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建勳死了,林雨薇死了,藍芷受傷了,除了這些,一切好像恢復到了從前。
皇上依舊昏昏度日,卻並未提及把皇位傳給魏建寧的事。
雖然魏建寧對他有意見,但礙於他是自己的父親,他也只能忍着。
可他們的孩子已經出生,關於藍芷身份的事,還沒有着落,這個把柄,皇后怎麼能輕易放過呢。
看着懷裏的嬰兒,魏建寧說不出來的喜歡,臉上也帶着幸福的笑容。
“相公,孩子早產,身體弱,抱一會就放下吧!”
魏建寧忙不迭的點頭,
“好,咱兒子叫啥名字?”
“沒來得及取,等你取呢。”
魏建寧看着孩子肉嘟嘟的小臉蛋,沉銀一會後,開口道:
“就叫他睿澤吧,睿智,聰慧,福澤深厚,能給人帶來溫暖。”
“睿澤……”
藍芷重複一遍這兩個字後,點頭誇讚道:
“魏睿澤,這個名字好,那小名呢?應該叫什麼?”
“小名……就叫他壯壯吧,他雖然早生兩個月,希望他能茁壯成長。”
“嗯,都依你。”
魏建寧將懷中嬰兒放在牀上後,擡眸看着藍芷,心疼的說道:
“咱們有兒子了,娘子,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說着話,他上前拉起她,看着她乾涸的嘴脣,心疼的將她攬進懷裏,
“我已經命人去找奶孃了,我也已經和父皇告假,專心回來伺候你坐月子。”
“朝廷那麼多事,你不能只顧着在家陪我啊?”
“什麼事都不及你重要,再說了,經歷過這麼多事,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做的再好,再用心,都不及別人的幾句詆譭,我對父皇,失望至極。“
藍芷知道,他所指,是魏建勳的事。
她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他受了很大的委屈,心有不甘。
可是皇上就是這樣的皇上,他既不相信別人,又容易相信別人,誰也弄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可就是因爲他這個模棱兩可的性格,容易傷人,尤其魏建寧這樣,一心爲朝廷的人。
這時,阿七在外面喚道:
“主子,來了幾位奶孃,您出來看看。”
藍芷從魏建寧懷裏掙脫出來,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熟睡的嬰兒後,溫婉的笑了.
“走吧,出去看看。”
魏建寧當即拉住她,
“外面風大,你還在坐月子,不能出門,我叫他們進來。”
她無奈的笑了,
“你一個大男人,心還挺細,那就叫她們進來吧!”
魏建寧對外面喚了一聲,
“阿七,讓她們進來。”
說完這句話,他又幫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耐心的安慰道:
“打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貼身傭人,你想怎麼使喚都行,就是不能生氣,知道嗎?”
她憋着笑,擡頭看着他,點頭道:
“好,都聽你的,那兒子的奶孃,選個年輕的還是年長的?”
“自然要選個年紀大,帶孩子經驗多的……”
“那我怎麼覺得應該選個年紀小的,手腳勤快呢?”
魏建寧無奈的摟着她的肩膀,一邊向外間走,一邊附和道:
“都依你,你看中誰,就選誰。”
對於選奶孃這件事,魏建寧一切都聽藍芷的,藍芷也從這幾個奶孃中選出一位名叫:喜寶的奶孃。
一來她身體微胖,看起來很健康,而且剛剛生產兩個月,奶水充足。
二來,她的名字喜慶,她喜歡她的名字。
不過她對喜寶也不是十分放心,這幾天便讓香秀陪在孩子身邊。
今天是她生完孩子的第七天,也是魏建寧回來的第七天。
黃昏時分,魏建寧端着托盤走進來。
爲了讓她養好身體,他對每個下人都不放心,所以,這些事他都是親力親爲。
“娘子,我給你熬了魚湯,現在喝正好。”
他一邊將托盤放下,將上面的盤盤碗碗依次擺放在桌子上,一邊喚她起牀。
藍芷躺在牀上,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剛欲起身,他便走了過來。
居高臨下,他看着她有點凌亂的頭髮和若隱若現的香肩,委屈的噘着嘴巴,小聲詢問道:
“日子好難熬啊!”
她擡手將他拉到懷裏,戲謔的問,
“怎麼了?想了?”
他點頭,
“怎能不想,之前離家一個多月,回來又是七天,現在有你這麼個尤物陪在身邊,只能看,不能碰,我都快憋成和尚了。”
看着他臉色微紅,可憐巴巴的樣子,藍芷擡手向下按去,驚的他猛然打個哆嗦,隨即嗔怪道:
“別撩火,你滅不掉。“
她附在他耳邊,小聲嘀咕幾句,他的臉再次泛紅,隨即迫不及待的翻身上牀,鑽進她的被子裏,開始接受她換一種方式的愛……
……
夜幕降臨,林府
今天是林雨薇死後第七天,按照民間的說法,是她頭七歸家的日子。
雖然她做下了錯事,雖然她臨死前說下了狠話,可畢竟養了二十年,林夫人還是很想她。
她偷偷在房中燒紙,嘴裏喃喃自語道:
“雨薇呀,你怎麼這麼狠心把娘丟下啊?娘想你了……”
說到這句話時,她淚如雨下,“小時候你乖巧懂事,經常逗爹和娘開心,你還說過,等你長大了,一定要好好孝順爹孃,可是你怎麼就這麼傻,怎麼就這麼傻啊?”
想到林雨薇小時候的樣子,林夫人已經泣不成聲。
屋子裏被燒紙散出來的清煙瀰漫,剛好路過的林興亮似乎意識到什麼,突然踢門而入。
當他看到放在林夫人面前的火盆,和那一張張紙錢後,頓時怒火中燒,
“你在幹什麼?她不是你的女兒,她臨死前都不認你,你還在這給她燒紙錢,你是不是瘋了?”
眼見着林興亮發火,林夫人用手裏的紙錢,不停的拍打着火盆,嘴裏解釋道:
“我就是看在和她母女一場的份上,想着多給她燒點紙錢,省得她黃泉路上沒錢花,你別生氣,別生氣。”
可想到林雨薇那天的樣子,林興亮怎麼能不生氣?
他當即擡手,踢翻那個火盆,大聲怒斥道:
“要不是你一直驕縱她,她怎麼會成這樣?她死之前已經和咱們撇清關係了,你還在這想着她幹嘛?”