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寧請辭離開,氣的親孃梁妃險些瘋掉。
她將芳草齋裏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可還是覺得不夠解氣,她覺得魏建寧會這麼做,一定是受藍芷的慫恿。
看來,藍芷不死,她的兒子,這輩子都不可能聽她的話,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人頭地了。
想到這,她決定僱傭殺手,找機會殺了藍芷,爲了兒子的幸福,一定要殺了她。
……
二十天後,魏建寧等人到達興城新家,這裏雖然比太子府小了很多,但院子坐落在城中最好的位置,而且院子裏乾淨整潔,還有兩個下人在這守着院子。
站在院子裏,看着院子正中央那棵垂下枝條的柳樹,藍芷很是欣慰的笑了,
“一切剛剛好,我們沒有因爲出京城時身無分文而挨冷受凍,也沒有因爲居無定所而風餐露宿,我們在這裏有家了,相公,謝謝你。”
魏建寧站在她身邊,目光隨着她擡頭望去,看着被風兒吹起的柳枝,輕舒一口鬱結在他胸口的悶氣,喃聲道:
“該我謝謝你纔對,自從你我相識,無論我做什麼,你都無條件支持我,即便是我從高貴的太子,搖身一變成了平民百姓,你也毫無怨言,娘子,我魏建寧對着這棵大柳樹發誓,今生今生,我只愛你一人,若有違備,願受五馬分屍之刑……”
“相公,別胡說。”
她趕忙擡手堵住他的嘴,
“你的心思我知道,不用發這種毒誓,以前你做太子時,我都沒擔心過你會變心,現在你是平民百姓了,我更加不會擔心了。”
他擡手將她抱在懷裏,緊緊的擁着她,靜靜的屹立在此。
林夫人一直在等凌家偉,可是凌家偉一直沒有出現,他們沿途也沒有碰到,於是,聶遠便自告奮勇,要回鄉去找找凌家偉,順道回家看看父母。
香秀自打進京城後,也一直沒有回家,藍芷便讓她和聶遠一起回去看看,不過藍芷告訴他們,不可將他們住在興城的事告訴別人,也不可將太子請辭的事告訴別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這點道理聶遠和香秀還是懂的,他們背上包袱,僱了一輛馬車,聶遠趕車,香秀坐在馬車裏,直奔康莊村而去。
喫過晚飯後,藍芷給壯壯餵奶時,林夫人在那勸說道:
“你這有奶水,就別給孩子找奶孃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喂,將來和你的感情也好。”
藍芷看着在她懷裏用力吸覓的小人兒,笑着回道:
“可是這麼小的孩子,要隨時喫奶水,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哪裏有空照顧他啊!”
林夫人無奈的搖搖頭,語重心長的勸誡道:
“你得珍惜孩子需要你的時候,等他長大了,你想抱人家,人家還不理你呢,再說,孩子喫你的奶水,真的可以增進你們母子之間的感情,我是過來人,你聽我的,準沒錯。”
“馮姨,就算我可以給他餵奶水,可香秀和阿七都不會帶孩子,我總不能整天圍着孩子屁股後面轉啊!”
林夫人猶豫一下後,索性說道:
“不如這樣,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反正現在我也沒地方去,壯壯也願意跟我,以後你只負責給孩子餵奶水,其餘的時間,我來帶他。”
她的話,讓藍芷有點意外。
她不解的看着她,
“馮姨,你說的是真的?”
林夫人尷尬的笑了,
“實不相瞞,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覺得你和寧兒都是好相處的人,壯壯這孩子我也喜歡,跟你們這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生活,我覺得很開心,況且還有娜娜,她平時可以和我一起帶壯壯,除了餵奶的時候,你該忙啥就忙啥。”
聽到這裏,藍芷突然覺得,她以前很討厭的林夫人真的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這個和藹可親又慈祥的馮姨。
她當即欣喜的點頭,
“那行,你幫我帶孩子,我按月付你工錢。”
林夫人當即擺手,
“不用不用,你們供我喫住就好,工錢我不需要,也沒地方花。”
見她並不像在開玩笑,藍芷趕忙點頭應下,
“那真是太好了,我不用再到處去給他找奶孃,你來帶,我更加放心。”
等到壯壯喫飽喝足,躺在她的懷裏睡着時,她看着懷中這個睡的正香的小人兒,愛憐的將他抱給林夫人,
“馮姨,辛苦你了。”
馮姨一邊接過壯壯,一邊搖頭,
“不辛苦,我喜歡帶孩子,這小模樣,我真是越看越喜歡,好了,你早點歇着,我抱他回房間了。”
看着馮姨抱着壯壯出了門,藍芷的心裏沒由來的輕鬆。
有馮姨給她帶孩子,她真的感覺整個世界都溫暖了許多。
魏建寧回來時,她已經鋪好牀鋪,見他進來,忙迎上前去,
“相公,你去哪了?”
魏建寧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一邊往衣架上掛,一邊回道:
“我和袁老大在城裏轉轉,看看以後咱們適合乾點啥。”
“那可有收穫?”
“這城裏客棧,酒館,一應俱全,還真沒找到適合咱們乾的。”
藍芷來到他面前,雙手搭在他的肩頭,神祕的對他眨着眼睛,
“我倒是有個主意,正適合咱們幹。”
“哦?你說說看。”
她擡手,在他的鼻尖上按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我這麼大個郎中站在你面前,你不想利用一下?”
聽着她的話,魏建寧如夢方醒般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咱們可以開間醫館?”
藍芷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來,
“還算你聰明,其實在咱們來時的路上我就已經想好,到這裏後,咱們找個地方開家醫館帶藥材鋪,你帶着袁天雄和聶遠負責抓藥賣藥,我帶着阿七和香秀負責給病人診脈醫病,我手藝好,咱們人手也夠用,還愁不能在這裏打出一片新天地嗎?”
魏建寧有點爲難的看着她,
“可是那樣我怕你太累。”
“我不累,我本來就是郎中,行醫賣藥是我的強項,就是最近相公不親我寵我,我這心情不大好。”
她的話似是在責怪,其實是在挑逗。
魏建寧的興趣頓時被她勾起,他嘶啞着聲音,在她耳邊低銀道:
“這段時間委屈娘子了,今晚在咱們新家,全當是咱們的洞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