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嗎？成王妃瞎了！”
“什麼？不可能吧？怎麼能瞎？而且她自己了就是神醫，就算瞎了，她能治不了自己嗎？”
“你懂什麼！你沒聽說過，醫者不自醫嗎？”
一大早，幾個大臣就聚在一堆，議論紛紛。
只是一夜之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成王妃瞎了。
“是真的嗎？成王是個……，成王妃又瞎了，這成王府是不是邪性？”
又有一個大臣湊了過來，對此事難以置信。
“陛下駕到！”
太監通傳的聲音響起，大臣紛紛站好，整理自己的朝服，隨後低頭不語。
皇帝大步走上朝堂，重重的坐在寶座上，臉色陰沉，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朝堂上的臣子。
剛剛那些話，他都聽到了，他雖震驚成王妃瞎了的事情，更氣憤這些人竟敢在背後說成王府的不是。
“成王府的風水，是朕找國師看過，親自敲定的。你們說成王妃邪，不能說朕邪！”
皇位威嚴中夾雜着震怒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衆朝臣心中惶恐不已，齊齊跪倒在地。
“成王府是國師親自看過的風水寶地，絕不會有問題。更何況陛下乃真龍天子，就算有什麼邪性，也會被陛下身上的威嚴所鎮壓！”
楚太傅上前，一語雙關，既擡高了皇帝，又保下了那些出言不遜的人。
“哼！”
皇帝用比鼻孔冷哼一聲，不再問責，楚太傅的話可謂是說到他心坎上了。
成王府。
趙嬤嬤從外面進來，臉色不是很好，好在方清看不到，但是春桃心思敏感，感覺到了她的不對。
待侍候好方清後，便將她請到一旁，皺着眉頭詢問。
“嬤嬤，你自從出去後，臉色就一直很不好，怎麼了？”
“唉！”
趙嬤嬤側頭看了一眼躺在不遠處悠閒自在的方清，深深嘆了一口氣。
“王妃娘娘雙眼看不到的事情，整個京的人都知道了，只怕也傳入了宮中。”
春桃聞言皺起眉頭，卻並未過多驚訝。
昨日娘娘回了方府，這件事註定就瞞不住，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方府的那一對母女，可都不是什麼好人，昨日趙嬤嬤同她說遇到了她們，她就知道王妃娘娘眼盲之事，早晚會被傳出去，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這事要不要告訴王妃娘娘呢？”
趙嬤嬤再次嘆了一口氣，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王妃娘娘定會猜到，我們不妨直接同她說了。”
春桃如今沉穩了許多，而且她常跟在方清身邊，近身侍候，自是明白她的心思和稟性。
來到方清的身邊，爲她倒了一杯茶水，方纔輕輕開口。
其實她也心裏打鼓，可她也瞭解自家娘娘，她既然敢這樣回方家，自是不怕她們將此事泄露出去。
“怎麼了？趙嬤嬤來同你說了什麼？”
方清沒有焦距的看向她的方向，自趙嬤嬤進院子，她就發現了。
自從眼睛不能用了之後，她這耳力，提升了不止一倍。
“娘娘，您眼睛看不到的事情，整個京城都知道了。趙嬤嬤剛從外面回來，都在議論您。”
“哦，這事啊。”
方清聽完後，整個人異常淡定。
“劉氏和方鳶婷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不用想也知道是他們散播出去的。”
“娘娘，您就不擔心嗎？”
春桃見她如此看得開，心中不乏更擔憂了。
“擔心什麼？該來的總會來，這件事是不可避免的。就算我一直躲在王府中，此事也不一定能瞞住。”
方清對她笑笑，她對此事早已看開，而且她昨日回方府，不僅是去見方老太太和許姨娘，更是要告訴劉氏和方鳶婷，她瞎了，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快來搞她。
她昨日對兩人又多加刺激了一下，目的就是要今日這樣的效果，果然不負她所望，方鳶婷做到了。
“娘娘，宮中皇后娘娘有請！”
院外有婢女來傳，皇后請她入宮。
方清眉頭微挑，她有些好奇，到底是皇后想見她，還是賀笛。
“娘娘，這……”
春桃看了一眼院外，並未應。
“告訴母后，我即刻就來。”
方清當即應了下來，這趟入宮是少不了的，只怕不止有皇后，還有皇帝。
“娘娘，老奴陪您進宮吧？”
趙嬤嬤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嗯。”
方清點頭，隨後估摸着看向春桃剛剛的方向。
“你在府中等我們回來。”
“娘娘放心，您路上小心。”
自從春桃受傷後，便不曾外出過，現在跟隨方清外出一事，自然都落到了趙嬤嬤的身上。
來到慈寧宮，果然如方清所言，不僅有皇后，陛下也在此處身邊還坐着舒貴妃。
“參見父皇，母后，母妃。”
方清對着三人行了一禮，無奈眼睛看不到，這禮直接行的歪到了一旁，一個人也沒對準。
“成王妃，你的眼睛真的看不到了嗎？”
皇帝率先開口，聲音威嚴，壓迫的人大氣不敢出。
“回父皇，正如您所見，兒臣看不到了。”
方清循着聲音，拱手答道，眼睛直直的對着皇帝。
皇帝眉頭皺起，雖然他與成王妃相處的時日不多，但在他眼裏印象最深的，便是往日那黑白分明寫滿倔強的眸子，如今竟都沒了。
“成王妃的眼睛怎麼會突然看不到呢？可找太醫看了？”
就算皇后往日與她撕破了臉面，但在皇帝面前，她依舊需要維持她那不必關心的僞善情誼。
舒貴妃怎麼看着她，眸中閃過一絲疑惑，淡然的看不出絲毫情緒，她向來如此。
“找大夫看過了，並無用處，只能先用湯藥試試。”
方清臉上淺淺一笑，說起謊來毫無壓力。
不過她確實找醫館的大夫看了，白禹也給她治療方案了，只是不知何時奏效罷了。
“這……，成王妃你不是素有神醫之名嗎？你這眼睛，還能好嗎？”
皇后聽完，只是皺着眉頭繼續問，並未表現出什麼。
“母后，正所謂醫者不自醫，更何況術業有專攻。”
方清垂眸嘆了一口氣，聲音很輕，似是難過了不願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