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指望你了皇妃娘娘!總有一天,我要讓那個踐人付出代價!”
劉氏抓着方鳶婷的手,言辭激動。
“母親,你放心,女兒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你給我點時間。”
方鳶婷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
她雖有心救劉氏,可這一次本就是她做錯了事,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救她出祠堂。
她必須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而且她現在只是個側妃,根本鬥不過身爲王妃的方清,更何況成王府重權在握,慕成冶有什麼?
“母親就靠你了,你一定要救我。”
劉氏拉着她,不願放手,剛剛還桀驁不順,如今聲音之中帶了一些哭腔。
“母親,你覺得九皇子可堪大用嗎?”
方鳶婷眸色深沉,她現在必須另找出路。
“婷兒,陛下皇子衆多,卻無一人留有子嗣!若你的肚子爭氣些,生下一個皇長孫,就算九皇子無用,你也可以母憑子貴!”
劉氏看向了她的肚子,還伸手去摸了摸。
“你身段這般好,哪個男人能抵擋你的佑惑?必要時用些非常手段,自是可以水到渠成!”
方鳶婷聽完她的話後,眸光微閃,似乎有了主意。
“母親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你在祠堂好好祈福,我定會託人照顧你!”
“好,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我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
劉氏看着她,滿眼不捨,可時間到了,她還是被方老太太派來的嬤嬤,拉去了祠堂。
此時,方清正坐在許姨娘的房中,氣氛很好,畢竟除掉了劉氏,她們日後便可安全許多。
“王妃娘娘,這一次還要多謝您,否則這件事也不會這麼順利。”
許姨娘親自爲她倒了一杯茶水,笑着開口道。
“許姨娘客氣了,此時是我們三人合力而爲,不是我一人的功勞。更何況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劉氏心思歹毒,如今的下場不過是她自作自受。”
方清接過茶水,虛扶了她一下,讓她坐下休息。
“王妃娘娘說的有理。”
朱姨娘端着兩盤點心走了過來,坐在了她們的對面。
“不過,沒想到老爺這般維護劉氏,竟想要爲她求情。”
說到剛剛在老太太院中方士仁的反應,許姨娘和朱姨娘的表情都有些沉重。
本以爲方士仁與劉氏之間,不過是利益相關,可是剛剛感覺到,他們之間似有真情。
方士仁判了那麼久的獨子,差點被劉氏謀害,可他卻還想着爲其求情,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方清抿了一口茶水,眯了眯雙眸,這件事也讓她有些奇怪。
沒想到劉氏這樣陰狠毒辣的性子,方士仁聽了她做的事後,竟沒有絲毫驚訝之色。
只是說到妙妙時,他似乎不願相信,害死妙妙的會是劉氏。
當他憤怒,到底是因爲妙妙無辜被劉氏害死,還是因爲劉氏竟然是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子?
她倒是有些疑惑了,更何況在劉氏控訴他是,他明顯有些愧疚。
方清一直知道,她當初被劉氏折磨時,方士仁不可能一絲風聲沒有聽到過,可他卻從未過問,如今看來竟是爲了顧念他與劉氏之間的情意呢?
那方士仁將她的母親,置於何地?
明明她的母親,纔是方士仁的原配夫人,本該在方府享受這尊貴榮耀,可這一切都被劉氏搶走了。
方士仁從未對她和她的母親表現出任何愧疚,卻對劉氏這個加害者,心懷內疚?
真是笑話!
“也不知老爺是怎麼想的,劉氏做的心狠手辣之事,也並非第一次了。可每一次老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才造就了她有恃無恐。”
許姨娘並未看出方清的臉色不對,繼續開口說道。
“若非老爺如此放縱劉氏,她或許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方清微微皺起眉頭,對此話不置可否。
劉氏落得今日的下場,少不了方士仁往日的助長,若他能負起一些責任來,大家何必走到今日的地步?
“王妃娘娘,您要不要留在這裏用晚膳?”
朱姨娘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桌面,擡頭見她在愣神,便開口搭話。
“不用了,我還要早些回府。”
方清方纔回神,站起身笑着開口。
“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如今劉氏已經被關入祠堂,許姨娘日後可安心了。”
“雖然她被關入祠堂有人看守,可我這心裏,終歸有些落不下來,總覺得她還有什麼手段一般。”
許姨娘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臉愁容。
“姨娘,你莫要想太多,放寬心。她不會出來了,也不會再傷害到你了。你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
方清拉過她的手,拍了拍,輕聲寬慰。
她理解許姨娘的心情,畢竟劉氏並非一個犯了錯被關起來就能老實本分的人,萬一她收買了什麼人,再害許姨娘呢?
這種可能性雖然很小,但並非沒有,所以還是要謹慎些爲好。
“王妃娘娘的話,妾身記下了。娘娘放心,有事妾身定會找您。”
或許是有方清這句話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許姨娘的情緒緩和了許多。
告別了她們,方清本想直接離開,可在花園的岔路口時,猶豫了,看了一眼左邊的竹林,站了片刻便向那條小路走去。
方家的祠堂,就在這片竹林後面,環境清幽,平日裏有下人把守,不許別人隨意進出。
不過方清可是當今的王妃娘娘,又是方府的小姐,這些守門的下人,自是不敢攔她,恭恭敬敬的將她請了進去。
“娘娘,您是來看劉氏的吧?”
她一進去,立刻就有嬤嬤上前,對她行了一禮,低聲開口詢問。
方清垂眸,臉色淡然的點了一下,這個嬤嬤立刻心領神會,帶着方清向祠堂裏面走去。
祠堂不算大,但也能住下十多個人,只是這裏冷清許多,給人的感覺非常壓抑。
方清想着既然來了,就給自己的母親上柱香,畢竟許久未曾來拜見了。
見到劉氏時,她正一身素衣,坐在自己房中,滿臉哀怨,一看到她來,立刻全身警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