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誰是蘭花?你是誰?”
凌蘭花不滿的從她手裏搶過飯碗,一邊繼續扒拉着碗裏已經髒污的飯菜,一邊將臉扭向一邊。
看到這一幕,凌家偉快步走過去,將她手裏的碗搶過來,‘啪’一聲,直接扔在地上,隨即對她吼道:
“蘭花,走,咱們回家。”
凌蘭花看着被打翻在地的飯碗,極爲恐懼般用力搖頭,
“我不走,我要做皇后娘娘,我不走,我不走……”
眼見着凌家偉去拉她,她則死死抓住門把手,整個人貼在門上,拼命搖頭。
崔氏想上前拉她,手卻被她咬了一口,凌家偉氣急,趁她不注意時,一巴掌將她打暈,扛着她出了冷宮。
看着他們一家三口離開的背影,藍芷的心裏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替凌蘭花感到惋惜,又覺得她是罪有應得。
她替崔氏感到悲哀,以後要面對這麼個瘋癲的女兒,但又覺得凌蘭花變成現在這樣,她這個做母親的有很大的責任。
她更加心疼的是大哥凌家偉,蘭花畢竟是他妹妹,看到自己的妹妹變成這樣,他的心裏一定不好受。
皇后娘娘下旨,將被打入冷宮的娘娘們悉數送回家。
這個消息,在朝堂之上引起震動,大臣們紛紛獻言,並且對此都持反對意見。
有些人認爲,這些女人畢竟都服侍過先皇,她們出宮後,難保不重新嫁人,這對皇家的臉面,實在不好看。
也有人認爲,這些女人出宮後,必定會將宮裏一些不宜對外人提及的事說出去,這更加有損皇家人的形象。
還有人說,皇宮是個神祕的地方,若讓這些女人輕易出宮,那以後會有更多的女人前仆後繼的想着進宮,因爲進出宮的成本太低了。
反正這些人裏,沒有幾個人支持這件事的。
朱魁在那聽着這些大臣們的諫言,眉頭微蹙,上前說道:
“皇上,老臣倒覺得皇后娘娘此舉可圈可點,這是善舉,應該大力推行,一來,讓這些冷宮的女人們老死在冷宮,的確有些殘忍,二來,她們佔着宮裏的院子,喫喝在宮裏,也是一筆不少的花費,如果讓她們如願出宮,她們會感恩戴德,宮裏還會省去一筆開支,至於有關後宮的事,皇后娘娘告訴她們閉嘴,相信她們也不敢出去亂說的。”
林興亮也跟着附和道:
“朱大人說的對,皇后娘娘此舉可謂是深得民心,畢竟那幾十個冷宮的女人就代表幾十個家庭,若一輩子不讓她們與家人見面,那實在有點殘忍,皇后娘娘心善,真正做到了母儀天下,百姓們不會考慮這件事是否會影響到皇家的顏面,百姓們只會覺得,皇后娘娘此舉是與天下百姓爲善,皇后娘娘是真正爲百姓考慮之人,臣認爲,百姓們的口啤,比什麼都重要。”
聽朱魁和林興亮爲藍芷說話,魏建寧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一絲笑容,
“嗯,冷宮裏的女人雖然曾在宮裏待過,但皇后已經交代過她們,她們出宮後不會亂說,朕也覺得,皇后此舉能顯示出皇家的大氣,沒有什麼不妥,好了,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朕累了,退朝吧!”
魏建寧起身走向殿外,衆人給他行過禮後,朱魁跟着他的腳步來到御書房。
魏建寧似乎知道他來的目的,剛一坐定,便問道:
“你是爲我母妃而來?”
朱魁躬身抱拳,點頭道:
“梁太妃在太尉府,終究不是個辦法,您要不要接她回宮?”
魏建寧臉色幽暗,無奈的笑了,
“她是不是又作鬧了?”
朱魁猶豫一下,搖頭,
“倒是沒有,只是覺得在太尉府住着,名不正言不順。”
關於梁妃的事,魏建寧真有點爲難。
她的脾氣他最瞭解,她不在後宮,後宮在藍芷的管理下,大家都相安無事。
她若回來,不定會鬧出多少事情來。
這也是他登基一個多月以來,一直不敢接她回來的原因。
猶豫一下,他沉聲道:
“朱大人,關於母妃的去處,朕想了好久,前段時間朕在城東給她準備了一處宅院,那裏的裝扮不比宮裏差,並且配備了丫頭和家丁,勞煩你回去和她商議一下,讓她暫且留在宮外住吧!”
聽到這,朱魁的眼裏說不出來的神情,不過他忙躬身應下,
“老臣明白,老臣這就回去和她說。”
“朱大人……”
魏建寧叫住他,朱魁忙抱拳道:
“皇上還有吩咐?”
“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她,這件事,還勞你回去好好和她說說,別讓她有別的想法。”
“老臣明白。”
朱魁和梁妃的事,魏建寧看在眼裏。
這些年他和藍芷在一起生活,接受了她許多新思想,對這樣的事,倒也不覺得難以接受。
只是,母妃身份特殊,朱魁又是朝中重臣,他們二人……
想到這,魏建寧長長的嘆了口氣。
鳳儀宮內
藍芷拿到小欣給她的親子鑑定結果,證明她和馮姨是生物學上的親生母女關係。
這個消息,讓她又驚又喜。
一切未得到證實前,她很淡定,認爲什麼樣的結果她都能接受。
可是鑑定結果出來了,她感到欣喜不已。
別人一直說她是野孩子,她現在有娘了。
真好,真好。
她當即命人把魏建寧請回來,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當魏建寧匆匆趕回來,她像個小孩子般,欣喜的撲進他的懷裏,
“相公,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對於她突然的舉動,魏建寧感到意外,
“娘子這是怎麼了?好久沒看你這麼高興了,有何高興的事?快與夫君分享一下?”
她目光堅定的看着他,神祕的說道:
“我找到我親孃了。”
‘什麼?’
他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你親孃?”
“對啊,我親孃,而且你也熟悉。”
魏建寧先是一愣,隨即眨了幾下眼睛,詫異的追問,
“娘子,我早上走時,還沒聽你提過此事,這才中午,你怎麼就冒出個親孃來?你可別嚇我啊!”
“沒有沒有,你記不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馮姨偷拿過我的銀鈴鐺?”
“記得,當時咱倆還笑話她,家財萬貫還喜歡小偷小摸。”
“對,我現在知道她偷我那對銀鈴鐺的真實原因了。”
“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