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魏建寧,
“相公,你猜,這刺客有可能是誰派來的?”
魏建寧沉銀一會後,搖頭,
“想讓我死的人很多,我想了半天,也猜不到是誰。”
藍芷嘴角微彎,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來,
“我能猜到。”
聽她這樣說,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臉上,她卻並沒有直說,而是自顧的搖頭,
“都別在這待着了,回去歇着吧!生活還得繼續……”
雖然她話說的輕鬆,魏建寧卻能感覺到,她的眼神裏透出難過。
他拉着她回到房間,迫不及待的追問,
“娘子,你說你猜到是誰要刺殺你,是誰?”
藍芷滿眼溫柔的看着他,輕輕搖頭,
“只是猜測,不說也罷。”
“不,你的猜測一定不是沒由來的,你說說看……”
藍芷猶豫一下,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開口道:
“如果是皇后或者魏建德以及敵國的人,他們第一個想殺的人未必是我,可有一人,她想讓我離開你,唯一的辦法,就是讓我死。”
說到這時,她頓了一下,魏建寧像想到什麼似的,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這兩個刺客是我母妃派來的?”
藍芷目光堅定的點頭,
“非她莫屬。”
魏建寧不敢相信,輕輕搖頭,
“不會的……”
“我只是猜測,如果你不信,只當我瞎猜的。”
魏建寧愣了一下,突然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點頭,
“其實說實話,在你爲阿七治傷的這段時間內,我想遍了所有人,也想到會是她做的,但我一直在找各種理由爲她開脫,只因她是我娘,可是……可是我慢慢發現,我娘並不是真的希望我幸福,她只是希望我成爲她理想中的人而已。”
“這次咱們離京沒有和她商量,甚至沒有知會她一聲,她一定會很生氣,依照她的性格,她一定會認爲,是你慫勇我辭官回鄉的……”
“嗯,這麼解釋就通了,她派刺客來殺你,以爲殺了你,我就可以按照她既定的方式去生活……”
接連說了一堆話後,魏建寧突然笑了,可他的眼睛裏,分明有淚花閃過。
藍芷見狀,忙上前抱住他,附身在他懷裏,輕聲安慰道:
“相公別急,這只是我的猜測,還沒有得到驗證,你不要這麼難過。”
“你的猜測也不是憑空捏造的,咱們在京城生活這麼長時間,她做了什麼,她怎麼想的,我比誰都清楚,我只是不明白,就算她自私自利,可也不該忘記你的好啊,沒有你,我魏建寧便不會有今天,可她爲何就容不下你呢?”
說到這時,他將頭埋在她的肩頭,放在她身後的雙拳也握的緊緊的。
藍芷有點後悔,她不該把她的猜測說出來,給他徒增了許多煩惱。
可是除了梁妃,她根本想不到誰想殺她……
這個夜,似乎比平時漫長很多。
他們二人和衣躺在牀上,緊緊的擁抱着對方,講起許多他們初相識時的故事,一會哭,一會笑,一會又沉默了。
眼下,就算知道刺客是梁妃派來的,魏建寧也別無他法,因爲他要時刻待在藍芷身邊,便不能回京城去找她,再說,就算去找,她也一定不會承認。
最終,他們二人決定,無論在家還是在醫館,他們要做到形影不離,以此來確保她的安全。
三天後
芷寧醫館正式開業,外面鞭炮放的震天響,來看熱鬧的百姓也很多,可是既沒有進店買藥的人,也沒有進店醫病的人,這鞭炮聲倒是將官府衙門的人引來了。
爲首的男人是興城府衙的師爺胡二喬,他長着一對看起來很是精明的小眼睛,他擡頭看了一眼高懸在頭頂的匾額,揚手道:
“兄弟們,這家藥鋪沒有在官府備案就私自開業,真是不拿咱們府衙當回事,給本官封了。”
聽見這話,十幾個官差一擁而上,魏建寧和藍芷出來時,剛好與要衝進醫館的官差相遇。
他們二人的目光,嚇的這些官差連連後退,直到退到胡二喬身邊,胡二喬氣惱的拉開擋在他面前的兩名官差,氣勢洶洶的朝着魏建寧二人走過來,手指着他們質問道:
“外地人,這裏是興城,你們沒有去官府備案,敢私自營業,這是真不拿府衙大人當回事啊?”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他們二人還是懂的,藍芷忙上前解釋,
“這位大人,這間藥鋪之前就有去官府備過案,我們只是接手經營,這還沒到年末,備什麼案哪。”
“放屁!”
胡二喬瞪着眼睛看向藍芷,
“你這醫館的名頭是不是換了?掌櫃的是不是也換人了?這和重新開業沒什麼區別。”
魏建寧擡手指着胡二喬,怒斥道:
“把你的嘴巴放乾淨點,你要是再敢說一個髒字,我封了你的嘴。”
“喲,這還來個橫的,我胡二喬就不怕橫的,有本事你打我,你看我讓不讓你這店鋪現在就關門大吉?”
藍芷見狀,忙上前拉了魏建寧一下,低聲在他耳邊提醒,
“相公,不要和這種人較勁。”
安撫完魏建寧,她又看向胡二喬,
“那你說說看,像我們這種沒來得及去府衙備案的,該怎麼辦?”
眼見着藍芷的態度變好,胡二喬當即以爲是他的官威起到了作用,只見他單手托腮,得意洋洋的說道:
“你這店鋪手續不全,停業一個月,罰款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你瘋啦?”
站在身後的阿七被氣的脫口而出,袁天雄也緊跟着說道:
“你這興城莫非不是北魏國王土?我可從來沒聽說,在北魏國開個店鋪因爲沒去府衙備案就關店罰款的,大不了我們現在補個手續。”
胡二喬卻滿臉不屑的哼了一聲,
“補?你當興城是哪?我告訴你們,這裏天高皇帝遠,府衙大人就是這裏的皇上,本師爺就是這裏的太師,你想補就補?你當這裏是你家哪!”
看見他這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袁天雄當即雙手抱臂,向他面前走了兩步,不屑的笑了,
“就你,還太師?我看叫你太爺還差不多,一把年紀,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我告訴你,就你們這些蝦兵蟹將,我隨即攥緊拳頭,都能讓你們灰飛煙滅,不信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