爲方家祈福,若她辦的不好,方家有什麼災禍,祖母必然不高興,到時候萬一牽連了別人……”
“老奴明白!王妃娘娘放心,老奴自會看着姨娘好好抄經誦佛,不會影響方家氣運!”
方清話雖說了一半,但這個嬤嬤老間巨猾,怎會不懂她的意思。
“來人!還不帶姨娘下去抄經書?”
她此話一出,立刻有兩人上前來,一左一後將劉氏架了出去。
“你們做什麼!我不去,快放開我!”
劉氏掙扎大叫,卻無事於補。
方清對趙嬤嬤使了一個眼色,趙嬤嬤立刻上前,將一袋銀子放咋了那個嬤嬤的手中。
“這是我家娘娘的一點心意。”
“這怎麼好意思。”
她嘴上說着不好意思,卻非常順手的將銀子收入囊中。
方清站起身走到門外,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若好嗨辦事,銀子自不會缺你的。”
“老奴明白,王妃娘娘放心,此事老奴自當給你扮的妥帖。”
方清微微點頭,隨後帶着趙嬤嬤剛準備離去,就見劉氏從祠堂中跑了出來,衝到她的面前,擡起手竟想打她。
她微微側頭,隨後擡起一腳,將其踹倒在地,目光冰冷的掃了她一眼。
“你這個野種!”
劉氏好似被氣的昏頭了,坐在地上開口大罵。
“放肆!”
趙嬤嬤厲聲開口呵斥。
方清微微皺眉,擡手阻止了她,隨後冷冷的看向劉氏。
“我若是野種,方鳶婷算什麼?我們可是一個父親。”
“不!你們不是!你根本就不是方士仁親生的,否則他怎麼會一點都不在乎你,甚至讓你們母女倆去死呢!”
方清聽了她的話後,眯起了雙眸,一臉審視。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剛剛說自己不是方士仁的親生孩子?
“哈哈哈哈!這麼多年來,你或許一直在疑惑,方士仁爲何會如此待你,完全不在乎你。他不僅不想認你,甚至想將你千刀萬剮!”
劉氏越說越激動,到時候直接吼了出來,就連唾沫星子也噴出來了。
好在方清閃的夠快,否則她現在就要去洗臉了。
她對於劉氏如此激動時說出來的話,持懷疑態度。
趙嬤嬤站在她的不遠處,將周圍的嬤嬤都攔了下來,不讓她們靠近,給足了方清安全距離。
“本王妃是疑惑過,不過並不因此傷心難過。方士仁他本就不配做本王妃的父親,但本王妃的母親,不是你能隨便污衊的。”
方清知道,劉氏向來詭計多端,所以她說的話,她一個人也沒信。
“污衊?你這麼厲害,竟不知道你母親在與方士仁成親時,就已經有了你?”
劉氏看着她笑了起來,從一開始想輕笑,到最後發瘋的笑。
“你這麼厲害,竟然不知道?方士仁恨不得你死!你那個短命鬼母親,之所以死的這麼悽慘,並非是因爲我!”
方清看着她,慢慢眯起雙眸,神情也冷了下來。
看劉氏這瘋癲的樣子,好似不是在騙她,更像是在說一個,她自己都不想接受的事情。
“方士仁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他眼裏只有他自己!自私,虛僞!但他卻真的愛過你的母親,所以我恨!我好恨啊!你那個骯髒是母親,憑什麼能得到他的愛?
若不是他喝醉了酒,或許我這一輩子都不知道,你竟然不是他親生的!否則我折磨了你這麼久,他並非不知情,爲何不來救你?”
劉氏一邊說一邊大笑了起來,就好似瘋癲的人,看起來不太正常了。
“當初你那快要病死的母親,拖着你來到了方家,我才知道自己被騙了,竟然不是原配!我憤怒至極,將你們趕出府外,還找方士仁鬧了許久。
方士仁只是哄着我說,當初是你娘纏着他,他便與其成了親,只是後來他上京趕考,便與你母親斷了聯繫,沒想到她竟找來了。
這套說辭,我一開始是信的,可是後來我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他隱瞞了我什麼,直到你母親病死街頭,他喝了一整夜的酒。
我去照顧他時,聽他醉酒說胡話,才知道了你竟然是一個野種,所以我命人將你帶回了府上,對你日夜折磨,方士仁對此不聞不問,像是看不到一樣。
畢竟他在乎的,只有你那個已經死去的母親,對你自是怨恨的!”
方清神情淡漠,表情依舊冰冷,聽完後並沒有什麼反應,導致劉氏看她的眼神,越發的怪異。
“你早就知道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