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怎麼忽然好了?”
慕墨琛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看向她發亮的雙眸,只覺得近日的煩悶,頓時煙消雲散。
“落水之後忽然就好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那母乳的關係吧?”
方清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眼眸彎彎笑了很甜。
“落水?怎麼落水了?”
慕墨琛聞言,皺起眉頭,語氣瞬間嚴肅了起來。
方清微微挑眉,看了一眼趙嬤嬤,不知道該怎麼說。
總不能告訴他,賀笛把她推下去的吧?
賀笛在宮中許久,在慕墨琛看來,早已與她毫無瓜葛。
“回王爺,那位跟在皇后娘娘身邊的賀姑娘,有意試探王妃娘娘是否真的雙目失明,故意將娘娘推入水中。若非太子殿下及時趕到,只怕娘娘如今……”
趙嬤嬤跪在他的面前,後半句話雖未說完,但慕墨琛已經明瞭。
“賀笛!”
慕墨琛聲音冰冷,微微咬牙。
“王爺,她可能……她就是故意的!她太壞了,爲了試探我,故意把我推下水,我真以爲我要完蛋了,好在太子殿下路過,否則王爺你就見不到我了!”
方清本想改口,可退一步越想越氣,乾脆將她的惡毒行徑全盤托出。
她管慕墨琛怎麼想呢!
反正她不會輕易饒了賀笛,送她進皇子府只是第一步,有方鳶婷折磨她,她能有什麼好日子?
慕墨琛看着她滿眼心疼,心底都是憤怒。
這個賀笛,他念在她父親救命之恩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寬容大度,可她一再觸碰自己的底線。
“王爺,她現在已經是九皇子的侍妾了,你不要衝動行事。”
方清看出了他的心思,心底冒出一絲甜蜜來。
不過她控訴歸控訴,理智還是在的,她怎麼會爲了一個蠢貨,搭上自己呢?
“她成爲皇弟的侍妾?”
慕墨琛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似乎非常不解。
“她與九皇子早已暗通款曲,只是今日很巧,被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和我那妹妹一同發現了。如此情形,他不認也得認。
我父親剛剛那般着急,就是爲了此事而來,不過我剛剛騙了他,只怕他現在知道真相,會氣的不得了。”
方清笑的狡黠,一副搖着尾巴的小狐狸模樣。
慕墨琛見她如此,並未覺得她心機深沉,反而覺得她異常可愛。
“本王不會讓你喫虧的。”
“王爺,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能處理好,咱們現在就坐山觀虎鬥就行了!”
方清拉着他的手,臉上的笑,怎麼都遮掩不住。
她其實非常開心,因爲不管她做了什麼,慕墨琛都不會責怪她,只會毫無條件的站在她這邊。
這樣的慕墨琛,讓她感覺自己非常的受重視,給足了她滿滿的安全感。
因爲不管她想要做什麼,不管成功不成功,回頭看去就會發現慕墨琛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保護着她,替她兜底,這樣她做什麼事都毫無顧忌。
“好,本王聽你的。”
慕墨琛看着她撒嬌的模樣,只覺得心都化了,點頭應下她的話。
“我就知道,王爺最好了!”
面對方清的誇讚,慕墨琛雖然習以爲常,可依舊覺得開心。
雖然只是一句相信她的話,可她卻像是受到了莫大鼓舞,真是容易滿足。
九皇子府。
方鳶婷送走方士仁後,臉色便冷了下來,側頭看向一旁的賀笛,語氣微冷。
“賀姑娘如今已經不是母后身邊的賀姑娘了,既然是本皇妃的人,就改個名字吧。”
“我爲什麼要改名字?我是殿下的人,不是你的人!”
賀笛瞪着眼睛,大聲反對。
“就叫竹羽吧。”
方鳶婷好似並未聽到一般,微微凝眉思考了片刻,便不顧她的反對爲她改了名字。
“竹羽,茶水涼了,給本皇妃換一杯吧!”
她將茶盞遞到竹羽的面前,輕聲開口,語氣還算溫柔。
“我不要改名字!我有自己的名字!你憑什麼隨便給我改名字!”
賀笛心中氣憤難當,自然不滿方鳶婷這麼堂而皇之的羞辱自己。
方鳶婷聽到這話,眉頭一皺,眸色微冷將手中的茶盞一下摔碎在她腳邊,給她身後的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嬤嬤立刻會意,直接上前左右各一個,按住她的胳膊,一下把她壓倒在那些碎片之上。
“啊!疼!”
賀笛一時不察,結結實實的跪在了上面。
頓時鋒利的碎片扎破她的皮肉,有些甚至深深的刺入了她的膝蓋之中。
方鳶婷冷眼看着這一切,目光冰冷。
到了她的手上,她自有一萬種方法折磨她!
“皇妃娘娘給你賜名,那是你的福氣,怎麼如此不知好歹?”
身後的嬤嬤手上用力將她按在碎片上,讓她動彈不得,一邊語氣發狠的斥責她。
“放開我!我要告訴殿下!你們好大的膽子!”
賀笛眼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她不敢掙扎,越掙扎碎片便扎的越深。
“告訴殿下?”
一聽到慕成冶的名號,方鳶婷臉上出現了陰翳的笑意。
就算是賀笛,看到這個笑,也被嚇了一跳。
“這麼想告訴殿下,那便讓殿下看看你!來人!把她拉到院中跪着!”
兩個嬤嬤得了命令,直接將她拖行到了院中,留下一路血痕,可見這腿上的傷口有多重。
屋外的太陽正烈,在太陽下,賀笛更加難受。
方鴛婷愜意的半躺在陰涼處,團扇輕搖,目光享受,再無怒氣。
慕成冶不會真以爲自己求了個什麼寶貝回來吧?
若他知道自己碰了一個連娼技都不如的女子,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她會慢慢報復這對狗男女,今日她鬆口是因爲皇后在場,既然到了她的手中,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方鳶婷!殿下知道不會饒過你的!你這個毒婦!”
“掌嘴。”
方鳶婷聽着她的咒罵,幽幽開口,面色淡然,端着茶盞優雅的抿了一口。
“本皇妃乃是殿下明媒正娶的皇妃,而你是什麼東西?一個殿下不要的下人,連侍妾都不如,敢對本皇妃出言不遜?”
“你就是一個側妃!一口一個本皇妃,真以爲自己是正妃了?你這輩子就只能是側妃!”
賀笛的嘴也是不饒人的,她知道方鳶婷的痛處就是身爲側妃,否則她何必一口一個皇妃,還不是因爲她在乎。
果然,聽到這話,方鳶婷的臉色變了變,可依舊沒有發火,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嬤嬤繼續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