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來,就是想請姐姐幫忙,幫我看看這個賀笛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她近日出了兩趟府門,都是去看大夫,不過她很謹慎,並未留下什麼痕跡。而且最近一直在喝藥,藥渣我找大夫看過,他們說煎的太碎,看不出來是什麼藥,所以想麻煩姐姐幫我看看。”
方鳶婷說完,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荷包裏面是用繡帕包裹的藥渣。
方清垂眸,這藥渣的確煎的很碎,看來賀笛是怕被發現,故意這麼做的。
“姐姐,你可否請你醫館中的郎中幫我看看?我現在能信的就只有你了。”
方鳶婷殷切的看向,目光之中滿是期待。
“我聞聞看。”
方清眼睛看得到,只是方鳶婷不知道,所以沒必要找其他的大夫。
她將藥放在鼻尖聞了聞,片刻之後皺起眉頭,看樣子很是意外。
“這藥是做什麼的?能聞出來嗎?”
方鳶婷見她如此,頓時滿臉緊張。
“這藥好像是安胎的。”
方清皺眉,將藥放下,遲疑開口,隨後招來了藥童。
“將劉大夫他們都請過來。”
很快,劉大夫和安大夫他們都被叫過來,一一聞了聞這些藥渣,還有的拿起來嚐了嚐,得出的結論都是保胎藥。
“難不成,她有了身孕?”
將幾位大夫送走後,方清心裏早就清楚了。
“她有了身孕?”
方鳶婷說話時有些疑惑和訝異,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情緒。
她與慕成冶成婚幾月了,她的肚子都沒有任何動靜,可賀笛才進府不到一月。
不對!
這個孩子,可不一定是慕成冶的,當初在軍營時,那件事她並非沒有親眼目睹。
只是它爲了報復慕成冶便一直沒有告訴他,只怕慕成冶還不知道,以爲賀笛是什麼清白的民家女,殊不知她放蕩成性!
當初賀笛並未看到她,所以她一直將此事瞞着,雖然慕墨琛早就與她廝混在了一起,可這個孩子很有可能並不是皇家的子嗣。
敢混淆皇家血脈,這個罪名賀笛可承擔不起,這下有好戲看了!
“今日多謝姐姐了,妹妹我就先行告退了。”
方鳶婷站起身,對她行了一禮,便帶着人走了。
方清有些疑惑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一開始聽到賀笛有身孕時,她似乎很意外,可是轉眼之間,她怎麼就這麼淡定的走了?
她忽然想起來,當初賀笛在軍營之中發生的事,方鳶婷也知道。
時隔這麼久,她倒是給忘了,還想着要去提醒她一下,如今看來是不用了。
看方鳶婷剛剛的樣子,怕是已經找到對付賀笛的方法了,現在她只是安靜的等着看好戲就行。
賀笛腹中的孩子,還真說不準到底是誰的,不過她現在的九皇子的人。
九皇子再不受寵,他也是個皇子,生下的孩子那都是皇家血脈。
皇家最在乎皇子的血脈是否純淨,聽說皇家的皇子生下後,自有一套可以驗證皇子血脈的方法。
不智方鳶婷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件事,若賀笛真有膽子說自己腹中是皇家的血脈,就算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總有一天會暴露。
當血脈暴露時,就是賀笛死無葬身之地的時候了。
“想什麼呢?”
芸姨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方清擡頭看向,就見她正舉着酒瓶子坐在屋頂。
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也不知她何時坐上去的,是否聽到了她與方鳶婷的對話。
而且,她早就知道芸姨這個人不簡單,但她終究小覷了她。
她眼睛好後來醫館的第一日,就連劉大夫他們都未看出來,她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喝一口?”
芸姨從五六米高的房頂,輕巧落下,將酒遞到她的面前。
“我不喝酒。”
方清擡手禮貌拒絕,只聞一口便能發現,這酒烈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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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芸姨真是個奇女子,不僅功夫高清,性子爽朗,還嗜酒如命,而且不經意間還會泄露自己的才華,詩詞歌賦也是樣樣精通。
就連方清都佩服她,這樣的女子,就算是孤身一人,也瀟灑至極!
“真是沒趣!不喝酒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芸姨白了她一眼,拎起酒壺喝了一大口,時候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
“剛剛那是你妹妹?”
“嗯。”
“她不好,你少與她來往。”
方清愣了一下,側頭看了她一眼,笑了起來。
“我知道,不過她玩不過我。”
“那可不一定,這個人還是很能忍的,你要小心。”
芸姨‘嘖’了一聲。
她這句話倒是讓方清上心了,她以前只知道方鳶婷囂張跋扈,被方士仁寵的沒了規矩。
可如今聽芸姨這麼一說,再結合那日她發現慕成冶與賀笛暗通款曲時,從一開始的發瘋,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這一點倒是讓她佩服,經過芸姨這麼一提醒,她恍然大悟,或許方鳶婷比她想的還有心計。
賀笛這麼有心機的一個女人,溫柔嫵妹,最會魅惑男人。
可她進府許久,看方鳶婷剛剛的狀態,似乎完全沒有將她放在心上,也絲毫不害怕慕成冶會被搶走,似乎胸有成竹。
她又想到劉氏,劉氏心機深沉,她統治的方府後宅,唯她的命令是從,除了她無一所出。
方鳶婷自小被這種人養大,能沒有幾分心計在心底?
看來她也學會了演戲,不僅僅是面對慕成冶,還對着她演了起來。
“芸姨,你再說說,你還覺得誰不簡單?”
方清慢慢挪到她的身邊,有些興奮的開口詢問。
“那不是嗎?”
芸姨用下巴指了指前堂,方清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發現了正在忙碌的四月。
她滿臉不解,疑惑的看她一眼。
“四月?四月怎麼了?”
“你還真是沒腦子。”
芸姨白了她一眼,無奈的搖搖頭,隨後嘆了一口氣,幽幽開口。
“真是什麼人你都敢往醫館帶,不過他也是個好孩子,只是身世很可憐,才磨礪了他現在的心思,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你不也是我撿來的?怎麼好意思說四月?更何況我很喜歡四月,他一個小孩,能有什麼壞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