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晚上，謝雲崢和紀明珠帶孩子們夜遊將軍府。
還放了煙花。
兩個孩子很興奮，竟然也跟着夫妻倆熬了大夜。
熬夜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不來牀。
紀明珠和謝雲崢起晚了。
小孩子也不例外。
好在府裏沒有長輩壓着，沒那麼多規矩。
不然大年初一就睡懶覺，嚴重的話，可能會被罰跪祠堂。
席玉來給他們發壓歲錢的時候，兩個崽崽還睡得正香。
沒辦法，只能把紅包給謝雲崢，讓他幫忙轉交給孩子。
“你別私吞。”
席玉提醒了一句。
謝雲崢自己沒私房錢，一應喫穿用度，包括交際應酬需要的開支，都是明珠在替他打理。
這事席玉知道。
他很怕謝雲崢把子慕子善的壓歲錢貪了，留着當私房錢。
當着席玉的面，謝雲崢還真把紅包收了起來。
理直氣壯道：“送出去的紅包，別人要怎麼處理是別人的事，你少管，要是覺得喫虧，就趕緊生個孩子，到時候我和明珠給他發壓歲錢。”
席玉點頭，認可了謝雲崢的這番話。
隨後又反應過來。
“不對啊，你們兩個孩子，我只有一個，怎麼算都是我喫虧！”
謝雲崢更得意了，嘴角瘋狂上揚，“那你也生兩個，反正生龍鳳胎也沒那麼難。”
席玉：“……”
要不是一再提醒自己，他是讀書人，不能做有辱斯文的事。
真想給謝雲崢兩巴掌。
這說的是人話嗎！
沒好氣道：“我今日就閉關。”
謝雲崢不搭腔，淡定地喝茶。
他一會兒還有應酬，要在前院招待燕州的官員。
等明珠梳妝打扮好，也要跟他去前院，負責招待女眷。
至於兩個小崽崽，有奶孃和丫鬟婆子看着，只要人在將軍府，就出不了問題。
謝雲崢不搭腔，席玉有種唱獨角戲的憋屈感。
“你怎麼不問問我要做什麼？”
謝雲崢一如既往地嘴毒，“我只有兩個孩子，沒打算要第三個。”
席玉：“……”
成天看他炫耀龍鳳胎，席玉再也受不了了。
“我這就去鑽研生子丸，日後我生四個孩子，碾壓你！”
謝雲崢挑眉，“自便。”
“你等着。”
席玉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謝雲崢喝完一盞茶，才閒庭信步般走回房裏。
紀明珠還在梳妝。
屋裏很暖和，她身上只穿着一襲絳紫長裙。
長髮已經挽起，露出一截白雪修長的頸子，以及纖薄挺直的臂膀。
因爲生養了孩子，她身上的氣質越發迷人。
柳腰和四肢還是一如既往地輕盈，別處卻長了點肉。
凹凸有致，佑人得緊。
有光亮從屋外透了進來，正好灑在明珠的身上，給她鍍了一層柔和的光。
站在謝雲崢的角度，可以將她曼妙的身姿盡收眼底。
就這麼靜靜地看着明珠，謝雲崢心裏生出了絲絲縷縷的暖意。
這就是他想要的日子。
真的很好。
男人的目光太過灼熱，哪怕成親多年，紀明珠還是覺得臉熱。
清了清嗓子，“席玉走了？”
“嗯，走了。”
踱步到紀明珠身邊，從她的首飾盒子裏選了套最華麗的。
單是鎏金步搖就很顯眼。
剛成親那年，紀明珠要是打扮得太“招搖”，謝雲崢就會亂喫飛醋。
總覺得別人在偷偷看他的明珠。
這一年“病症”有所減輕，終於沒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事情。
紀明珠懷孕的時候，有段時間情緒很低落。
總覺得自己突然之間變醜了。
那時謝雲崢給她買了很多首飾和衣裙，打着練手的名義，親自給她梳頭，描眉……
如今再想起來，紀明珠心中還很觸動。
從那時起，謝雲崢好像就不亂喫飛醋了，只要她樂意，想怎麼打扮都行。
男人長指捻着步搖，問紀明珠，“想簪哪個位置？”
步搖簪在不同的位置，呈現出的美也有不同。
謝雲崢覺得明珠很好看，隨便怎麼打扮，都漂亮得驚人。
但還是想問問她的意見，一切順着她的心意來，不能一大早就給人添堵。
紀明珠扶了扶髮髻，指了個位置。
謝雲崢熟稔地幫她簪上。
美人如玉，華貴的步搖只是點綴，沒奪走她的容光。
順勢親了一下紀明珠的臉頰。
“真好看。”
翡翠她們還在呢，紀明珠的臉頰更燙。
清了清嗓子，“你去看看子慕和子善，要是一直睡不醒，待會兒不能去見客人，只能留在院裏了。”
女眷待在一處，要麼聊衣裳首飾，要麼就說各家的孩子。
今日宴請燕州官員，謝雲崢准許他們帶家眷和孩子。
用他的話來說，日後子慕和子善長大了，可能要和這些官員的孩子來往。
他先替姐弟倆掌掌眼。
根子裏就歪的小孩，可不能讓子慕子善跟人玩。
要是被帶歪就不好了。
謝雲崢愛操心，紀明珠也隨他。
比起對孩子不聞不問的男人，他這個當父親的，算是很稱職了。
有父親護着的小孩，膽子也能大一些。
雖然謝雲崢做事誇張，但紀明珠沒覺得不好。
謝雲崢笑道：“兩個小豬崽，昨晚非要熬夜，這下好了吧，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牀。”
紀明珠似笑非笑，“他們是豬崽，那你是什麼？”
謝雲崢：“……”
摸了摸鼻子，“我去喊他們起牀。”
紀明珠連忙阻止，“他們想睡就睡，別把人弄醒。”
應酬這是謝雲崢和她的活兒，可不能讓孩子們跟着受累。
當然，他們要是醒着的話另說。
謝雲崢嗯了一聲，擡步往小牀的方向走。
還沒靠近小牀，便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因爲耳力好，他可以聽到兩個孩子均勻的呼吸聲。
站在小牀旁邊，見女兒的小腳丫子露在被子外面。
輕輕地扯了扯被角，遮住那發面饅頭似的胖腳丫。
他的動作很輕，但小崽崽還是感覺到了。
纖淡的眉毛皺了皺。
緊接着小腳一蹬，伸了個懶腰。
謝雲崢看得入迷。
腦子裏只有一個想法，他和明珠的孩子太可愛了！
龍鳳胎在某些時候很有默契，老大一伸懶腰，老二也跟着踢了踢小腳。
哼哼唧唧醒了過來。
孩子們一醒，院子裏就熱鬧得不行。
等把兩個孩子收拾好，客人也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