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鴛婷可是尚書府的千金,賀笛只是一介平民,不管是身份地位,還是對慕成冶今後的助力,她勝過賀笛千萬倍。
可方鳶婷就是輸了,慕成冶親自開口向皇后求娶賀笛,儼然不將她放在眼中。
她一片真心當真是付諸東流,竟比不過一個無權無勢的堪稱宮女的賀笛。
方清面上不動聲音,心中對此也有些震驚。
看了一眼方鳶婷,心思一動,捂住自己的嘴,驚呼出聲。
“九皇子,你迎娶本王妃的妹妹不過幾月,如今竟要又娶新人?”
此話一出,皇后臉色難看至極,慕成冶低着頭,眉頭緊鎖,事到如今他有何辦法?
他與賀笛暗中勾結,讓她打聽皇后身邊祕事,如今他們暗通款曲一事,被抓個正着,若他不開口求娶,只怕這個女人會把自己賣給皇后,到時候他的命可就沒了。
一屋子的人,只有賀笛,心中高興,她的目的達成了,比她預想的還要早,還要順利!
想當初自己無意中遇到了慕成冶,慢慢的與他勾搭成間,她替他打聽皇后宮中祕事,他替她謀劃出路,對付成王府。
如今,她可謂是佔盡了便宜,以她的身份,能嫁給皇子,是她這一輩子最好的出路。
而且她還是一個失了身的人,還好有那個人幫她,讓她略施小計騙過了慕成冶,否則她也不會有今日的好事。
“九皇子,你怎麼不說話?你將本王妃的妹妹放在何處?你將我們尚書府放在何處?”
方清沒有焦距的眼睛,四處尋找,再次開口犀利的詢問。
她每說一句,皇后的臉色就難看了一分,若今日她同意了這門婚事,就等於得罪了尚書府。
畢竟慕成冶和賀笛之間,是被捉間在牀,並不光彩。
賀笛還是她身邊的人,若是往深了想,尚書府會不會認爲,是她派賀笛勾搭慕成冶?
這件事讓她騎虎難下,賀笛又是她帶入宮中,就算去找陛下,陛下也只會讓她自己做主,以賀笛的身份根本沒有資格成爲正妃。
若慕成冶擡舉,她便是側妃之位,若他不管不顧,那也只是個侍妾。
這樣的婚事,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可這背後得罪的可是尚書府。
當初陛下親自給方鳶婷和慕成冶賜婚,是因爲那是與尚書府的二小姐成親,就算是個庶出,身份比賀笛不知高貴多少。
慕成冶跪在地上,不知如何回答,當初他娶方鳶婷,一部分是因爲被算計,另一部分確實是他需要尚書府的助力。
就是因爲娶了方鳶婷,他這段時日在朝堂之上,算是能說上幾句話了。
可娶賀笛只是權宜之計,他們之間有太多的祕密,他不能放任她不管。
他知道自己在這段的時間內,連娶兩位,定會成爲京城之中人人談論的笑柄,可他顧不了這麼多了,命要緊!
“母后,您怎麼也不說話?您要替我們尚書府做主啊!”
方清摸索着拉住了皇后的衣襬,就算她不喜歡方鳶婷,但是比起賀笛,她更願意幫助方家。
她可是方家的嫡出大小姐,方鴛婷是她的妹妹,慕成冶算什麼,賀笛又算什麼?
就算她再厭惡方家,也不會任由慕成冶這個不受寵處處靠着方家扶持的皇子,羞辱方家。
賀笛一個不清不白猶如娼技的女子,憑什麼與尚書府的小姐平起平坐?
傳出去該說尚書府的小姐連一個下人都不如了!
可她知道,今日皇后只能同意這門婚事,她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想告訴皇后,方鳶婷的背後有方家。
就算賀笛進了府,與方鳶婷同侍一夫也只有被壓的份!
她想進府,就以侍妾的身份進,側妃一位,想都不要想。
她有何資格,同尚書府的二小姐,同居一位?
皇后皺着眉頭,深深嘆了一口氣,嫌惡的撇了賀笛一眼。
賀笛還掌握着她的軟肋,若她提出讓賀笛以侍妾的身份進府定會遭記恨。
可她也不願得罪尚書府,她的兒子可是太子,以後多的是用得到方士仁的時候,她總不能斷了自己兒子的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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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弟,今日是你不對,你回府後需向弟妹賠個不是。”
就在她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時,太子慕文延忽然開了口。
“皇兄教訓的事,臣弟自當遵循。”
慕成冶連忙低頭應下。
“既然你與賀姑娘兩情相悅,就將賀姑娘帶回皇子府吧。待求得了弟妹的原諒後,你們自己再行商議。”
慕文延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多有孤冷,聲音卻是溫潤的讓人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來。
“臣弟明白!謝皇兄教導!”
慕成冶不敢說一個‘不’字,跪在地上低頭應下。
賀笛聞言,皺起眉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雖可以被慕成冶帶走,但是以什麼身份呢?
她現在連個侍妾都算不上,只能是一個下人?
“皇后娘娘!”
賀笛擡頭想向皇后哭訴,皇后只是嫌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被太子扶着離去,只有方清站在原地未動。
她怎麼不懂賀笛什麼心思,眸中閃過一絲冷笑。
“賀姑娘,既然你與九皇子兩情相悅,就隨他去吧。”
說完便讓趙嬤嬤扶着離開,走到門前時,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方鳶婷。
“今日之事母后與太子殿下都說不是妹妹的錯,還跪着做什麼?”
方鳶婷身子一顫,擡頭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只是她已經離開,只留了一個背影。
“太子殿下處理的當真妥帖,既解了皇后娘娘的難處,也給足了尚書府的面子。”
趙嬤嬤跟在她的身邊,輕聲開口。
“是啊!太子殿下有治國之才!”
方清長舒一口氣,不由的感嘆了一句。
“咱們直接回去吧,母后怕是累了,不願見到我。”
“弟媳,一起走?”
慕文延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將她嚇了一跳。
“太子殿下走路都沒聲音?”
方清皺起眉頭,有些慍怒。
“抱歉,嚇到你了。”
慕文延聞聲,爽朗一笑,當即向她道歉。
“殿下不陪陪母后?這麼快就離開了?”
“母后有些頭疼,喝了藥睡下了。”
“遇到今日這種事,不頭疼纔怪。”
方清撇撇嘴,小聲的嘀咕了一句,沒想到慕文延耳朵很尖,被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本太子常常聽聞,方家兩個姐妹向來不合,可今日一見,似乎並不是真。”
“那殿下覺得我與她關係好嗎?”
方清呲笑一聲,反問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