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那麼囂張，現在成了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早知今日何不當初！”
幾個世家小姐，嘰裏咕嚕的又說了幾句，便離開了這裏。
“方鳶婷什麼時候成庶女了？”
方清這才走出陰影，疑惑的看了春桃一眼。
她這幾日都泡在藥閣，對於王府之外的事，一概不知，方家發生了什麼嗎？
“王妃娘娘。”
“殿下，千雲，你怎麼在這裏？”
方清回頭，就見千雲推着慕墨琛來了。
千雲笑着對她微微行了一禮，開口說道。
“殿下在前面等了許久，都未曾見到王妃娘娘便讓屬下來看一看。”
“我們剛剛遇到有趣的事，耽誤了一點時間。”
方清笑了笑，連忙跑到慕墨琛的身後，自覺的推起來了輪椅。
“娘娘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
千雲看了自家主子一眼，連忙開口問道，這不是他想知道，是自家主子想知道。
“遇到了我那個名義上的妹妹，不過她怎麼變庶出了？王爺知道這事嗎？”
方清並未提剛剛聚在一起聊八卦的幾位小姐，只說遇到了方鳶婷。
“你沒事吧？”
慕墨琛聞言，擡頭看了她一眼。
“沒事，她還能欺負得了我嗎？”
方清連忙搖頭，臉上帶着自信的笑意，誰也別想欺負她。
“嗯。”
慕墨琛看到她臉上驕傲的小表情，眸子不由的閃過笑意。
“娘娘，您還不知道吧？方尚書因攀附權貴，被言官彈劾差點丟了烏紗帽。”
千雲聽到她的疑惑，有些驚訝的替她解了答。
雖然他知道自家王妃娘娘與方家向來不和，但是沒想到她竟然連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
這件事多麼的令人高興啊！
“嗯？那他已經被貶了官嗎？”
方清對此並無太多的興奮之意，她雖想讓方家落敗，但是若就這樣落敗了，實在太容易了一些，她很沒有成就感。
“並沒有。但是聽聞方尚書貪戀權勢，悔婚拋妻棄女，陛下勃然大怒，當朝責罵與他。親自下旨，貶劉氏爲側室，責令他這一生都不得將其扶正，而方家二小姐，自然成了庶出。”
千雲立刻將前些日子方家發生的事情，事無鉅細的同她說了一遍。
只是隱去了自家主子的功勞，畢竟這其中少不了自家主子的推波助瀾。
“原來如此，她罪有應得。”
方清聽完這話，驚訝的挑了挑眉，便再無其他反應。
“娘娘您聽了不高興嗎？”
春桃疑惑她的反應如此平淡，就連慕墨琛也擡頭看了過去，目光之中充滿探究。
本以爲劉氏被貶爲妾，她會高興一些，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這本就是她應得的。”
方清笑着搖了搖頭，有什麼好高興的？
劉氏本就是妾，名不正言不順，方鳶婷本該爲庶出，她的母親纔是正室，只可惜埋沒了那麼多年，還被方士仁拋棄，慘死街頭。
她不僅要劉氏此生爲妾，更是要她以命相抵，她要母親的牌位入方家祠堂，名字寫入方家族譜，世代受方家人的香火供奉。
“王妃娘娘說的是。”
千雲抿脣不再做聲，當初王爺派他調查王妃娘娘底細時，他最是清楚，娘娘那幾年在方家過的是什麼苦日子，就算方家人丁散盡，也是其應得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
挺晦氣的！
方清擺了擺手，後半句自然沒說出來。
來到晚宴場地，已經陸陸續續坐滿了人，方清隨同慕墨琛來到了左邊的第一位，跟他一同坐下。
“我們非要坐在這裏嗎？”
方清靠近慕墨琛，小聲的詢問，目光看向了這排的最後一位。
她覺得那裏就不錯，還是陰影，無人在意，想溜就能溜。
“你是成王妃，理應坐在這裏。”
慕墨琛尋着她的目光看去，看穿了她的心思。
他大抵猜到，以她的性子，是不喜歡這種場合的，奈何身份擺在這裏，她可是齊國唯一的一位王妃，自然萬衆矚目。
“好吧！”
方清泄了氣，焉了吧唧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是非常不喜歡這種場合。
“娘娘，您是王妃，該拿出王妃的氣勢來，莫要讓別人小瞧了去！”
春桃跪坐在她的旁邊，小聲的提醒着她。
以前她進王府是什麼都不懂，但是進了王府之後，自然有嬤嬤教她規矩，方清泡在藥閣的那些時日，她也沒有閒着，已經將這些規矩，學上百遍了。
方清回頭苦着臉看了她一眼，隨後挺直自己的腰桿，垂下眸子正巧看到桌上精緻的點心，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
她左右看了看，感覺無人注意，便抓起一塊放入了口中。
“娘娘，宴席還未開始。陛下皇后娘娘還未到場，您不能先動嘴。”
春桃雖然嘴上責備她，實則悄悄的爲她擋住了其他人的視線。
“我餓……了嘛。”
方清十分委屈的看了她一眼，她補覺從快中午一直到現在，天都黑了，除了早上的一點烤魚，她肚子裏一點存貨都沒有了，看到桌上的精緻的糕點，自然食慾大開。
“娘娘，您可千萬不要讓別人看了去。”
春桃無奈的看了她一眼，爲她遞上一杯茶水。
雖然她年紀尚小，但是看起來似乎比方清更成熟穩重一些。
“這不是成王妃娘娘嗎？”
忽然，一道非常刻意的聲音響起，一聽就知道她是故意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的。
方清擡頭看去，就見惠妃在宮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
這宴會是皇家宴席，在場的世家子女，教養極高，均低頭緘默不語，再加上方清他們是從後面入場到第一個位置，動作很輕，這些人並未注意到。
但是惠妃這一聲，立刻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方清趕緊使勁嚥下自己口中的糕點，假裝優雅的放下茶盞，臉上帶着溫柔得體的笑意。
“惠妃娘娘，又見面了。”
按照身份，她無需起身行禮，便擡頭對她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了。
“那就是成王妃？好像不醜啊！”
“是啊！不僅不醜，還是一副國色天香之貌！”
“若是成王妃這美貌，稱得上京城第一美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