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跪在這裏是想見王爺?”
方清看到她的樣子後,皺起眉頭。
看她的樣子再加上春桃的描述,想來是跪了一天,她一天未曾離開,就這樣不喫不喝彷彿自虐般的跪在這裏,是爲了見慕墨琛?
她雖一襲輕紗,將曼妙的身姿勾勒的淋漓盡致,看起來像勾飲那麼一回事。
不過她跪的太久了,神行疲憊,說一句話就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怎麼看都有些狼狽。
若她真的有心勾飲慕墨琛,怎麼也不該以這幅模樣繼續跪着。
柳兒聽到方清的問話後,低着頭沉默了半晌方纔緩緩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並不想見王爺?”
春桃被她整的迷糊了,明明她跪在這裏一天了,不想見王爺跪在這裏做什麼?
柳兒依舊低着頭,什麼話都沒說。
方清看着她,就這樣沉默了片刻,隨後對春桃招了招手。
“將她扶到我的院中,再準備一些喫食,跪了這麼久,怕是體力不支了。”
“娘娘,您把她帶回您的院中做什麼?”
春桃聞言,頓時心中震驚,有柳兒在場,不想大聲開口,只得湊近她小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去吧,你看她就要昏倒了。”
方清拍了拍她的頭,並未解釋。
“柳兒姑娘,走吧。”
趙嬤嬤扶住柳兒,看了春桃一眼。
春桃雖心不甘情不願的,但也只能忍着扶住她的另一邊。
柳兒確實已經體力不支了,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趙嬤嬤和春桃的身上,走起路來也是虛弱無力,想來跪了那麼久,膝蓋該沒有知覺了。
春桃本來心中還有些情緒,可看到她這般模樣,便知她並不是裝的,心中竟有些同情。
方清目送她們離開,看着柳兒纖弱的背影,嘆了一口氣,走到書房前剛想敲門,門便從裏面打開了。
“王爺,你怎麼知道是我?”
“聽到了你的聲音。”
慕墨琛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書房中,關上了房門。
“王爺,你被柳兒堵在書房一整天嗎?”
方清看着他,一想到他被柳兒堵在書房一天不敢開門,便覺得好笑。
“她能困得住本王?”
慕墨琛微微挑眉,語氣非常不屑,總覺得方清將他看扁了。
他武功高強,可以飛檐走壁,跳窗離開輕而易舉。
那個柳兒跪了一天的空房間,他不過回來沒多久。
“王爺,你怎麼不見她?她跪了一整天,看樣子是個執着的姑娘。”
“本王爲何要見她?王妃是不是忘了,這可是母妃塞進來想給本王做侍妾的,王妃就絲毫不擔心?”
慕墨琛眉頭緊鎖,雙眸盯着她,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絲緊張或者憤怒了,只是可惜了,到最後什麼都沒有。
難不成方清根本就不在乎他?
“王爺,我相信你啊!”
方清自然看出他心中所想,無奈的笑了笑,聽他這語氣,似乎很想讓她懷疑一樣。
“王爺,我覺得柳兒姑娘看上去並沒有勾飲你的心思。她更像是被迫完成任務一樣,只要她做出了勾飲你的動機,不管她是跪在書房外,還是書房裏,她該做的任務都完成了。至於能不能成功,都在王爺身上。”
“她必然不會成功。”
慕墨琛冷冷開口,沒有絲毫猶豫。
方清聞言,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不得不說慕墨琛有時候真的很可愛。
“身邊看着一個有心勾飲本王的人,王妃還笑的出來。”
慕墨琛撇了她一眼,冷冷開口。
“王爺,柳兒沒有那個心思,你莫要自作多情了,我覺得她是被迫的,難不成你還想讓我不分青紅皁白的喫醋嗎?”
方清拉着他的手順勢抱住了他的胳膊,仰着頭對他忽閃忽閃的眨了眨眼睛。
“本王……知道。”
慕墨琛臉上的強硬再也裝不下去了,不敢再去看她,側過頭去就連聲音都小了許多。
“王爺,她也是個可憐人,若她真的本性善良,被強迫進府,咱們就幫幫她吧。”
“好,聽你的。”
慕墨琛點頭,雖然他不在乎那個什麼柳兒,但她若是想幫她,他自然會同意。
“多謝王爺寬宏大量,那我就先回紫藤苑了。”
方清一聽到他答應了,高興的放開了他,當即就要轉身離開。
沒想到慕墨琛一下拉住了她,微微用力,將她擁入懷中。
“本王等了你一天,怎麼剛回來就要走?”
“王爺,我是回紫藤苑,又不是去別處。”
方清眨了眨眼睛,不禁覺得好笑,她又不是回方府,紫藤苑離這也不過兩個牆頭。
慕墨琛的臉色沉了一下,沒有說話,低頭窩在她的脖頸。
“本王很想你。”
方清微微瞪大雙眸,愣了一下,隨後臉上展開笑顏,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
“我也想你了王爺。”
不得不說,慕墨琛有些時候的表現,就會讓她臉紅心跳。
兩人雖然成婚許久了,可並未行牀笫之事,比起夫妻更像是在談戀愛。
方清很享受這樣的生活,就是不知慕墨琛是怎麼想的。
不知過了多久,慕墨琛才放開她,爲她理了理耳邊的碎髮,語氣溫柔寵溺。
“本王的公文還剩一些,你先回去吧!”
“那王爺快些處理,我等你一起用膳。”
方清臉色微紅,聲音清潤帶着幾分羞赧,甚至不敢去看他的雙眸。
“好。”
紫藤苑。
方清回到紫藤苑時,柳兒喝了一些甜粥,的狀態已經好了許多,只不過臉色還燭火下還是有些發白。
“王妃娘娘,柳兒就不打擾了,先行告退。”
柳兒一見到她來了,立刻慌張起身,想要離開。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一起來便覺得頭重腳輕,眼前一陣發黑,快要跌倒時,被方清扶住。
“再休息一下,你還未緩過來。”
方清扶着她坐下,無奈開口。
“這麼着急走做什麼?本王妃還能吃了你不成?”
柳兒聞言,低着頭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你爲何要跪一天?既然王爺不見你,你直接回去便是,跪這麼久苦的可是你自己。”
她不說話,方清也不生氣,耐着性子繼續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