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雄搖頭,
“那倒是沒有,但據說,他被朱大人接進太尉府了,具體爲何,我兄弟也不知道。”
太尉府?她怎麼會去太尉府?
“那凌蘭花呢?”
雖然藍芷很討厭凌蘭花,但還是想知道她的消息。
“我兄弟在信裏只是簡單的提及,皇后做上了皇太后,垂簾聽政,錦妃做上了錦太妃,其餘的嬪妃,有子女的,隨子女出宮,沒有子女的,全部被打入冷宮了,蘭嬪,應該也被打入冷宮了。”
藍芷並沒有心疼她,只是惋惜的笑了,
“自作孽,不可活,此時的她,應該後悔當初自己的行爲吧!”
魏建寧眼中帶着不屑,鄙夷的笑了,
“自作自受,只是可惜了那些年輕貌美的女人,要爲自己僅有的幾年奢靡生活,搭上自己的後半生。”
藍芷跟着附和道:
“即便知道最終的結果,還是有女人前撲後繼的往宮裏撲,這大概就是人性吧!”
或許感覺到這個話題太過沉重,魏建寧起身,從容的說道:
“關於京城的事,容我個時間好好想想,咱們先去藥鋪看看吧!”
藍芷也跟着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說道:“一起走吧,阿七和香秀兩個人怕是忙不過來。”
三個人說着話,一前一後的出了門。
寧氏醫藥館這幾年在附近很是出名,百姓們都在傳,這裏的郎中不僅醫術高,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而且藥品也不貴,百姓們只要提及寧氏醫藥館,都紛紛對其讚不絕口。
這裏的知縣韓大人不比興城的知縣那般昏庸,相反,他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魏建寧等人初來乍到時,他就幫了他們不少忙。
魏建寧等人剛要進醫館時,阿七便迎了出來。
“公子,小姐,你們可算是來了,韓大人在這裏等你們多時了。”
韓大人平時很少來醫館,今天突然造訪,一定有重要的事。
魏建寧和藍芷邁着大步來到醫館內,韓大人忙雙手抱拳迎了出來,
“寧掌櫃,林郎中,我今天來,有點急事想找你們幫忙。”
魏建寧幫伸手示意他坐下,
“韓大人莫急,有事坐下慢慢說。”
朝大人在坐回到剛纔的椅子,搖頭嘆氣的說道:
“本來我不該來找你們,可是整個權城,怕是只有你們能幫我這個忙了。”
說到這時,他有點爲難,也有點不好意思的垂下頭,藍芷忙詢問道:
“韓大人,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你啥人品我和相公都知道,有話你請直說,我們若能幫的,一定會幫。”
韓大人這才長長的嘆了口氣,
“實不相瞞,朝廷下旨,要我們每個府衙籌集三千兩銀子交給朝廷,以此來作爲新帝登基的賀禮,也爲北魏國的穩定出一份力,可是這話說的好聽,這三千兩銀子我去哪裏弄啊?要是拿不出這筆銀子,就要被抄家流放,你們說,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三千兩?這筆銀子不止你權城拿不出,怕是整個北魏國,沒有幾個府衙能拿得出吧?”
“話是這麼說的,可是朝廷不管我們的死活,朝廷甚至還說,讓我們去百姓手中籌集,百姓們本就對朝廷無端加重賦稅表示強烈的不滿,再去管他們要銀子,要餓死他們嗎?”
看着韓大人爲難加氣憤的樣子,魏建寧氣的單手握拳,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聲道:
“老皇帝昏庸,沒想到新帝更加昏庸,北魏國這是要亡國嗎?”
“寧掌櫃,可不敢胡說啊!”
韓大人嚇的一邊提醒他,一邊向門口張望,見並無人進來,這才繼續道:
“據說皇太后是個眼裏揉不進一點沙子的人,誰敢對新帝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她就敢抄斬對方全家,以後可不興說這種話了。”
魏建寧卻不管不顧的再次冷哼一聲,
“哼!有這樣的皇帝,有這樣的皇太后,北魏國還有什麼希望?”
見他臉色變的很難看,韓大人嚥了下口水,哀怨的嘆了口氣後,一邊搖頭一邊站起身,
“寧掌櫃,我知道你也爲難,我這次來也不是管你借銀子,我是想着,我的宅院還能值點銀子,要不然你買了吧!”
“韓大人,你要賣房子?那你們全家住哪?”
“哎!命都快沒了,還留着房子有什麼用?”
藍芷見狀,看了魏建寧一眼後,悶聲道:
“韓大人,你的房子我們不買,我們也不缺房子,你要是想用銀子,我這有一千兩現銀你拿去,全當是這些年你照顧我們,我們對你的感謝。”
韓大人忙不迭的擺動着雙手拒絕,
“不行不行,我可不是來壓榨你們,再說,你們攢這點銀子也不容易,我不能白拿你們的銀子,我這就回去取房契……”
藍芷無奈的笑了,隨即走到裏間的屋裏,拿着一張銀票走出來,
“韓大人,你拿房契我也不會收,這五年來,我們在權城都仰仗着您照應,我們才能賺到銀子,可是眼下我們也只能拿出這麼多,剩下的兩千兩,還得你自己想辦法啊!”
韓大人本不想接這張銀票,可是他真的沒有辦法湊夠這三千兩銀子。
他只能眼含淚水的接過藍芷手裏的銀票,後退幾步,給魏建寧和藍芷躹了一躬,魏建寧忙上前虛扶一下,
“韓大人,您是好官,我們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韓大人頗爲無奈的點頭,
“我雖然爲官多年,但並沒有攢下多少銀子,我夫人將家裏值錢的東西包括她的首飾都拿去當了,也才湊夠三百兩,我想着,湊多少交多少吧,希望朝廷不要太過爲難我們。”
看着韓大人眼神中的無奈,魏建寧恨的咬牙切齒。
他真是沒想到,魏建業登基,竟然要壓榨這些身份低微的百姓和小小的知縣,真是太讓人氣憤了。
送走韓大人,魏建寧握緊雙拳,恨聲道: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若他把百姓們逼急了,不用異國人來犯,本國百姓便可掀了他的皇位。”
“公子,這些事根本不是魏建業那個只有十六歲的孩子能想出來的主意,必定是皇太后所爲。”
魏建寧沒有再搭話,他來到門口處,看着冷清的街道,心裏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