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進了書房,屏退了所有下人,便開始着手處理那些瓶瓶罐罐。
一邊往藥爐裏放名貴藥材,一邊加入瓶中紅色的液體。
凌千茵的眼睛不由睜大,榮王在煉處子香。
是以各種名貴藥材入藥,煉製時不斷滴入處子之血,所製出的香料便如處子的主人般帶有她獨特的香氣。
榮王動作利落,十分熟練,看樣子已經制過無數次了。
凌千茵暗暗看着榮王的動作,可以確定榮王應該極通藥理,才能練出此有技術含量的香。
書桌上空空如也,赫連城看着前方的幾個帶鎖的櫃子,若有所思。
凌千茵便跟赫連城挑眉,示意他一會下去制服榮王,他們好順勢去看看那幾個櫃子裏裝的是什麼。
赫連城學着她平日裏跟四夜在一起時比了個“ok”的手勢。
凌千茵扯了扯他的衣袖,把一小包藥粉遞給赫連城。
赫連城將藥包推還給凌千茵,他纔不需要這東西。
只見,赫連城一個飛身下去,便來到榮王面前,不等榮王反應便一掌勁風打到他背後穴道。
榮王徑直倒地,手中的藥瓶也應聲而落。
赫連城徑直一腳把榮王踢到一邊,省得礙眼。
凌千茵見狀,不等赫連城過來接她,便蹭蹭兩下從房樑上下來,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榮王,確定他是真的暈了過去之後,方纔說道。
“榮王也太弱不經風了。”
赫連城濃眉一挑,“也不看看他遇到的是誰。”
凌千茵對赫連城豎起了大拇指。
“王爺威武。”
雖然赫連城知道她這話說的十分違心,但只要她說,他便相信。
凌千茵可顧不上赫連城這麼多的小心思,拉着他往書房旁邊的幾個大櫃子上。
櫃子雖然全都上鎖,可對於赫連城而言自然不是難事,直接擡掌想要一下將櫃門打開。
可凌千茵卻擡手攔住了他,“這點小事無需勞煩王爺了。”
再說,要是弄出大動靜來難免不被門外的守衛們發現,倒不是害怕他們,只是覺得十分的麻煩。
接着,凌千茵便從頭上取下發簪,纖細的簪尖穿進鎖芯之中,左右有規律的轉動幾下便聽到“咔嚓”一聲,鎖頭完好無損的打開了。
感覺到頭頂那道好奇的視線帶着審視,凌千茵暗道不好,前世的她曾受過蛙人戰隊最殘酷的訓練,別說這幾個古代的金鎖,就是前世的密碼鎖她也能打開。
只是,剛剛一激動不小心便在赫連城面前暴露了,這傢伙莫不是又要懷疑了?
凌千茵立馬擡起頭露出怯怯的模樣,輕咬粉脣,“那個,之前在安國公府,總被餘氏他們欺負,我和哥哥們經常趁着晚上去偷喫些東西。安國公府的管家可壞了,把能喫的東西都鎖在櫃子裏面,我們爲了找到喫的,只能試着把那些鎖打開,久而久之便會弄開一些鎖。”
凌千茵這別腳的說辭並沒有引起赫連城的懷疑,相反,他還十分的贊同凌千茵如此勤學且有天賦。
“千千這招可能教教爲夫?”
“那是當然,”
凌千茵當即攬下這個大活,“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便可。”
赫連城卻是認真了,“上次千千還說要教我浮水,還沒教。”
凌千茵一噎,看不出來這傢伙不僅記性好,還非常的小心眼,動不動就耍小脾氣。
“我這不是怕自己這教育方式對王爺不太好,讓王爺沒遭罪嗎?”
四夜雖然都會水,可經過她的訓練那水中的功夫可謂是突飛猛進,更上一層。
當然,練習的過程可是異常殘酷的,就怕這小心眼兒的冷面閻王到時候又找她扯皮。
“只要能跟千千在一起,本王受再多的罪也願意。”
赫連城磁性的聲音帶着鄭重的承諾,擺明了就是要永遠的跟凌千茵在一起。
凌千茵擡了擡眉,“只要王爺願意就好,我肯定能將王爺教會的。”
實在不行就毒暈他,她再逃走便可,省得麻煩。
赫連城點頭,連忙順杆子爬,“那我們今日處理好了榮王府的事,千千便來教我。”
“嗯嗯,好的。”
凌千茵這會兒只想看櫃子裏面的東西,敷衍的點頭。
赫連城低垂的眼中隱着勢在必得,率先擡手幫凌千茵打開了櫃門。
伴隨着一股奇特的異香,凌千茵看到櫃子裏面整齊的擺放着各種香料,香料皆是如血般的紅色,每一小盒便是一個香味。
凌千茵已經可以確定,“這些便是處子香。”
盒子外面註明着每個盒子香料的主人,每一盒便是一個女子的處子血所制。
這個榮王簡直太變態了。
凌千茵已經不忍直視,真不知道榮王在看到這麼多的“戰利品”時會有多麼的激動和開心。
赫連城解釋道:“我已讓阿恙查過榮王府,近三年來,榮王府中來往的婢女已有二百多人,除了兩個回鄉後便橫死的以外,剩下的不是死在榮王府,便是被榮王找個由頭賣至他處,後又死於非命,想來這裏便是這些女人的歸宿。”
凌千茵的心裏有些難受,身在這個皇權時代,沒有人能跟皇室宗親權貴們反抗,這此女子也不能把控自己的命運。
“我們把這些香料帶走銷燬,也算慰藉這些女子們的在天之靈。”
赫連城十分同意她的做法,當即在虛空打了個響指,一身黑衣的阿無應聲而落。
赫連城簡單將事情交代一番,阿無動作迅速的帶着手下之人將這些東西全都帶走。
凌千茵則接着開下一個櫃子,“榮王他以前可會製藥?”
“不會,”
赫連城跟她心有靈犀,早已讓阿無查過此事。
“他應該是近幾年才學會的,榮王府的賬冊上記載着,榮王府中也是前幾年纔開始有那麼多的名貴藥材進府。”
凌千茵神情冷凝,“如此說來,應該是有一個幕後之人一直在教榮王如何殘害那些女子,取血制香。”
這個人到底跟宮中的那個懂得醫毒之術的人有什麼聯繫?
凌千茵現在還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