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夜和阿恙的動作很快,不到半個時辰便將昏迷着的慕池雨給帶回來了。
“王爺,王妃,屬下等將王妃給的藥粉撒到慕府牆邊,果然看到點點亮光,順着那些亮光一路尋過去,在一輛快要出城的馬車上找到慕公子。”
說着,二人將慕池雨給扶過來,青夜一臉爲難道:“屬下嘗試數法,可都沒能將慕公子喚醒。”
凌千茵和慕老神醫聞言起身,這才發現,慕池雨已經處於昏迷狀態,整個人毫無意識,連用銀針刺都沒能將他喚醒。
慕老神醫搭上慕池雨的脈,卻發現他脈象平穩,並無半分有異之處,卻不知爲何他一直沒能醒過來。
“不如讓我來看看。”
慕老神醫連忙側身讓開,凌千茵上前,卻也發現慕池雨的呼吸平穩,面色紅潤,猛一看還以爲他是睡着了似的,但他指縫呈灰白色,這是中毒纔有的跡象。
凌千茵擡手拉開慕池雨的袖子,白皙的胳膊下面有一排細密的小孔。
見多識廣的慕老神醫當即認出,“這些,是毒蜂針,針已入體,就算用磁石也不能全部拔出。”
說着,便想動手前去嘗試拔針。
凌千茵連忙攔住他,“毒已入體,光拔針是沒有用的,而且,單獨的幾根針是不可能讓池雨先生神志全無的,他身上別處應該還有針。”
慕老神醫覺得凌千茵說的甚是有理,連忙在慕池雨的身上找了好一會兒,方纔在他的脖頸後面也找到了幾排針眼。
見慕池雨的身上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凌千茵分析道:“看來是那人趁着慕池雨不備,直接將毒蜂針打入他體內,這才導致他意識全無,而身上卻沒有半分打鬥的痕跡。”
赫連城篤定道:“看來此人是慕池雨認識之人。”要不然豈會輕易得手?
凌千茵點頭,“應該是他從未想過要防備的人。”
那個人內力不弱,又對穴位拿捏的極準,還極善用毒,這才能直接將毒蜂針打入慕池雨的體內。
鍾璃先生雖懂岐黃之術,可看到慕池雨體內的數枚毒蜂針,不僅無從下手,而且,還不知這些蜂毒是否已經全部流入慕池雨的體內,一時間根本無從下手。
“那現在要如何將這些蜂針全部取出?”
“針是一同刺入體內的,取的話自然也要一齊取出才能避免二次傷害。”
凌千茵讓青夜和玄夜一齊幫忙,磁石的吸取範圍甚是有限,而且,那毒蜂針上的毒遍佈不勻,每進入身體一些,毒素便會遍及更多。
用磁石吸毒針的時候,動作不好,極有可能將毒素蔓延,慕池雨便會更加危險。
讓玄夜和青夜一前一後的將慕池雨給扶着,二人再同時對着慕池雨被刺有毒蜂針的地方反作用力,用內力將毒蜂針給逼出體外。
青夜和玄夜都懂醫術,且二人經常一起訓練,對於對方的力道十分了解,配合也能更默契些。
而凌千茵拿着棉布墊子等着二人將毒蜂針逼出。
一會兒看看毒蜂針上所剩下的毒素,再簡單判斷出慕池雨中毒情況,用藥解毒便可更有把握。
赫連城見狀,直接拿過墊子,這麼危險的事自然不能讓千千去犯險。
凌千茵柳眉微挑,對於赫連城如此上道還算滿意,這傢伙還挺會心疼人的。
“你慢些,那些蜂針可都有毒,切不可傷着自己。”
凌千茵的關切讓赫連城很是受用,脣角微勾,示意她多喝點湯。
“此等小事千千放心便可。”
玄夜和青夜的動作十分利落,讓一旁的阿恙都不由震驚,這兩人自從跟了王妃之後,進步如此神速,看來有機會他要好好跟自家王妃請教請教如何訓練部下。
赫連城手指微擡,青夜和玄夜出掌用內力逼出的毒針便刺入棉墊之上,凌千茵不由上前,看着慕池雨的手臂和後頸果然流出不少黑色的血。
徑直擡手用銀針將慕池雨身上大穴封住,再暗中從空間調出兩粒解毒丸給慕池雨內服外敷。
慕池雨很快吐出一大口黑血,人也不由清醒過來。
“池兒,”
慕老神醫擔心上前,本能的搭上慕池雨的脈,不同於之前的脈象平穩毫無異常。
現在的慕池雨的脈象紊亂,確實是全身中毒之象。
“祖父,”慕池雨的臉上滿是錯愕,顯然已經不記得剛剛所發生的事,可自己的身體他還是十分有數的,“孫兒爲何會中毒?”
慕老神醫當即說道:“你剛剛中了毒蜂針,不醒人世,是人家攝政王妃幫你拔的針。”
慕池雨聞言,本想跟凌千茵道謝,可還沒開口便頓覺頭暈目眩,到嘴的話也再難出口。
“池兒,”慕老神醫也不由擔心的詢問:“你怎麼樣?”
“別擔心,”凌千茵徑直解釋道:“他中毒時間短,平素身體素質也極好,剛剛又已經服下解藥,我一會兒再看看那些蜂針上剩餘的毒素有多少,配些解毒的湯水,他便可無礙。”
“多謝王妃,”
慕老神醫感激的說道:“我這府中有許多上好的藥材,需要什麼儘管言語。”
“嗯,好。”
凌千茵也沒有跟他客氣,將棉墊上的蜂針一個個的取下查看,還在旁邊的紙上寫寫畫畫,不多時便列出了一個方子。
青夜親自拿着方子去跟慕府的老管家一起前去取藥材,
這邊慕池雨稍微好了一點之後卻遭到了慕老神醫的鐘神醫的連番詢問。
“到底是何人給你下毒,模樣你可看清了?”
“那人有沒有跟你交代什麼?是不是衝着老夫的腿傷來的?”
“……”
而慕池雨只能一臉茫然的撓了撓頭,無奈道:“祖父,鍾璃先生,我,當時沒太注意。”
慕老神醫當即氣不打不一處來,“你個不成器的小混蛋,連個人臉都記不住,那何人帶你上的馬車,你可還記得?”
慕池雨不由搖了搖頭,“我只記得跟那個林夕晨大吵一架之後,她惡狠狠的瞪着我,我嚇得只能繞到偏廳那邊,至於後來的事,我根本記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