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
方鳶婷直接衝到牀前,一把將賀笛從牀上拉起來,甩在地上,狠狠的扇了兩巴掌。
“你做什麼!”
慕成冶本被嚇的愣住了,直到清脆的巴掌聲纔將他喚醒,一把將方鳶婷推開,把賀笛護在自己身後。
“毒婦,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方鳶婷沒想到慕成冶竟然如此不分輕重的推她,一時不察被推倒在地,頭撞在屏風上,將屏風都撞倒了。
“你推我?你爲了這個踐人推我!”
慕成冶的反應,讓方鳶婷錯愕不已,頭上有溫熱的東西傳來,她一摸發現頭上都是血。
“妹妹!你沒事吧?”
方清站在皇后身邊,聽到這麼大的動靜,連忙關心詢問。
慕成冶和賀笛這才發現,來的不僅是方鳶婷一人,還有皇后太子和成王妃。
他連忙甩開賀笛的手,上前兩步,跪在了皇后的面前。
“母后,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兒臣只是恰巧路過!”
“恰巧路過能路過到牀上去,九皇子,你覺得這話誰能相信?”
皇后一行人話還沒說,方鳶婷便冷聲開口,她目光犀利似是能將慕成冶看穿一樣。
此時的她捂住自己的額頭,緩緩站起身來,再無剛剛的憤怒,反而異常冷靜。
方清見她如此,微微皺起眉頭,心中不禁疑惑。
方鳶婷從小被方士仁寵愛長大,心高氣傲,何曾捱過旁人的巴掌,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眼中不受寵不起眼,處處得靠着她的皇子。
她在皇后太子的面前,被當衆打了巴掌,理應讓她心中憤怒至極,喪失理智纔是,可疼如今卻分外冷靜。
“婷兒,不是你看到的這樣,本皇子沒有。”
慕成跪在原地不動,目光堅定,好似剛剛在牀上的不是他一樣。
“九皇子可真是會說笑。”
方鴛婷聲音冰冷,眼中閃過一抹自嘲的笑意,她當初到底是怎麼看上這個男人的?
“我頭上的傷是我自己摔的?”
“本皇子剛剛沒有看清是你,一時不察,下手重了。”
慕成冶這種面不改色把衆人當傻子的底氣,讓方清都佩服。
方鳶婷已經被氣到失語,她對着慕成冶露出一絲冷笑,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轉身走向賀笛,對着她擡手就是一巴掌。
慕成冶看着這一幕,攥緊了拳頭,並未阻止。
“皇后娘娘,救救民女。”
賀笛哭着看向皇后,皇后則嫌惡的轉過頭去,不願理會她。
方鳶婷斜着眼睛諷刺的看了一眼慕成冶,走到皇后的面前。
“母后,兒臣身爲側妃,不該管束九皇子,他身爲皇子,納妃之事不該兒臣管。兒臣剛剛失態了,還望母后責罰。”
她對着皇后雙手交疊,跪地一禮,脊背挺直不卑不亢。
方清微微皺眉,這個樣子的方鳶婷她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她倒是有些能理解,她一個心高氣傲的尚書之女,本可以嫁給更好的人,但她偏偏選擇了慕成冶,不僅僅因爲他是皇子,更是因爲方鳶婷真的愛上了他。
不曾想他們成親不過幾月,慕成冶就移情別戀,方鳶婷剛剛的失態,多是憤怒,更多的是對慕成冶的失望。
她能跪在皇后面前,老老實實認這個錯,就說明她跋扈的性子收斂了許多,如今竟成長了不少。
她身爲側妃,沒有資格管束皇子,今日就算是慕成冶在外偷腥,明日傳出去的也只會是皇側妃善妒,容不下新人。
所以她這一步,退的極其漂亮,皇后是女人,又怎麼會不懂她心中所傷,但是對於慕成冶也無法多加懲戒。
不過今日的方鳶婷可真是能忍,要是往常,早就恨不得將賀笛撕碎嚼了嚥下去!
這倒是讓自己有些佩服她了。
“婷兒,你要相信本皇子。”
慕成冶的臉皮可真是厚,到了這種時候,還不忘嚷嚷着讓方鳶婷相信他。
方清只想說,先把自己的褲子穿好,再找理由吧!
賀笛的臉被打的高高腫起,她像個被欺負的柔弱女子,跪在原地無聲落淚。
楚楚可憐的看了一眼慕成冶,跪爬到皇后的面前,哭着開口。
“皇后娘娘,民女是清白的,民女與九皇子是真心相愛的,皇后娘娘,求您成全民女吧!”
方鳶婷就直直的跪在賀笛的身邊,聽了她的話,眸子閃過一絲不屑的笑意,回頭看了一眼慕成冶。
清白?
當初在軍營之中,那場面和其荒謬,她礙於自己的顏面,不知如何開口,如今她竟沾染上了慕成冶。
真心相愛?
方清微微挑眉,這話怎麼這麼熟悉?
而且,如果賀笛是清白的,全天下就沒有清白的女子了。
“既然賀姑娘口口聲聲說自己與九皇子是清白的,不如讓宮中的嬤嬤給驗身,如此便能還兩人清白。”
“王妃娘娘,您這不是侮辱我嗎?”
賀笛一聽,當即擡頭瞪着她,哭的更加厲害了。
“怎麼叫欺負?你們各執一詞,我們無法分辨,這不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嗎?”
賀笛咬咬牙,回頭看向了慕成冶,面對宮中嬤嬤她定是瞞不過的,只能求助他了。
慕成冶一聽要給賀笛驗身,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他與賀笛早就暗通款曲,第一次是真真正正給了他,所以她絕對不能被驗身。
方清將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暗收眼底,只是她不知賀笛明明是一個早就失了身的人,慕成冶緊張什麼?
而且她第一反應就是像慕成冶求救,難不成兩人也有牀笫之歡?
賀笛心思縝密,她若是有些想瞞,騙過慕成冶一個男人是有可能的,但是她絕對騙不過宮中的嬤嬤,所以她害怕驗身,只能像被騙了的慕成冶求助?
想着心底的猜測,方清餘光看向低頭的慕成冶再次開口。
“賀姑娘不說話就是答應了?那去找嬤嬤前來吧!”
“母后!”
不出她所料,慕成冶連忙擡頭打斷了她的話。
“兒臣與賀姑娘兩情相悅,心意相通,還望母后成全!”
此言一出,方清撇了一眼方鳶婷,只見她臉色煞白,顯然是不敢相信。
想當初她爲了嫁給慕成冶,機關算盡,如今竟是他親自開口求娶賀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