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都知道什麼?”
就在剛纔,蘇湘竟然給她發了條信息,說她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約她過來這裏見面。
蘇眠太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略作思考便決定赴約。
不過這次,她帶上了保鏢。
蘇湘看到她身後站着的黑西裝男人,眼眸閃了閃,仍舊一副小白花的模樣柔聲說道:
“看來墨大公子很喜歡姐姐呢,出門還有保鏢跟着,姐姐的命真的很好。
前半生有健全的家人疼愛,後半生還有優秀的老公寵愛。
不像我,前二十二年過的生活跟姐姐一比簡直就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蘇湘對蘇眠的羨慕嫉恨毫不作假,這也是她一直想要擊垮蘇眠的原因。
她想看看高高在上的蘇眠,淪落到她之前的處境裏,又該如何選擇。
蘇眠不耐煩地打斷她冗長的開場白,直接道:
“有事說事,我的時間很寶貴,不想浪費在無聊的話題上。”
蘇湘也不惱,自顧揚起笑臉招來服務生上她點好的咖啡,她推給蘇眠一杯,淺笑道:
“姐姐覺得無聊的話題,卻是午夜夢迴常常纏着我的惡魔,我很想跟人訴說,卻跟誰說也不合適,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姐姐了。”
蘇眠已經對她一口一個姐姐給叫免疫了,有的人就是不長耳朵,她也不能把人家嘴給縫上。
她沒動蘇湘遞來的咖啡,抱着胳膊靠在卡座上,嗤笑一聲道:
“跟我說就合適了嗎?”
“當然,因爲本該承受那些的人是你,不是嗎?”
蘇湘臉上笑意盡收,身子前傾看着蘇眠,她的臉上分明帶着笑,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蘇眠聳聳肩,“那可真是抱歉呢,我命好,即使不知道爹媽是誰,依舊好好活到了現在。”
“你!”
蘇湘被她理所當然的態度給氣到,表面的親和徹底被打破,露出了她的本來面目。
蘇眠輕嘖一聲,“終於不裝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言歸正傳,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你想要什麼,開個價。”
蘇湘從包裏掏出一個優盤,朝蘇眠晃了晃。
“你要知道的一切答案,都在這裏。”
“你想要什麼?”蘇眠言簡意賅,反正她是不信蘇湘會白送給她。
蘇眠又把優盤裝了回去,眼神看了眼她身後的保鏢,沒說話卻表達了想單獨談談的意思。
小五搶先替蘇眠拒絕,“夫人,不可以。”
“蘇眠,有的事一旦揭露,就會牽扯太多的東西,你確定要讓他一個外人聽到?”
蘇眠勾脣一笑,“你要說的,是不是就是那個優盤裏的內容?”
“是。”
在蘇湘不解但回答時,只見蘇眠朝後招了招手,直接不要臉的命令道:
“小五,搶來看看。”
小五一聽興奮了,立馬上前去搶蘇湘的包。
多虧了蘇湘選的這個好位置,周圍都沒人,大大方便了小五的行動。
“蘇眠!你卑鄙!”
蘇湘哪裏是職業保鏢的對手,沒幾下就被奪去了包包,小五拿出裏面的優盤遞給蘇眠,輕拍了拍包包上不存在的灰塵遞還給蘇湘。
蘇眠手裏把玩着優盤,笑得老神在在,“謝謝誇獎。”
東西拿到手了,她便沒必要繼續留在這裏了。
“走了,謝謝你特意送來一趟,放心,等墨擎瀾帶你回墨家見父母的時候,我會幫你說一句好話的。”
就一句,多了不說。
蘇眠擺擺手走得瀟灑,蘇湘在後面氣得摔了咖啡。
聽到身後的動靜,蘇眠只勾勾脣笑地毫無心理負擔。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明搶怎麼了?
史書都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回到家後蘇眠直奔二樓書房,她迫不及待地把優盤插進電腦上,手心因爲緊張而沁出了汗珠。
在等待讀取的那幾秒,蘇眠腦子裏已經設想了十幾種結果。
但結果卻是她打死也想不到的一種。
“靠!敢耍我!”
蘇眠氣的摔了鼠標,原因無他,因爲這個優盤就是個空的,裏面除了一句話再沒有別的了。
“我的好姐姐,生氣了嗎?彆氣,爲了以防萬一,我把真正的優盤放到一個祕密基地了,你想要的話明天一個人來哦~”
在蘇眠剛看完這句話的時候,手機應聲響起,她拿起來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發來的一串地址。
隔着屏幕,蘇眠都能想象到蘇湘小人得志的笑臉。
真是玩鷹的人反被鷹啄了眼。
蘇眠當即照着這個號碼打去電話,準備開罵時裏面卻只傳來機械的女音。
“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或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蘇眠生了半天的悶氣,直到家門口響起開門聲她才重新掛上笑臉。
第二天一早,蘇眠趁墨禹洲去公司後,換了身運動服,喊上她的四名保鏢再次出了門。
一個人去?她腦子有泡纔會一個人去。
不管蘇湘想搞什麼鬼,自己決不能栽在她的手上。
蘇姐的面子要緊,她一小綠茶算什麼。
帶上了其他三個兄弟,小五今天心裏踏實了。
當蘇眠說要去一個偏僻一點的地方會個人時,他也沒阻攔,主動開車帶她去。
車子根據導航七拐八繞,到達目的地時蘇眠一看樂了。
這不就還是上次墨望派人綁架自己來的廢棄工廠嘛。
合着這兩人一個腦回路啊,幹隱私事都選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蘇眠下了車環顧四周,在廠門口看見了一輛黑色商務車。
她招招手領着四大金剛走上前去,發現車子裏沒有人。
這時手機又響了一聲,她打開一看只有簡短的兩個字:“進來。”
蘇眠在進門前摸了摸腰包裏藏着的匕首,給小五幾人使了個小心行事的眼色,推門踏了進去。
裏面並沒有危機四伏的景象,有的只是露天場地上支着太陽傘等她的人。
蘇湘帶着墨鏡太陽帽,一身淡黃色的高定長裙,襯得她身段更加玲瓏。
她的身邊還放着一張簡易桌子,桌子旁邊空着一張椅子。
“蘇眠,我就知道你一個人不敢來,真是膽小鬼,難道你還怕我會對你不利嗎?”
蘇湘說着自嘲一笑,“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怎麼有膽子動大公子的人。”
蘇眠在院子裏只看見了蘇湘和站在她身後的陌生男人,應當也是保鏢。
她蹙眉問道:“不敢動我,那你約在這裏見面是爲什麼?還想耍我?”
“怎麼會,說了給你就真的會給你,只不過想在給你之前,和你敘敘家常而已。”
蘇湘擡手拉下一半墨鏡,用眼神指了指她身邊的椅子。
“坐吧,你要的東西在那兒。”
蘇湘的旁邊還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黑色的優盤靜靜躺在那裏。
蘇眠坐下前,惡狠狠地警告了一句:
“敢耍我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